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着这伤兵啊,也是一根筋,愣从南顺城街,追到了朝阳门外!”
贾张氏绘声绘色的回忆说。
“不管怎么说呀,这傻柱啊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孩子,他道熟啊!就算那伤兵追的紧,他七拐八绕地背着这包子,他总算把这伤兵给甩了。”
秦淮茹起身收拾碗筷,倒了三杯热乎乎的茶水在桌上。
秦京茹捧起杯子,思绪却不在这四合院儿。
贾张氏讲的起劲,自顾自的什么都没注意。
“这包子,可是傻柱用命换来的!”
“那是够傻的!”秦京茹对着天花板,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嘿!这哪叫傻呀!”秦淮茹听见不乐意了,帮着傻柱解释道:“卖这包子呀,够一家人吃一个月杂和面的!”
也不知道秦京茹有没有买账,贾张氏继续道来:“这傻柱啊,这甩了这伤兵以后,您背着这包子倒直接回家来呀?没有!傻柱半路上啊,把这包子啊,卖给一过路的商人。哎哟~这孩子呀,满头大汗,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举着钱就回来啦!把这钱如数交给他爸,他爸这么一点,你们猜怎么着?!”
秦淮茹听这故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贾张氏卖完关子,‘啪’一拍手。
“嘿!全是假的!”
“啊?!”秦京茹听到这样的反转,忍不住叫道。
“哎哟喂,他爸不干咯!在这院子里头跳着脚地骂!你个傻柱啊!你傻了吧叽的!你倒是把包子背回来哟!傻柱!傻柱!”
秦氏俩姐妹终于被贾张氏的说书给逗乐了,‘呵呵呵’地都笑出了声。
“傻柱这名字就这么叫起来的。一开始啊,别人叫他,他还不乐意,后来叫着叫着也就那么回事了。哈哈!”
贾张氏一口气讲完,口也渴了,捧起茶杯大口喝起来。
家里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不少,秦淮茹的脸上也挂上了笑意。
“这事儿啊,怨他爸!你说他那么小的年纪,他哪儿知道被骗了呀!”
“谁说不是呢!”贾张氏附和:“嗨!他爸就那么一个人!”
秦京茹窝在饭桌上,插不上话。
没多久她似乎想起来什么,放下茶杯忽然问道:“哎姐,现在傻柱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三十七块五啊!”
“这么多!”秦京茹傻了眼:“你不是说你一个月才挣二十多块钱吗?!”
没想到一个厨子能挣这么多钱,这是出乎秦京茹意料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见一见倒是无妨!
“谁说不是呢!而且呀,是他一个人花,你说他怎么花吧!他翻过来掉过去他都花不完!”
秦淮茹这字字句句里头都在暗示秦京茹,这傻柱呀,他才是高富帅!
秦京茹眼珠子提溜一转,小算盘在心里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幸亏毛易易不在场,否则一定会吐槽:“怎么这年代就开始问家产了?”
太阳和月亮换了个班。
一大早,傻柱听说秦京茹又回来相亲了,高兴得不得了,里里外外忙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傻柱提着几袋谢礼,掀开门帘儿准备上秦淮茹家。
他穿上一件新的黑色大棉袄,一尘不染。
不仅鞋子擦得亮堂堂的,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光溜溜黑油油。
傻柱象征性掸了掸身上的灰,敲响秦淮茹家的门。
“谁啊?”
“请问,屋里有人吗?”
说话间一字一顿,也不知道傻柱是怎么学会夹子音的,惹得一屋子女人捂嘴大笑。
“他怎么这么说话?!跟教书先生似的!”秦京茹乐得前仰后合。
钱,放在哪个时代都好用。
秦京茹脸上的表情和态度说明了一切。
“人家这叫懂礼貌,不让进啊,绝对不进来!”秦淮茹默契地配合傻柱,一边儿起身去给傻柱开门:“请进吧!”
