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的班味都好重。”

    调暗一点灯光,夜莺忧愁地戳戳兀鹫颈部白色的绒毛:“虽然已经洗得香喷喷的了,但是——”

    夜莺的目光在伴侣的脑袋上巡视:“总觉得你再过几年就要变秃鹫了。”

    兀鹫院长秃不秃来着,夜莺支着脖子努力回想,一把年纪了还和小年轻一样和另外两个中老年雄性看不对眼,院长大人应该有点外貌上的优势才对。

    这根本是两个物种,知道对方并不是真想听他念叨一遍兀鹫和秃鹫在解剖学上的区别,兀鹫心平气和地容忍夜莺借着查看的名义在他头上拨弄来拨弄去。

    捏着兀鹫的脸东扯扯西摁摁,夜莺却对他这副予取予求的样子不满意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啊。”

    下午刚听小垂耳兔讲完一个从幼兽园里听来的狗血八卦,夜莺立刻就开始现学现卖:“你说句话啊宝宝,看你合着眼睛一声不吭,你腻了是不是,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就腻了,哦呦呦可不是当初那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每晚都念一章解剖学给你听’的时候了是不是?”

    嗯嗯嗯,兀鹫累得眼皮也不掀一下,对对对。

    女王担心兰斯骑士的健康,于是好意要求对方在高级病房里好好恢复身体。然而雪鸮却风雨无阻地每天都来医院,如果兀鹫这个治疗责任人不是被迫肩负起阻止这两只打架的任务,恐怕他真要以为麦迪逊和兰斯友谊深重——

    深重到一边让女王为雪鸮任劳任怨的行为感动,一边让雪鸮抓住所有机会给兰斯罪受。

    今天的高级病房又容纳了三四场不能见报的差点流血的争吵,兀鹫光是叫可靠的嘴严护士来收拾病房都叫了好几趟。

    打吧,打吧,打得再激烈些,兀鹫甚至希望他们两个赶紧分出个胜负了结对方。

    回到家还要让夜莺扑在身上了结他自己。

    分出力气指指书柜上的唱片,兀鹫任由夜莺晃着他的同时嘴里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听我念医学讲义?好,你去找找贴着蓝色标签的cd,压在最底下的那张就是。”

    从来没注意过书柜上的小角落,被好奇心驱使,夜莺掀开一圈被子下床。

    ——没有什么急得人半身不遂的情节,仅仅是在一个平淡的晚上,唱片的真相便平平淡淡地翻开在夜莺面前。

    原来唱片都是你录的吗?

    夜莺没有问这种显而易见的话。

    角雕真是个可恶的家伙!

    夜莺心里其实也没有这样多的愤懑。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角雕,就像不喜欢吃辣椒的人不会一到饭点就痛骂辣味调料。生活已经证明那个人无关紧要,连一丝一毫的关注也不要给出去,放下cd,夜莺回到床上给兀鹫抱抱。

    “你不会秃的,”兀鹫的翅膀把她严严实实地裹住,像床温暖的羽绒被子,夜莺没头没脑又真心实意地亲了亲对方的眼皮,“就算秃了,在我眼里你也是最英俊的一只大鸟。”

    始终如一是个优秀的品质,和兀鹫一起在巢里安逸地呼吸,夜莺知道自己没有女王那样消受绿茶、政治斗争和虚情假意的本事。

    你比什么雪鸮角雕哈里斯巨鹰都要英俊,话到嘴边又咽下,夜莺决定让兀鹫听听另一种方式的甜言蜜语。

    “两个月后是我的复出演唱会,”夜莺和兀鹫羽毛抵着羽毛,“场地嘛,定在一家建立在火灾废墟上的歌剧院——我会给你留票的。”

    至于可怜的忙碌的兀鹫医生能不能腾出时间,那是他自己要苦恼的事情。

    "gā ""diol to hiran  sannd ā lēod (去听听我唱给你的歌吧)"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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