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天上一丝云朵也没有，万里晴空，月亮高照。
四合院的前院儿里，格外热闹。
傻柱、秦淮茹一家五口、毛易易和聋老太太，八个人一起围坐在圆桌旁，吃着热乎乎的饭菜，聊着天。
“来，棒梗！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多吃点儿！”傻柱往棒梗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两个妹妹坐在一旁看着格外眼红，没有大人点头，想吃又不敢拿。
这年头就稀罕粮食，更别说肉了，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
还是这香喷喷的老母鸡。
哥哥是男孩儿，自然是能多吃一点儿。
“小槐花也想吃鸡肉”奶声奶气的槐花盯着碗里的肉说道。
“吃！我们小槐花也该多吃点儿！来！还有小当！”
傻柱笑得像是在给自己孩子夹菜。
“傻柱，你这鸡哪儿来的？不会是食堂偷的吧！”秦淮茹也笑着看着自己孩子吃肉，还不忘给傻柱提个醒儿，傻柱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你这话说的，我这哪能叫偷呢，只能说是剩下的，我顺道给带回来了，不能浪费粮食啊！”
“你们说是不是？”
傻柱看向毛易易和老太太，毛易易拼命点头说道：“是啊秦淮茹，你就别去管这些了，你看孩子们吃得多开心，有的吃就吃吧！”
“唉！！对喽！你听听，秦淮茹，有的吃就吃吧！”傻柱又笑了。
连毛易易都这么说了，秦淮茹也不好意思继续破坏气氛，也笑着夹了一块肉往嘴里送。
“好吃！要是能天天吃上就好了！”
秦淮茹感慨道。
“能的！以后我们国家一定能繁荣昌盛，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别说肉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比起每天大鱼大肉的，更想吃清淡点儿的。”
毛易易在一旁平淡地说起以后的日子。
除了三个孩子和聋老太太，其余几人都停下来看看他，这孩子一定是在说疯话了。
这是多难得才能吃到一只老母鸡呀，还更想吃清淡点儿的？那是种什么感觉？
沉默了两秒。
“是的我们国家一定能强大起来！”傻柱最先打破沉默，举杯捧场：“再预祝，毛易易二级钳工考试顺利！”
圆桌上的人相视一笑，几个孩子们也都开始脑补着那些大鱼大肉的画面。
“国家强大！天天大鱼大肉！”
“毛易易顺利通过考试！”
棒梗打头，小当和小槐花有样学样的可爱劲儿，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只有聋老太太像个局外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冷不丁得扯着嗓子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们再说啊，您可多吃一点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秦淮茹在聋老太太耳边大声补说道。
屋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二大爷忙了一天，刚从厂里加班回到院儿里，正好路过秦淮茹家。
一大群人的笑声从屋里响起，二大爷停住了脚步竖起耳朵，听到傻柱和毛易易的声音也夹在其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哼！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明天我就去找证据去！毛易易你小子给我等着！”
走过窗前时，还不忘假装‘呸’了一下，提着包便匆匆忙忙赶回家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二大爷拿着刘光福写告诉他的地址，就去那家‘茶馆’找街溜子说理去了。
今天琴姐没在，气氛比较融洽，胖子正带着一群小弟嗑瓜子聊天。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老头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讲述了自己儿子有多好，人有多老实，被骗得有多惨。
小弟们各个像在看戏似的，捂着嘴笑。
二大爷讲完自己儿子，接着又痛批了一顿毛易易有多卑劣，有的没的都给说了。
胖子嗑着瓜子，听了半天，越听越糊涂。
他挠挠头，问向二大爷：“你讲了半天，到底哪个是你儿子，哪个不是你儿子啊？”
“欠钱的那个可不是我儿子，他是利用我儿子来给你们还钱了！”
胖子听了，又换只手挠了挠头，在心里默默整理起整件事情来。
既然欠钱的那个不是他儿子，那他就是毛易易的老子呗！毛易易那么受我们老大青睐，这要是帮了他老子一回，我们可不就能在老大面前邀赏了？！
胖子想完，立刻收起刚才那副吓人的嘴脸，笑容可掬起来。
“那您的意思是？您想我们怎么着他呢？他本来就欠我们钱很久了，我们老大早就不耐烦了，打算让我们上门讨债，倒是看在您儿子的面子上，又多给了他几天时间。”
二大爷听到‘上门讨债’这几个字，脑筋一转，想出了个办法来。
胖子还在一边继续说着：“你说那小子坏不坏！我们都告诉他不要他利息了！而且我们老大还说，看在他和你儿子都是住在一个院儿的份上，把欠的钱还回来就算了，我们老大也不想给你们留下个坏印象，就是以后再想来借钱是不可能了，除非是你儿子替他开口。”
二大爷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们是住一个院儿的，还是住在隔壁的邻居。”
二大爷顿了顿，接着就给胖子出主意：“你看要不这样，我呢回头就去和院儿里的几个领导商量商量，召开个全院儿大会，时间定下后我就再来通报一声，到时候我们开会的时候，你们也一起来！”
“一呢，是有全院儿的人看着，那小子也不敢不还钱，他现在开始去红星轧钢厂上班了，我们可以一起监督他，一拿到工资就来还钱！”
“二呢，也是让全院的人都认清他的真面目，到时候有了你们来替我儿子作证，他想狡辩也狡辩不了！”
“就算是帮我儿子一个忙，劳您费一次脚力，跑一次我们院儿，您看可行不？”
“行吧，我替我们老大跑一次是没事儿，不过这事儿还得等我们老大回北京跟后跟她讲讲再说。”
“好的好的，那我改天再来登门拜访。”
二大爷低头哈腰得退出了街溜子们的‘小茶馆儿’，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找一大爷和三大爷商量这事儿了。
刘光福呢，在家等了差不多一上午，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是怕老爹也被那些街溜子‘教训’，二是怕自己借钱的事情暴露。
二大爷出门前，刘光福就前脚后脚得跟着他叮嘱。
他的说辞是‘就算是去说理儿，那也带上钱去，万一他们是不讲理的人呢，算倒了八辈子霉，替那毛易易再还上五块钱，总比挨一顿皮肉教训要好，这么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
刘光福一见到老爹开门的身影，就冲上去问道：“爸！他们怎么说？没为难您吧？钱还了没呀？”
二大爷抬起下巴，一脸高傲又深不可测：“还什么钱！凭啥让我替那毛易易还钱呢？”
他一边说，一边脱了外衣挂在一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指挥刘光福说：“你先给我去倒杯水去，这件事剩下就是找你们一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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