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婴行 > 乖
    “彩云姑娘,燕王可醒了。”赵云在燕王暂居的殿前候着,终是见到了彩云。

    彩云行了礼:“赵大人,王爷已醒,随我来。”

    赵云跟上。

    “赵大人,最近怎么没见你们殿下,本王在他领队期间遇袭。也不见他来瞧上一瞧。”

    赵云闻声看去,燕王还是软若无骨的美人,斜斜躺在高台椅上,燕王到殷王宫前后五日左右,他一直想替他家三殿下问候一番,可这燕王以养伤为由拒见。

    现在却先声制人,赵云想喊声冤枉。

    可在主子面前…

    “燕王息怒,我们殿下一直记挂着王爷,前几日刚刚救回王爷之时那都是赶忙来看过的,都交代我们安排好王爷的衣食住行,伺候好王爷。燕王在路途中遭遇的突袭,我们王爷这几日都在调查幕后黑手是谁。”

    彩云与婴软软护视一眼。

    “喔,查出来了吗。”婴软软状似漫不经心开口。

    “我们已到燕王坠落的云山寺瀑布搜寻过,并未留下可疑的踪迹和可判断死士身份的物品。而那些死士在王爷突出重围后都追杀而去,没逃出去的死士都是吞药而亡并未抓到活口。我们就地解决的死士身上并未发现有纹身,配饰等方面可以显示死士身份归属的标记。这些死士武功阴狠毒辣,招招取人性命,训练有素。可以确定的是应该是有人故意圈养的死士。”就为了这次燕王出行。

    后面的话赵云并没有说,而婴软软也知道什么意思。

    拿着婴软软最爱的蒲扇,细细的手腕轻轻摆动着。

    “那就派手下人追查着,我们也快上路了,不然赶不上华山典了。”

    “是的,燕王殿下,微臣一直整装好行礼装备,加派了人手,万不在出现此番状况。”

    “嗯,那就收拾收拾出发吧。”

    “王爷,殷地边境事出有急,三殿下前去处理,本来因为突袭就耽误了行程。殿下让我和徐虎先带您上路,殿下随后就来。”

    “呵呵,你们王爷不是应了要带我回到京都的吗?这是要食言,再说这殷地不是有大司马吗?。”

    赵云也觉此番言辞就是在推脱,可是王爷传信,让他们先带燕王先行。

    赵云和徐虎知道护送燕王,殿下不在可能不好交代,几日来都在想怎么向燕王解释突然中途放手不护的燕王。

    祈祷燕王可能并不在意我们殿下随不随行。

    可是如果问起来。

    就像这样。

    “燕王息怒,此事在殷地边境,还有关旧王朝复辟,那河西城池官员已被拘禁,河西已被控制,那地方还有护城墙易守难攻,事关重大,新鱼大人和殿下都去了。”

    “那就有劳两位大人了,这殷地出现此事确实更需要你们殿下,那我们就先出发。”

    赵云连身说是。

    “那燕王我们明天就启程吧。”

    “嗯。”

    赵云告退,赵云从开始成为宴行的伴读,后面入军营出生入死,只要是宴行的地盘都有他赵云的寝殿,回寝殿的路上。

    赵云想好在云山寺也是殷地边境吧。

    还有河西真的出现了暴乱,起因是有人居然打着殷地旧王族的名号召集当地百姓反抗殷地政治,以三殿下常年不在番地治理,殷地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为由,教唆民众反抗,立前旧王族殷海为地方番王。

    具体那个殷海和河西百姓保证了什么好处,会让他们跟着叛乱,司马大人新鱼已经前去查看。

    这件事算是冲着三殿下来的,三殿下去处理其实是最好的,只是我们殿下还在那河东云山寺。

    用这个为借口再好不过,赵云徐虎当时收到河西暴乱,大致了解了经过,都不得不感叹,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完美的借口啊。

    这也不算借口了,等殿下回来,他也一定会去支援的。

    虽然这事闹的真挺大的,闹不好不好收场。

    如果殿下在此殿下也会去处理这件事的。

    殿下确实常年不回封地,大事朝政都有新鱼大人快马加鞭写上奏折让殿下定夺。

    殿下一直也觉得纸上谈兵多了,实在去看殷地少了。

    对殷地百姓总还是愧对的。

    而这燕王和他见过的一样,想这总归是殿下多虑了。可是却有奇怪之处,瘦了很多。当然遇袭又逃脱,总是会令人消瘦。没那么媚了,可能是刚刚病愈。样子和说话总还是像以前一样调笑的,刁钻的。

    …

    午后风云渐变,云翳低垂,雨点淅淅沥沥。

    殷行宫行云殿,婴软软在铺满狐狸殿的软榻上安静午睡。

    宴行乘着微凉的风速回,雨滴潇潇洒洒未成型,屏退周围的人。

    把午睡的婴软软抱回殿内。

    宴行在政事堂处理政事,新顶上来的贴身侍卫尔园说外面下雨了,才赶忙回来,中午出去时婴软软就开始在外面午睡,担心她落雨受凉。

    婴软软感受到自己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意识渐清又再沉沉睡去。

    宴行把人放回榻上,盖上云丝薄被,夏日总是闷热。

    刚刚照顾婴软软的时候,婴软软总是冒冷汗,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帛,婴软软总是胸口上下起伏不定,气喘吁吁,汗如雨下的哭着醒来。

