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贺朝玺还是屈服了,他带宁忆鹤去吃了中华路的达美乐披萨,吃完,便带着这个小豆丁,回了他津南的房子。
本就是他一个人住,贺朝玺又觉得开车来回的太过麻烦,所以,只住在了离公司较近的高档公寓里,而高新路那边的独栋便一直空着。
宁忆鹤刚到门口,就很自然的脱了自己的鞋子,因为没有合适的拖鞋,又怕穿大的号码会摔倒,所以,他只能穿着那双带有小黄鸭图案的袜子走了进去。
“这种颜色的康乃馨,我第一次见哎。”
小豆丁眼睛很尖,小跑到沙发旁的餐桌上,惊奇的盯着桌上花瓶中的康乃馨。
白色的花瓣,紫色的勾边花纹,是区别于平常生活中看到的康乃馨颜色。
贺朝玺走到他的身后,单手拎起宁忆鹤还背在肩上的书包,帮他取了下来。
他耐心道:“这个品种是紫精灵。”
宁忆鹤不老实的在客厅内到处看着,空间内的东西很少,几乎是只有家具在,而更多的就是窗前的盆栽。
“君子兰、石竹、风铃草、绣球、三角梅、五针松、石斛…”
小豆丁站在十几盆花前,用小手指点着,依次说出它们的名字。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打量着眼前这个还没餐桌高的小豆丁,戏谑道:
“你懂的挺多啊,看来你妈妈给你请的家庭教师还是有些用处的。”
宁忆鹤扭过头来看着他,微微蹙眉:
“第一,我不喜欢你这语气。第二,我家花园里的花比你这些多很多,你别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贺朝玺。”
贺 朝 玺?
男人挑了下眉,漆黑的眼凝视着他的亲儿子。
宁忆鹤竟然敢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这是和谁学的,如此没大没小。
可贺朝玺突然回想起以前自己和贺肃的相处模式,一口一个贺肃的叫着,说话难听的不留情面,想到这,他不由得理亏。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贺朝玺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小豆丁瞥了他一眼,心里虽是不服,但看在 他年龄大了的份上,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看到宁忆鹤那副谁也不服的劲,贺朝玺无可奈何的揉了下他的小脑袋瓜:
“你说你家有花园?”
“嗯,是这样的。”宁忆鹤点点头,“不过是我在莱东的家。不是津南这边。”
话一出口,贺朝玺这才想到莱东的那栋别墅,他记得贺肃说过,宁柔收下了二百万和一栋别墅。
原来,收下的,是他住过的那栋。
所以,宁柔是想通过这栋房子,留存住他们曾经的美好回忆,还是单纯的想要?
贺朝玺的心里五味杂陈。
发现眼前得男人眼神空洞,明显的走神了,宁忆鹤眉梢微蹙,小手拍了拍男人的胸脯道:
“你把我带回来,是想把我妈吸引过来,然后,你们就会重修旧好?旧情复燃?”
“宁忆鹤,你才四岁,你这小脑瓜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贺朝玺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突然,西装外套里的手机响起,而外套又挂在门口玄关的衣架上,男人刚想起身去拿,就被两只小手紧紧按住:
“你别动,我去拿,肯定是我妈妈的电话。”
贺朝玺淡声一笑,点点头。
这个小玩意虽然怼人怼的厉害,但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宁忆鹤费力的踮起脚,伸手够着西服的外兜,还是够不到,他到处看了看,发现旁边有个装酒的纸箱子,刚好可以垫高。
宁忆鹤拼尽全力的推动着纸箱子,脑门都在跟着用力,蹦的很紧。终于到了指定位置,他小心的用脚踩上去,高度刚好,终于够到了衣服。
男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盯着这个小豆丁并没有想帮助的意思。
宁忆鹤的小手伸进衣兜里,探索了一番,拿出了手机,他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
“贺…第二个字我不认识。”
可宁忆鹤认识第一个字,宁柔曾教过他一次,他便记住了。
姓贺,那就说明是爸爸家的人。
从箱子下来,手指滑动了下屏幕,宁忆鹤故意的接通了电话:
“喂,你找谁?”
贺朝玺见他接通了电话,并没有阻止,只是勾了下唇,嗓音微沉:
“坐到这边来说。”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下,显然没猜到接电话的竟然是个小孩子。
“我找贺朝玺,这是他的电话吧。”贺仰少见的态度温和。
宁忆鹤眼珠一转,看向贺朝玺,歪头笑笑:
“哦~你找我爸啊,那你是谁啊?我猜你也姓贺,你不会是我爷爷吧?”
胆大包天这块,宁忆鹤数第二,没人称第一。
“……”
电话那头的贺仰抿了抿唇,被小孩子搞到语塞还是头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贺朝玺这小子什么时候还搞个孩子出来?
贺朝玺见对方没了声音,立马将电话接了过来,冷声道:
“抱歉,我儿子太调皮,对了,您什么事。”
从见到贺仰的第一面至今,贺朝玺从来都是直呼大名,一口一个贺仰的叫着从没用过尊称“您”这个字。
当他说出“您什么事”这句话时,贺仰眯了眯眼,贺朝玺这是被鬼上身了?还是出车祸把脑子撞坏了?
贺仰咳嗽了几声,试图掩盖尴尬:“下周就是股东大会,费南那孙子指定要出幺儿子,我是打算和你商量下,费南的位置要不要替换掉。”
从贺朝玺主动离开总公司ceo一职,让他接手后,一些关于公司的人员调动以及重大决策,贺仰都会主动与他沟通,可贺朝玺却一律不管,让贺仰自己决定。
但贺仰每次还是会打来电话询问。
“这事我决定不了。”贺朝玺大手一搂,将宁忆鹤抱在腿上,“对了,股东大会我暂时没时间参加。”
贺仰冷笑了声:“你不会真有儿子了吧?”
“刚才你不是听到了?他还乖巧的称呼你为爷爷。”
“噗—”贺仰没忍住笑出声,“不是,你什么情况?老婆都没有,就冒出个儿子?你是找的代孕,还是风流快活时遭人暗算了?”
这些年,贺仰单身,可他从不是什么禁欲的人。
但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次性用品,他会找人替自己解决生理需求,可每一回,他都会谨慎的清理干净,生怕惹出什么事端。
所以,听到贺朝玺有儿子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大侄子遭人暗算了。
听到这话,贺朝玺眸色冷了下来,不耐烦道:“贺仰,咱俩不是一类人,我干净的很。”
通话挂断,不等对方回应。
宁忆鹤觉察出男人情绪不对,预测自己可能会被教训一番,正准备从男人的腿上离开。
猛地,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小脑袋瓜,强制使他坐在远处,宁忆鹤只感觉压迫感袭来,随后,便听到男人冷飕飕的在他耳边说道:
“宁忆鹤,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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