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禾不敢再看，这一幕反差有些大了。
他从前很少见到江雁，在他眼里，江雁是总是衣着华丽，举止优雅，养尊处优，又冷血至极，总是笑里藏刀，有仇必报。
然而眼前的江雁似乎天真极了。他对自己被迫干活的事一点也不像隐忍不发而是根本没有怒气要发。现在竟然还在吃没熟的东西，他似乎是好奇这种东西的味道，但是之前的江雁明明是对这些不屑一顾的。
江雁身边的丫鬟似乎也被震惊到了，不知不觉中放慢了动作。于是江雁就不必那么火急火燎了，但这并没有让江雁擀出来的面皮好到哪里去。
夜色越来越暗，西院没有主子，丫鬟们有夜活也是欢声笑语，不必担心吵醒谁，她们本来可以有说有笑，打发这无趣的时间，只是今夜多了两个不熟识的人，谁也没有开口讲话，除了干活的声音，一片寂静。
江雁已经过了玩心大起的时间，现下也觉得腻了，肚子空空的十分难受。想了想便道“我们换一下吧。”
季卿禾应了，和江雁换了位置。他擀面皮十分熟练，擀出来的面皮又大又薄又匀，速度又快，之前由于江雁的速度问题而堆积的面团都被消掉了，变成了面皮堆积起来。
于是他们又换位置让季卿禾包馅料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动作重复得麻木。肚子空空如也，十分难受。
季卿禾全看在脸上，又想起了那顿饭，主动提出了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让江雁去休息了。
江雁于心不忍，又想起来那低的可怜的可怜值，由着他去了。毕竟原来的走向，原身在玄府被安排的活最后都是给季卿禾做的。
江雁找个小角落坐着，一天没有进食的他又饿又累，在他人有规律的劳作声中慢慢睡着了。
季卿禾做事认真，速度又快效率又高，但也因为这样，以前在江家时，他总是被逼迫去做更多。他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上的事，过了很久才发现江雁坐在小角落里靠着桌子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显得皮肤更白皙细腻了，那人呼吸均匀，像一只安静的小猫，乖巧温顺极了。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季卿禾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止住了想法。江雁的长相根本没变，为什么以前在江府里，总觉得他冷酷无情，现在在玄府，又觉得他温柔善良。
他的心乱极了。甚至因为给不出合理的答案有些恼怒了。
江雁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还是暗的。二楞早就不在这里了，这里的其他人也摸不准小将军的态度，谁也不敢当出头鸟去指责他偷懒。
江雁饿极了，刚好醒来时大家已经到了最后环节了，月饼新鲜出炉，冒着热气。
熬夜劳作过后西院的下人们通常会有一整天的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由东院的人去做。江雁回屋后，季卿禾端水来给他洗漱，然后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等着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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