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并没有及时回答靳之许的问题，但是她也没有把话说绝，只是告诉靳之许让她回去再认真考虑一下。
对于顾然来说，婚姻算是人生中的大事。哪怕靳之许说只需要三个月，她也不能如此草率决定人生大事。
靳之许答应了，他愿意等顾然回去再考虑几天。
这两天顾然一直联系相熟的亲戚借钱还债，可在那种情形下，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借钱。也不怪他们薄情，如果借给这对无依无靠的母女，她俩也没有固定的收入，那么这笔钱很可能就打水漂了。
实在没办法，顾然只能找之前玩得好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借钱，而他们刚走上社会没几年。能借的钱少之又少，远远凑不够三百万。
从金光初洒到日暮沉沉，顾然从头忙到尾，却毫无头绪。
如果筹不到钱的话，她打算把市西郊这套房给卖了，先解决燃眉之急。
顾然抱着手机却不知如何解决，无力感涌上心头。
那条商务合作的信息弹出来的非常及时，前段时间有个恋爱综艺《心跳砰砰砰》接触过顾然，希望顾然能够成为素人嘉宾。
彼时的顾然还风头正盛，广告一个接一个，钱赚到手软。
扮丑出事后，那个综艺的导演像吃了哑药，再也没联系过顾然。
直到顾然都觉得他们的合作谈崩了的时候，导演又给她发消息了。
刘导：顾老师，你还有意愿参加我们节目吗？
司马昭之心，现在联系顾然继续参加综艺，无非就是看中了她黑料缠身，能给节目带来很多热度。
俗话说，黑红也是红。
ran：可以。
ran：大概什么时候？
刘导：三个月后。
ran：导演，能不能先支付一部分片酬？
许久，聊天界面上一直都是“正在输入中”，正当顾然觉得没戏的时候，消息突然弹出来。
刘导：可以，我们可以先预支20％片酬，剩下的需要节目播出后看节目效果才能继续支付。
没关系，苍蝇腿也是肉，顾然答应了刘导参加《心跳砰砰砰》恋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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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西郊安生了两天，债主没有上门讨债，江海燕每天晚上都和季如诗唠嗑，给她实时口头播放催债人的举动。
还债deadle快到了，顾然拼拼凑凑总算是凑够了高利贷的50万，她留母亲一人在家，自己去银行将钱打到一张卡上。
市西郊附近没有常用的银行，她只好搭地铁到市里面，将各个银行卡上的钱全部总和，等下午回郊县先还本金，利息只能让他们宽限几天。
奔波了好几个银行，顾然总算能找一个咖啡店歇歇脚。
她掏出计算器，算了很久才算明白。
寒风凛冽，或许是咖啡厅里面的空调太舒适了，顾然出门的时候被冷风一下子吹醒。
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
“喂！是顾然吗？”
还没等顾然回答，对方的情绪似乎十分急切，直接打断她的话。
“你妈妈在菜市场被打了！快来市医院急诊部！”
明明都已经入冬了，顾然的皮肤上还是覆了一层薄汗。
她还没听完对方的话，就朝路边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地赶往市医院。
在路上，顾然听了一路的电话，邻居把当时的情况基本告诉了顾然。
季如诗上午的时候去菜市场买菜，在一家店门口和店主发生了口角。是因为那店主称重时缺斤少两做手脚，季如诗看不过去好声好气给店主说，本来声音不大，但是周围围了很多人，讨伐的声音越来越壮大。店主也开了十几年老店，抹不过面子，便和季如诗吵了起来。
不吵还不要紧，这一吵，刚好让高利贷催债的人注意到了季如诗。
季如诗本来就满腹怨气，她的话语有些过激，那些催债的人红了眼直接上手打了季如诗。
幸好一路畅通，没有堵车。
顾然到医院大厅后直奔急诊部，急诊接收的病人形形色色，她只好挨个寻找季如诗的身影。
倏忽，眼前一亮，她看到了一个病床前围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就是给她打电话的邻居。
顾然慌慌张张地走近病床，看到了躺着的季如诗。
她的头被白色纱布歪歪扭扭地缠绕，只留下了一双经历岁月摧残的双眼裸露在外面。胳膊打上石膏，腿上也裹了一层纱布。
顾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她一下子被气愤冲昏了头脑。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怎么可以这样？！我明明都凑够了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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