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极缓缓回头。
翊谣就站在他的身后。
心中的那块石头落下,镜极克制不住情绪,半俯下身,一把将翊谣拥入怀中。
“小翊谣!”
“呜呜……小哥哥,沈愿姐,我害怕不是你们,我不敢认……”
翊谣有了依靠,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手中不知拎了什么,也是全然不顾地丢在地上。
镜极捏住了翊谣的肩膀,上下仔细地打量着。
他想看看这两天不见,妹妹有没有什么变化。
也怪不得老板娘口中吐不出来任何的线索。
此刻的翊谣,换了一袭淡粉色的衣衫,头发也是散开披过了肩膀。
也就是身高,尚且还符合镜极的描述。
老板娘每天迎接上百名客人,见过诸多的悲欢离合。
可她还是忍不住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看热闹。
“小翊谣……你怎么这个样子了?”
翊谣的眼中失去了活泼天真的神采,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浑浊。
造成这般落魄模样,定是因为休息出了问题。
“我还想问你呢……”
翊谣轻扯着镜极颈上脱落的绷带边,心疼地问道:
“你的脖子怎么缠着这么多的绷带啊?发生了什么?”
镜极摸着翊谣的小脑瓜,微笑回道:
“放心我没事,缠着绷带当然是为了帅。”
“小哥哥……你就骗我……”
“没骗你呀,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倒是你……怎么会这个样子,还有手里拿的这些东西。”
“这些是祛毒疗伤的药品,深哥他中毒了。”
“深哥是谁?你说的是那个……康德深?”
“嗯!”
翊谣轻允一声,而后将包裹拾掇起来,提到了柜台前:
“盛钰姐姐,您看我按药方抓的这些药,对吗?”
“你和这店的老板娘还认识?”
翊谣点头道:
“没错,这几天,也多亏了盛钰姐姐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盛钰耐心地将药方同包裹里面的药品进行比对。
半晌后,她将这包裹打好递回,并嘱咐道:
“药品没有差错,回去分好份后,记得拿回给我,我再帮你煮好。”
镜极接过包裹,感谢盛钰道:
“谢谢您的好意,但现在我们来了,煮药这点小事就不麻烦您了。”
可当这包裹真到了手上,他才发现这东西有些重量。
起码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根本算不得轻。
“那样也好。”
盛钰很是豁达,不再同镜极拉扯这点小事。
“翊谣姑娘身边既然已经有人作陪,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毕竟你们是客。”
“好嘞!”
翊谣豪掷二十枚银币,又在这凤息楼开了两个房间。
而后,三人一并来到了康德深的房间内做探望。
康德深就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发紫得嘴唇肿得像两根香肠。
此刻,他只能半睁着眼睛观察着来访的三人,话却是一点也说不出来。
第一眼见到康德深是这个狼狈样,镜极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毕竟他们二人之间,终归还带着点“私人恩怨”。
“哈哈哈哈!抱歉……咳咳……已经尽力在想伤心事儿了。”
“那他现在身体情况如何?”沈愿问道。
“医师说已无生命危险,就是需要连服药物数天进行排毒,才能把他身上的症状彻底消去。”翊谣解释道。
“所以,这是你们路上的伏兵所致?”
“没错。”
“虽然落得这副模样,但是你没受伤,还算这家伙称职。”
镜极帮忙煮药。
而翊谣就将从出了孟家台一直到凉城的全过程讲述给了两人听。
林间伏击结束后,她自己将假剑和康德深拖出了丛林。
幸亏是只走出三里地,就遇上了途径凉城的商队。
花下重金,商队便同意载两人一程。
“额……我话还是说早了。”
镜极揣怀瞪着康德深道:
“这笔帐我记下了,对付一个四等敌人,这般轻敌,挖苦我时候的那股劲儿呢?害得翊谣为你操劳成这般,我现在看你也是活该!”
躺在床上的康德深支支吾吾,虽是回嘴,但没人听得清他说了些什么。
舟车劳顿,拾掇好这里的一切后,镜极决定,待康德深的伤势养好了再做打算。
正巧他们三人也在凉城好好歇上一歇。
一来能够修习《落梅心诀》,增长些实力。
二来可以休整状态,以在未来的路上更好地对抗敌人,同时消磨敌人设伏的耐心。
毕竟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是令人身心俱疲。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镜极二话不说直接扑到了床上。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柔软的触觉。
而且,盛钰在每间客房内都配备了上好的熏香,闭眼,仿佛置身于花海。
但镜极,其实是一个很卷的人。
在短暂体验到这快乐之后,他反而觉得,如果在此等环境中学习,一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他久违地翻开了《落梅心诀》,拉起油灯,坐在那同样柔软的精致座椅之上,细细修习了起来。
“落梅二式……断朽、旋回、垂坠……”
镜极皱着眉头,眼睛一刻也没法从那泛黄的秘籍上离开。
果然如拈梅人所述,落梅后续式法想要通悟,在第一式上面必须下足了功夫。
即便他此时对第一式的掌握已经熟练到近三成的地步,在这短时间内,已经算是比较稳固。
但这二式对其来说,修习起来还是很吃力。
半晌,他只对这断朽入了些小门。
落梅二式,是格斗技通技,拳脚能够施展的同时,也可借由兵器打出招式。
比如这落梅二式·断朽,若是借剑而发出,便是可以作为落梅四式的基础术型。
不知修到了何时,镜极终于算是可以将这断朽施展而出。
“太棒了!”
攻克难关,镜极喜上眉梢,满满的成就感。
所以他想都没想,手掌聚集内力,朝前打出一记断朽。
他想看看这新学的招式威力到底如何。
可镜极忘记了,这里是室内,而且还是这豪华酒楼的室内。
砰!
伴着内力团夺掌而出,那由高等海湘木制成的隔墙,瞬间便被打出一个圆洞。
“啊……啊……啊!!!”
隔壁正嗯啊的睡客,见自己的房间墙壁被打穿,吓得是不顾自己赤着的身子,紧紧抱在了一块,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怎得会如此?”
镜极尴尬地挠着头,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刚刚的上头举动。
于是,他只好简单扯下桌布,挂在那洞口上,阻挡着这羞涩一幕。
而镜极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房间之外,一个更为可怕的人,正迅速逼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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