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走了,你这下满意了?”游竹人的声音自心而来。
“也总比她在这跟我一块受苦要好,先把老姐救出来,到时候再去皇城哄她。”镜极叹道。
“正所谓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小郡主看起来可不好哄啊……更何况你撵人的态度还那么决绝。”
“嘿你个老不正经的瞎说什么呢!什么妻不妻的,别造谣!”
“我看这是早晚的事。”游竹人的笑,不怀好意。
“你还是省省内力,少说两句吧……本来就闹挺。”
镜极暂时不管游竹人的玩笑话,起身想回屋里好好静一静。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张方桌,却见唐映安临走前泄愤所用的那把短匕之下,插着一叠柔韧发皱的皮纸。
“这东西……原本就在这儿吗?她插得还怪准的。”
镜极觉着蹊跷,取下短匕,将这一叠皮纸展开。
发现这竟是两张精心绘制过的图纸。
镜极凑近,仔细端详着这两张图纸。
其一,是金阳城的城防分布图。
其二,是大牢的结构图。
这两张图不仅层次分明,外行人一看就懂,甚至连卫兵设防卡口位置、安全通道等细节都标注的清晰明了。
“唉……”
镜极有些后悔。
他后悔刚刚没有好声好气地求着唐映安离开。
那最后毫不留情的驱逐令,定然伤透了那丫头的心。
“小郡主对你的事还真挺上心的……她这些时日所下的心血,最后也都留给了你,这能帮你省下了不少功夫。”
“岂止,有了这两张图,营救的压力瞬间松了大半……而且我就算在金阳城生活了十余年,也画不出来这般像样的图。”
“我看啊,就凭这份功劳,到时你就算去她府前跪上三天三夜来赔罪也不过分。”
“你净说风凉话!她哪能忍心……而且我不干这种只能感动自己的事儿。”
镜极轻抚着地图,回想着同唐映安打闹时的那张笑颜。
此刻,他恨不得在自己脸的另一半再添一巴掌,以寻求个对称之美。
“我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
“行了,别自责了,现在你已无后顾之忧,也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了。”
“你说的对,但我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这张图够完善了,没什么要补全的了。”
镜极掐着下巴,绞尽脑汁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天时不可控,地利我已占有,至于这人……要不我去撩骚撩骚这些城防军,再会会那个男人,争取套出些有用的情报。”
“这倒也不必。”游竹人一口回绝道:“现在的你没有趁手兵器,实力也未恢复到巅峰状态,再对上他,还是有很大的丧命几率。”
“上次是在城内手脚不便,这次我想办法把他引出来,逃生的路子可就多得多了!”
“他傻吗?能站在城楼上放箭,为何要出来同你作战。”
游竹人话锋一转,胸有成竹道:
“这回你听我一句劝,那古怪的兵器,我见识过。”
“什么?你指的是那斧子?”镜极气得有些发笑:“好啊,那你不早说,不然我当时会那么狼狈吗?”
“当时不和你说是怕你分心,而且我也一直在观察它,以求出个确定的答案。”游竹人解释道。
“所以……这斧子有什么讲究的?”
“神龟冲天,腾蛇缚地,这恐怕是传说中的五方神兵之一的玄武开山斧!”
“名头倒是够响亮的啊!不知和那把镇兵剑相比如何呢?”
“五方神兵乃上古流传下的神兵,论锻造技艺及精妙度,蒹葭大师这一生的佳作之中,能和五方神兵作比的,也就那么一两把。”
镜极倒吸一口凉气。
他自然是见识过镇兵剑的妙相,也知晓蒹葭大师锻造技艺之高超。
能这般形容,证明了这兵器的非凡。
他在完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落得下风,也可以理解。
“而且那个男人,也就是这玄武开山斧的主人——黎开山,内力要有六甲的后期……虽然这内力并不算出彩,但若和那把神兵相辅相成,哪怕是未中堙灭诀的我,也难说一定能拿下他。”
“北鸾叔,你内力几何呀?”
“七甲巅峰而已。”
“七甲巅峰都难拿下他,那就是沈愿姐来了也打不过啊!”
“所以重点不在这,重点在于寻找一个能够击败他的人。”游竹人小卖了个关子:“正所谓以暴制暴,五方神兵还要五方神兵来治。”
“你的意思是……我要找另一位五方神兵的主人作援?”
“五方神兵有已知下落的,除开玄武,还有朱雀与白虎,朱雀神兵的主人正是我墨国的现任兵统,只是他现在该在前线作战,无暇顾及于你。”
“那看来我没得选喽。”
“嗯,白虎的主人,据三年前的情报来看,是在大陆西部的箜行县生活。”
听此,镜极泄了一口气:
“三年前的消息早过时了,现在可说不定了吧。”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你说的对,但这个白虎的主人,性格孤僻,不喜与外界沾染,而且箜行县地处偏僻,不受诛劫堂待见,那儿……恐怕他能待一辈子。”
“箜行是吧?”
镜极将两张图纸小心揣起,搜刮了小屋里剩下的吃食,轻轻关上了木屋的门。
踏着初升的第一缕阳光,向西行去。
“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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