秦京茹赶紧也站起来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花棉袄,头上几根大红头绳,简简单单扎了几个蝴蝶结。
门开了,傻柱提着东西走进来,终于见到了秦京茹。
沉默。尴尬。
空气里流淌出那种男女间纯洁的羞涩感。
秦淮茹和贾张氏在一边儿看戏。
“你好。”傻柱主动破冰,点头示好。
“你好。”秦京茹拈花微笑,不经意间上下打量傻柱。
他身高不比毛易易,长得也不比毛易易。
秦淮茹见他俩第一次见面尴尬,便主动接过傻柱手上的东西说道:“喝!这过了一晚上还客气上了!来就来嘛,买什么东西啊!”嘴上客气,心里对傻柱的表现满意的不得了。
“应该的!应该的!”傻柱还是没改掉一字一顿的怪腔。
“傻柱你坐呀!坐!”贾张氏也招呼道。
见他们依旧尴尬,秦淮茹笑嘻嘻的帮他们正式介绍起来:“我介绍一下吧!这是京茹,是我三叔家的孩子,在家排行老六。”
傻柱见到秦京茹,早就已经看痴了,哪里还有反应?
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急了:“坐着吧!别杵着啦!”“是啊!”
坐什么呀?傻柱盘算着,相亲哪有四个人一起聊的。
傻柱看向秦淮茹,不停使眼色示意。
碰上秦淮茹和贾张氏偏偏没意识到自己是两只电灯泡,还很亮堂的那种。
无奈下,傻柱清了清嗓子:“咳咳!淮如,要不然请老六,哦哦,不,京茹同志,上我那屋坐坐。”
傻柱边说边看秦淮茹眼色,生怕自己太唐突把秦京茹给吓跑了。
“上你那屋啊?也成啊!说这个搞对象,没有旁边还有电灯泡的,是吧~?”秦淮茹反应过来说道。
“那就去吧,一会儿回来吃饭。”贾张氏看看秦京茹。
一听贾张氏说回来吃饭,傻柱连忙打断:“我都预备好了,一会儿咱一块吃,我来做!”
傻柱做事地道,从来不怠慢。
这不,白吃白喝谁不高兴,贾张氏乐开了花儿:“哎哟!那敢情好!”
看长辈们都这么说了,秦京茹便迈开腿:“那,姐,我就去他那儿了。”
“去吧,去吧。”
临出门,傻柱和秦淮茹俩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一个表示感谢,一个表示领情。
关上门。
“哎哟喂~哎哟你瞧瞧这是!有门儿,有门儿!要不是咱们家京茹长得俊哪,傻柱看不上农村的。”贾张氏看着两个年轻人,仿佛自己也跟着年轻了不少。
年轻时的悸动和羞涩又回到了身体里,这大概就是大多数已婚中老年妇女当红娘,乐此不疲的原因吧。
那俩人前脚刚走,屋里头的温度就跟着降了好几度。
秦淮茹心里头一空落,提着傻柱送的礼回到餐桌边缓缓坐下,眼神黯淡无光,眼底剩着的那点笑意也逐渐散去。
就像感情不顺的人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一样。
被别人的幸福感包围的时候,自己的那种失落感,就特别明显。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
“啊,是。”
秦淮茹应付着贾张氏。
“他们俩人好,你不高兴?”
“不是,我在想啊,这要是他们俩结了婚,咱们也借不着傻柱什么光了。”
“那总比娶外人强啊,不管怎么说,她是你表妹是不是!”
“呵呵”秦淮茹无奈叹了口气:“我这妹妹啊,您是不了解…算了,这木已成舟了,随他去吧。”
说着她解开傻柱送给她的谢礼,眼前一亮:“喝!这傻柱真够实在的!您看这点心!特好,您尝一块!”
秦淮茹将点心推到贾张氏的面前:“您尝尝!”
贾张氏看见袋子的点心,眼睛一亮:“哟!我尝尝!”
“哟~!这糖也都是奶糖!”秦淮茹心想,孩子们回家一定特高兴。
想着,便自己也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中和掉了心中的苦涩,这奶糖并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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