    夜里午后不敢离人。

    他经常看她起来后,泪痕交错,偷偷呜咽着。

    他过来哄着她,抱抱她。

    问她怎么了。

    她总是静静的流泪,从小声呜咽到默默睡去。

    冷热交替,心情起伏太大第二天可能又开始发烧。

    过了几天她清醒的时间长了点。

    总算听她说是被子太厚,压的。

    宴行都笑了。

    知道肯定不是这样。

    还是马上令人准备轻薄保暖的云丝被。

    她还抱怨衣物粗糙。

    宴行给她准备琉璃丝云锦。

    抱怨晚上太冷了。

    宴行心蓦地一揪。

    总是早晚有温差,已快夏日也不该觉得冷。

    宴行在晚上殿内放起暖炉。

    这十几日来她一直这样半梦半醒。

    宴行总是把她醒过来的要求办好。

    宴行看着她重新入睡的模样,想来那失踪的几天也是受尽苦头,那么怕冷,山间气温低,没有暖炉那几天她总是被冷醒。

    想来她可能不知道,夜视极好的他刚刚发现她的场景。

    手上握着石子,后来他想多亏了这个石子微弱的光芒,也幸好那天霞光褪去,夜晚袭来,一切亮光都清晰可辨。

    也幸好她离瀑布如此近。

    宴行后来想她真的是极美的,身段妖娆,那样狼狈的境地下也被她衬得有破碎的美感。

    他记得拥住她的时候,手脚冰凉。

    怎么办呢,那时候他心坠坠的。

    这几日她醒醒睡睡,睡觉的时候总大过于她清醒的时候。

    醒过来的她也是静静的呆着,不太说话。

    医官说,她身体虚弱,交谈和清醒都是很消耗精力的事情。

    但她还是和他说了。

    她知道他想知道。

    那是个赵云他们出发,第二日他带着婴软软回殷行宫的午后。

    开头是

    “那些暗卫,还有幸存的吗。”

    “我在找到你的崖底看到了二十几名暗卫尸体。”

    “你帮我把他们安葬一下吧!”

    “带会燕地?”

    “不用,在殷地就行。”

    宴行凑过去,搂住婴软软。

    “那天是我主动和彩云走的,我知道当时最好的就是留在车厢内。可是我还是要和她走的,我知道她把我的暗卫都换了。”

    宴行一震,意思就是如果她不走,这个队伍死伤会更多,不止那些暗卫,那些光明正大跟着的侍卫都已经换了,他们可能会被反杀。

    “我故意拖延了会时间,夜晚她得逞的可能性更大,我逃走的可能性也很大。”

    宴行不敢想象。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呵呵,你不会以为我真不会武功吧?”

    宴行愣住。

    抱着她,并无感受到她有内力。

    婴软软头靠着他的肩膀,感受着他体内磅礴的内力。

    “我会呀。不然我怎么带兵打仗。”

    “那怎么会没有内力。”

    “呵呵我那么虚弱身子那么差,怎么留得住,可是武艺在呀。”婴软软蹭蹭他,笑他。

    练武前,所有人练习的都是武形,在武形的奠基下有了力,内力由之而来。而在武学后期,内力而生之,武者就鲜少近身出招。内力就像拉长的战线保护了自己。根据武学奠基,就会有内力参差。

    而内力的蓄势,发力确实需要一个良好的身体。

    宴行又被浅浅刺着。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走了不知道多久吧,我看她的人也跟上来了。我就运着轻功走了呀,我早就踩好点了,我知道哪里有瀑布,彩云不会武功,她是不会下来的,只要有人一个人活着去报信,我跳入瀑布就好了。我身体那么差,彩云是知道的,她不怕我逃,不怕我动武,前后都是自寻死路。”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找我。”

    “我没力气了。”

    宴行心攥紧。

    偏头轻轻吻着她,安抚着。

    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了。

    那时候没力气了,不想逃了,静静的等待死亡也挺好的,无所谓了,就算她逃出去他们也会派人暗守的,就像那三天,彩云没有回来的三天,是等着婴软软的死刑。

    如果他不知道有那个瀑布…

    彩云很大胆,云山寺的瀑布周围应该都动过手脚,只是被下雨痕迹冲散。

    只是可能她做了痕迹或者没有。

    只能是她都无所谓,她知道婴软软必死无疑。

    她为什么那么确定。

    “彩云连殷断峡瀑布周围的死士都没有处理,她不怕被识破吗?”宴行不解却还是换了一个问题,不想做想婴软软毕死的设想。

    “因为我会死呀。”

    宴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心头狠狠扎一刀也莫过于此了吧。

    她会死这句话,他一听到就头皮发麻,双手无力。

    “你在说什么。”

    宴行阻止她。

    “乖。”婴软软摸摸他的头,他把头投进她的怀里。

    身体动作表面抗拒这个设想。

    婴软软本来不想说那么明白,看到他这样,想逗逗他。

    “我肯定会死啊拖下去。”感受宴行怀的更紧。

    “那时候她和假扮我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呀,就算被你发现事发地点是瀑布下,可是最开始你们恐怕都不知道是那个瀑布吧,到时候你们查出来那个瀑布算那个,全记不清不就好了。你们还能说燕王不对不成。”

    宴行竟然无言以对。

    “这是不是就是你平时的作风。”

    婴软软那天还邪魅一笑。

    “怎会,宴郎。”

    宴行想是好点了吧,开始作了。

    当然宴行还是失望了。

    当晚婴软软又开始发热,半梦半醒,很是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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