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看着他的眼神，莫名的心悄悄的缩了一下。
她见过很多阴谋诡计，那种争夺撕扯的感觉记忆犹新。
苏南寅的舞蹈之所以会被夺走，一定是他毫无设防的坦然，不知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
苏南寅“这舞的确是我所作。”
大人“证据。”
苏南寅沉默了。
其他人“没证据这就说不清楚了，不过看上去好可怜。”
“是啊。真是糊涂啊。”
月牙明白被陷害之人的感受，却不太懂高高在上之人看戏的视角。
男子为了女子争风吃醋陷害攀比。对于上位者而言这也是一场有趣戏码。
她们会指责苏南寅，但同样也会生出施舍般的怜惜。
而这怜惜利用得当，发挥的效能远比一场舞重要的多。
就在苏南寅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
月牙突然站了出来。
“等等。”
银宝“？？”
青提皱眉。
其他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评审席上的大人也回过头，瞧见月牙，眼神微抬。
大人“你说什么？”
月牙“我能证明这舞蹈到底是谁抄谁的。”
大人“哦？是吗。”
月牙在视线下走上台。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打破他计划的人。苏南寅面对指责难堪也无波的眼神一动。
她为什么会站出来？
月牙给了他一个没事的眼神。
苏南寅的手在衣袖里紧紧握住。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阻止她继续，他似乎也想知道她想说什么。心里莫名有一种期待。
大人回过头，注视着月牙“你有什么办法来证明？”
“是啊，舞蹈这种东西谁知道谁抄谁的呀，大家都跳的一样，难道是谁好就是，这也不公平。”
“没错。她不会是来做什么假证的吧，说她之前看到谁跳过？”
月牙出现，大家心里的天平又开始晃动。
底下的那个男子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走上了台。
“你和他认识的，你想要帮他做伪证？”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陈月圆那小混混吗。上次我见过他们两个一起在街上。”
“这就不奇怪了，原来是来帮自家，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这一声声一句句瞬间将他们淹没。对于苏南寅，对于他的名声更是诛心之言。
苏南寅立刻就想到。原来这就是她出声的原因啊。让他烙下她的印记。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笑话，在一瞬间他居然期望着这个人能说出些什么。
没有人会为他做什么的，他也不需要。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阁楼之上，细微的声音，门从里打开。
银宝着急“月圆，你快下来吧，这和你没有关系。”
虽然风流韵事对女子影响不大，但也没必要在这种场合被人指指点点。
青提却看着月牙。
月牙摇头，面向所有人“我和他的确认识，但我想说的并不是我曾经看他跳过。”
她的话好像是一滴水扔进了油锅里。
大人倒是有了兴致，她又能说出些什么来。
月牙“舞蹈也是拥有灵魂，并不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就能复刻。而且他们跳的根本就不是一模一样。”
“这人都开始胡说八道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所有的舞蹈动作都是一样的，这么多人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没错，这破皮就是来捣乱的。”
月牙站在台上，看着那么多审视看向她，也有些不适。但还是走到苏南寅旁边。
苏南寅身体有微微的僵硬，他感受她的靠近。却没有避开。
月牙“刚才你跳了三节拍。但在第一序列的时候，你用了反手琵琶技。”
苏南寅眼神一顿。
月牙觉得他可能也没意识到，是无意识的习惯。
“刚才那男子说，这是他采花的时候想出来的一首曲子，但你只要去看整个曲的意境，还有他的行为动作，就可以看出这是一首古典追忆曲。”月牙“追逐着一个失去，又无限怀念的存在。”
“哒哒哒。”
全场寂静，只有大人的指节缓缓敲击桌子的声音。
“被她这么一说……”角落细细声起。
“刚才看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动作都非常的柔软，可是他整个舞蹈编排的节律却是匆忙而焦急的。那种追寻之感，没错，追忆失去却不想失去的。”
苏南寅的心在这一刻好像海水席卷，一下一下拍击着胸口，咸酸清晰。
可还没等他转过头去看那个能够读懂他舞蹈的女子。
“没错。”
一道声音从楼上传来。
“这舞蹈到底是属于谁，很清楚。”
闻声抬头。
众人就见一个穿着牡丹红裙，一头墨发如织，目若灿星的女子站在栏杆旁。
她的周身晕染着最顶级世家逐年教养才能显现的华贵气质。
国公府。也的确是顶级世家中的世家。
大人抬头“沈大小姐。”
国公府大小姐的眼神一直放在苏南寅的身上。
“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那种鸡鸣狗盗之徒，还不把他拖出去。”
那男子吓得跪地求饶，可怜话都还没有说两句，就已经被拽着往外拖。
“苏南寅，救救我，是我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小心看了你跳舞，我很喜欢才不小心跳出来的。”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救救我。”
苏南寅“这位小姐……”
国公府大小姐看着他“别太心软，他怎么可能是不小心呢？放心，有我在。”
其他人都看出来了，这人是入了国公府小姐的眼那可是顶级的家族就算去当个小妾通房都是无上荣耀。
这美丽无双的男子还真是因祸得福了，要是不闹一出，还没办法引起那位的关注。
这时候大家的目光已经全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男子绝色无双，而女子地位高贵，容貌出众。真是相配。
而站在他们旁边的月牙就显得有些突兀。
不过月牙倒是没有察觉，反而在看到有人出来为苏南寅辨明，还挺高兴。
银宝简直没眼看，这丫是傻子吧，明明是她先站出来说话的，现在都成了别人的功劳。
青提却不那么想，她看得出月牙是真的，只是想要说出实话。
她真的变了很多。
沈大小姐“这位公子不若我送你回去吧，今日你也受惊了。”
国公小姐端出了主人的姿态，但也没错，这登极楼是皇家的财产，但如今专管的人就是沈国公。
这男子真的要飞上枝头了呀。
但苏南寅却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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