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对待什么机密文件,叠上几折,赫舍里把他的婚检报告藏在一个再过上几百年都不会有兽人翻得出的地方。

    简直是奇耻大辱,大猞猁耳朵尖尖上的丛毛都不像检查前立得那么理直气壮,兽人历史300年,结果他反倒沦落成和家养阉猫一样的处境!

    唯一的安慰是伊芙琳还不知道,赫舍里的眼中流露出两分松弛三分心虚五分不肯服输。

    兽人就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双手背到身后,大猞猁拿出动员新兵的架势。

    不就是在正式结婚前创造一个生理奇迹吗?!赫舍里上将神情肃然地挥手,小事!!!

    不就是暂时得瞒住了不能让伊芙琳嘲笑他的雄性尊严吗?!大猞猁在办公室端着养生茶转圈,容易!!!

    医嘱就在这里摆着,赫舍里郑重地默背一遍,手拿把掐的事,别的雄性都做得到,他怎么不能?!笑话!!!

    又是打气又是自律又是不服输,时而像痛斥不孝子的老父亲时而像办了错事年轻怂蛋包,大猞猁一只猫硬生生演出了一支杂剧团的气势。

    ……

    婚检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豹猫暗暗点头,数日以来她一直装作一无所知,按照赫舍里的性格,他此时应该放松了警惕。

    “我喜欢这件婚纱。”参考图集翻过大半,伊芙琳选了一个挑不出毛病的端庄款式:“我能看看配套的男款礼服吗?”

    当然可以,眼看大单就要成交,销售殷勤地取来另一本图册。

    瞧着也挺不错的,豹猫回忆一番大猞猁不臭屁时候的样子,他适合穿这种硬挺有型的款式。

    “就它吧,”伊芙琳甜美地笑了笑,“我想赫舍里会愿意穿它。”

    前提是大猞猁不要在等下的对峙中不幸破防。

    或否认,或坦诚,或有技巧地承认,豹猫在心里预设了赫舍里可能给出的所有反应。与之相对的,伊芙琳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她也早早准备好了打分的标准。

    只讲一部分真话,0分。但可以宽限几个月留待观察。

    拒不承认闭口不提,负一万分。反正都是白的,这件带给他的婚服直接变成葬礼用衣。

    不情不愿地坦诚……

    如果是这样,豹猫想,那这只臭屁猞猁还算有点担当。

    她得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伊芙琳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等下又要争吵又要质问又要演出震惊和不可置信还要迎接可能的相互指责相互揭老底,想想就是劳心费力的一全套。

    头婚猞猁没经验,以为把他那份报告处理好就万事大吉,殊不知另一半如果有心,他藏得再好也一样被挖得干干净净。

    情绪需要递进,豹猫盘算着用哪些话术才能给她争取到最多的道德资本,直接掀桌大概率讨不到多少好处,毕竟她的小辫子可是实打实地攥在对方手里。

    那就演一下伤心,伊芙琳老道地拧开眼药水,没了伴侣的小寡妇鼓起勇气走出阴霾迎接新生活,等待她的却是新任丈夫的蓄意欺骗和隐瞒!

    太过分了,豹猫的尾巴小幅度晃动,假如这都没分,以后她在哪个家里都必然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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