江雁突然侧过身来睨他一眼。
玄云展正心想如何解释，只见刚才那位冲他们喊使不得使不得的客人竟然捂着儿子的眼睛把儿子拖下楼了，脸上还挂着“南通真可怕”的表情。
玄云展在他们身后讪讪的道:“不好意思。”
他有些不敢去看江雁的表情。
亲都亲了，但是好像没哄好，反而让他更生气了。
“吃菜，吃菜。”玄云展只好开始殷勤地为他夹菜，然后转移话题:“下午……想去哪里？”
江雁不上套，反问:“你为什么亲我？”季卿禾知道吗？
玄云展沉默不答，脸都要烧透了，一个劲的往嘴里送菜缓解尴尬。
“你脸怎么红了，不舒服吗？”
玄云展摇头，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
半晌，江雁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之前的都还能解释，那现在玄云展清醒的状态下吻他做什么？装恩爱怎么会做到这一地步，牺牲有点大了吧，脸红也没法解释。
一个违背常理的大胆的假设浮出脑海，江雁深呼吸，然后问:
“你喜欢我？”
玄云展突然大脑一片空白，筷子停在空中不动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但江雁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感觉又是那么清晰，等待回应的期盼那么热切。
玄云展如坠高空，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那般兴奋又紧张。
还未回答，身体就已经诚实的做出回应。
在江雁炽热的目光里，玄云展缓缓地点头。
江雁哑口无言，不知道能说什么。
玄云展沉默很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一字一顿地说:“喜、欢。”
而后又流畅地重复一遍:“喜欢……喜欢你。”
江雁不再看他，“吃饭吧。”
他脑子乱的很。
玄云展不安分，没过一会儿又问:“喜欢，以后就可以，亲嘴了吗？”
亲你大爷！
他都二十五岁了，玄云展也才十八吧！虽然这个世界背景下，男子十四十五娶妻正常，但是放在江雁生活的时代里，很难想象他已经出来社会很多年了，居然被一个上高中的毛头小子追求了？
往好处想想，十八也可能是大一学生。
……够了，大一也很小啊！
而且不谈年龄，玄云展也有官配的好不好？江雁心里一团乱麻，有种当了三的感觉。
“不合适。”语气里有些恼怒。
玄云展怎么也没想明白，婚都结了，亲嘴都什么不合适？但江雁明显在气头上，他也不好问。两人沉默的吃完饭，下午又开始逛起来了。
江雁走累了，便去茶楼里听书，上次带乔乔和季卿禾来的那一家，不过那时候没钱，不像现在，喝的是上好的碧螺春，坐的是离说书先生最近的地。
说书先生坐在大厅中央，身边围了一群小孩儿。
“老先生，这个故事上次讲过了！”
老先生做鬼脸唬他:“上次讲过又怎样，我下次还要讲！”
那小孩儿撇嘴，不高兴了。另一个小孩儿又说:“您天天都讲这个，我都会背了，您再讲下去，楼里就没客人了！”
老先生扯一把胡子，眯着眼道:“你给我银子我就讲别的。”
小孩子彻底没辙了。江雁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这就兴致大起，不忍看小孩子失落模样，随手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票子来给那老先生。
几个小孩便又笑起来，围着他好一阵甜言蜜语。
“老先生，您讲这个，您讲这个呗！我上次买的话本儿，听说很火的，现在都卖光了，肯定很好看。我不识字，您念给我们听呗！”一个小孩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话本。
熟悉的颜色，熟悉的封面，熟悉的大小……再一看书名，玄云展差点心跳骤停。
老先生收了钱，也乐意给他们讲故事，于是把话本接过去，翻没几页瞬间横鼻子竖眼，气的胡子都要往上飞。
“讲不了，讲不了！换一个！”
小孩子又不乐意了，都收了钱怎么能这样？哎！一想到钱，给钱的哥哥是好人，给钱的哥哥会给他们讲！
然后各个眼巴巴地都过来看着江雁。
“漂亮哥哥，好哥哥，讲，讲嘛。”
江雁心里的阴霾在看到这几个笑脸时一扫而空，宠溺地接过那话本准备要讲。
玄云展:“……！！！”
书还没翻开，被对面的人一把抢了去。
“我我来讲吧！”玄云展怕江雁不同意又抢回去，急忙地把书翻开，留给江雁看的只有封面上五个大字“亡妻回忆录”，然后用手指把“玄江篇”三个小字遮得死死的。
“……这本书叫亡妻回忆录。”
小孩子们纷纷看他:“王七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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