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六月二十七日辰时,皇都南城集市——
“皇都的东西就是好吃诶!”
翊谣一手一个大肉串,不顾形象,放肆地大快朵颐,小脸颊弄得油兮兮的。
看起来,反倒是更可爱了。
康德深、沈愿二人虽是见过诸多的世面,但看着这些琳琅的新鲜东西,身心也是愉悦了很多。
一直伴在三人左右的青年男子,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翊谣的前面,道:
“诶嘿嘿,这位姑娘,我们皇都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走,我带你去西边那条街转转!”
“您要不先忙着,我们自己逛逛?”康德深强撑笑容,对男子说道。
男子没听出康德深话中的意思,拍着胸脯,颇为热情地回道:
“哈哈没关系的!郡主大人让我把你们好生照看好了,那定然带你们把该玩的该吃的都体验一遍!放心,交给我吧!”
“大哥哥,谢谢你!”
“要谢,就谢那位烁璃郡主吧!”
康德深一脸黑线,苦苦维持的笑已经僵硬。
这可是难得的甩掉镜极和两位姑娘独处的愉快时光。
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位,属实算得上是“飞来横祸”。
康德深长促一口气,看在这男子帮着他们提东西的份儿上,他决定暂时翻过这笔账。
至于这个男人,还要话说回整件事情的开端。
三人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皇城,也是一脸懵逼。
不过身边的东西除了镜极,什么都在。
而且还被莫名其妙地安排了各种上好的福利待遇。
洗漱、更衣、吃饭、逛街,都被下人调理得妥妥当当。
询问缘由,这些下人的说辞如出一辙——郡主大人的吩咐。
这位男子,就是“郡主大人”所差遣的专门带领三人逛集市的下人。
“那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镜极小哥哥啊?”
男子哄着回道:
“放心,你们尽情地玩,按郡主大人的安排来看,你们会一块吃晚宴的!”
皇都,内宫——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唐映安转着匕首,冷哼道:
“而且在你没答应我提出的条件之前,我不会做任何的回答。”
镜极蹲下身,捡起头巾攥在手中。
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默许了唐映安的不做任何让步的强横话语。
情势明朗,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
拈梅人说过,同人谈条件,手中需要有筹码。
镜极知道手中没有任何能挣得上风的筹码,所谓提条件,不过是看他的下限能拉到哪里。
“请说吧……”镜极淡道。
“别那么大压力,我说过,我不会为难人的。”
见镜极面如死灰,唐映安反倒是因此露出愉悦的笑容。
就如同小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捉弄把戏成功后的那般快乐。
“第一个条件很简单,入我的编,听我的话,能做到吗?”
“说的还怪好听的。”
镜极颇不情愿地应了下来。
意思很明白,简单来说,第一个条件就是让他做下人。
无非是干干活,当当打手什么的。
之前在客栈给老姐干活,这一点,倒是可以接受。
唐映安不知从哪掏出一张条文,取出笔,一同递到了镜极的面前。
“把它签了,上面有皇都的印章,休想赖账!”
“什嘛?你还有这东西啊!”
镜极被戳中痛处,一肚子气无从发泄。
他确实是想表面答应,然后伺机偷懒耍赖。
可现在若是签下这条文后,那就意味着,一旦他违约或是让这女人不满意,没准就要经过皇都方的制裁。
虽然镜极怎么想这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至于动用皇都的审判官,但有这限制定死,他便不能为所欲为。
而且就照这郡主刚刚的言行来判断,真要生了气,她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镜极大概看了看条文上的内容,竟见这上面完全没有一句官话,全都是这唐映安凭自己心情写上去的。
“真不愧是郡主大人。”
镜极冷嘲热讽着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境极。
“你小子……是当我瞎吗?”
唐映安忽然揪住了净极的耳朵,狠狠地扯上了扯:
“故意写了个相近的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朋友的命都在我手里,你还敢这么干?嗯?”
“错了错了!郡主大人,我从小就不爱学习写字,我是笔误!笔误!”
“你最好是!”
唐映安松开净极那被捏的泛红的耳朵,接着说道:
“第二个条件,只要是和我在一块的时候,有什么说什么,不许撒谎!”
“好好好!”
“空口白牙,答应得倒挺快,让我先测测你的信誉。”
唐映安眼睛一转,想出了几道最为合适的测试题。
致命三连,也该轮到她了。
“你从哪来的?”
“樊凌城。”
“谁派你来的?”
“我姐姐。”
“做什么?”
“来皇都进货……我家……开客栈的。”
“好!很好!”
唐映安拍手叫好。
下一秒,她却是丢出一把飞刀,擦着净极的脖子就飞了过去。
飞刀插进院门的门柱中,足足有半截深。
“你当我在跟你闹着玩吗?三个问题,一句真话也没有!看来你还挺自私的,不拿你朋友的命当命。”
唐映安唤来一个下人,道:
“去,先把那个小姑娘弄了……给他点教训。”
下人哈腰点头,离开了唐映安的府上。
而镜极,就这样呆若木鸡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你来真的啊!别别!有话好好说!”
镜极反应过来,想去拦截下人。
但唐映安不知触碰了什么机关,唐府大门“砰”地合上,将镜极牢牢地困在其中。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镜极怒喝道。
“我就动了,你能怎么着?还想破罐子破摔,先弄死我吗?”
唐映安不屑一笑:
“这儿,可是皇城,我能不付代价地动手,不代表你也行。”
“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映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只是想听你说些实话罢了……而且,我的命令,经刚刚那人的口传过去,最快也要一炷香的时间,你若是乖乖地听我讲完条件,再去拦,也来得及。”
镜极知道这女人不是他这会儿能惹得起的,若是再耽搁时间,翊谣也许真的有危险。
于是,他道出实话。
“我从金阳城来,去往妄悲山铸剑,这一切……是经一黑袍神秘人指使。”
“黑袍人是谁?说清楚了……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接受一个陌生人的要求。”唐映安问道。
“西沧澜梅,也就是俗称的拈梅人。”
“嗯……”
唐映安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你终于肯和我说些实话了,我们之间的信任桥梁,也算是稍稍搭建起来一点了。”
镜极已经听不到那下人的脚步声,心里愈发着急。
“别整这些……你快说啊!你就是故意拖延时间呢吧?”
“哈哈哈别急,我讲求循序渐进,最后的条件当然要在我问清楚这些之后才能告诉你。”
唐映安背手靠近,笑眯眯地看着镜极,眼睛好似一弯月牙儿:
“这第三个条件呢,就是陪我出席明天的中宫晚宴,然后保护好我,还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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