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早课铃三分钟的时间,宁柔冲到了校门口。
“你迟到了。”悠悠的声音传进宁柔耳内。
林昶作为学生会主席很少出面协查早课迟到的事,今早竟不知是否吃错了药,他竟然与王浩楠、陈泽等人在校门口查起了迟到。
宁柔惊诧的看了眼时间,的确还有三分钟啊,其余接踵到达校门口的同学都被放行,只有自己被拦在了这。
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看了几眼,又抓紧跑进了教学楼,生怕迟到。
旁侧的王浩楠也兴味十足的看着宁柔身边的林昶。每次需要学生会巡查轮岗时,林昶作为主席总有托词,今早却不知怎么了,在校门口张望了很久,直到看见宁柔。
陈泽刚还一脸八卦的问向王浩楠,林昶是在等谁,不会是孟丹宁或是邓文静吧。
行,现在倒是知道他在等谁了。
“还有三分钟才到早课时间,现在学生会的人都可以以权谋私了吗?”宁柔恼火的看向拦住自己的林昶。
由于来时跑的太急,她束起的马尾有些松,她抬手拉紧头发时,肩膀的背包带滑落,林昶伸手帮她,可还没触碰到,就被宁柔下意识躲开了。
林昶伸出的手顿时僵住。
他从没想过宁柔有一天会躲开自己的帮助。
他脸色难看的将手插入裤兜,左胸前的学生会胸牌格外显眼。
这几天他连续在宁柔家楼下等她上学,可直到看见范文杰出门,他也没能等到宁柔出现。
今早他实在没办法,拦住了范文杰,问了句。
他范文杰说的很直白,宁柔已经一周没在家吃过早饭了,每早走的很早,说是去朋友家吃饭,然后一起上学。
可是看时间,宁柔每每都是踩着时间踏入校门,离家那么早,到校却异常的晚,很难不引起他的怀疑。
“你每早过六点就从家走,直到八点才到校,我怎么不知道你家到学校的路如此漫长呢?”林昶沉声问道,语气加重。
宁柔绑好头发,表情淡漠道:“我去找我朋友,这和你没关系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朋友?”林昶下意识的愤怒,让他不禁低吼。据他所知,从宁柔搬来香江街开始,她只跟在自己身后,从没有过其它朋友。
从前的黏人精,万事都与他商量的宁柔,现如今林昶找她一次都万般困难。
林昶继续问道:“你朋友是谁?是学生还是社会人士?”
“不用你管。”宁柔皱眉道。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上次的事我已经解释清楚,冷战的话也要有个期限吧!”林昶终于吼出了声。
他仍然执迷于自己的理解,认为宁柔的疏离是在刻意挑战他的底线,不然没有办法解释宁柔奇怪的行为。
一晃半个月的时间,他竟只见了宁柔几面,而那几次还都是林昶故意制造的。
即使不久前冯文静主动找过来,要求林昶陪同她一起上学,林昶都顾及宁柔的颜面,拒绝了。
他不懂宁柔到底还在气什么。
“你没事吧?发烧了还是吃错药了?我远离你,你应该开心才对吧?”宁柔也有些生气。
林昶努力克制内心的愤怒,让自己态度平稳,“我们聊聊。”
宁柔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那就聊聊。”
他们二人早课的请假条拜托王浩楠帮忙转交,宁柔挑了个附近的咖啡店,径直走向那,林昶静静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从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唯唯诺诺胆小的女孩,现如今竟毫无畏惧的走在自己前面。
看着她,林昶的心中百般滋味。
进入咖啡厅二楼,她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林昶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自己放下面子,屈尊开口向她去解释吧。
在他左右犹豫时,宁柔出声道:“你以前很烦我,是吧。”
林昶见她先发制人,一时语塞,缓了几秒,才哽声道:“是。”
“以前是我没有分寸,总喜欢缠着你,现在我可以和你表态,从今往后,我不会在纠缠于你,你也不必为此忧心。”宁柔淡淡道。
林昶低头不语。
宁柔见他沉默,只好继续解释,“从前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过往云烟,不必在意。往后,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互不干扰。”
上一世的经历对于宁柔而言历历在目,从前对待林昶有多热情,现在就有多冷淡,情爱的辜负不只是一刹那,而是日日的积攒累加。
眼前的林昶只是十八岁的少年,对于他而言,未来发生什么都是未知,他是迷茫的,可宁柔不是。
宁柔经历过他们人生的那场结局,她只能就此作罢,与他划分界限,从此各走各的路,不再羁绊。
宁柔抿了口还热的焦糖拿铁,下意识蹙眉,心想好甜。
如果是十八岁的宁柔一定很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吧,可现在的她是二十七岁的心智,甜腻的味道只会让宁柔反感。
“我们都会各自奔赴不同的未来,对于你我,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安排。”宁柔垂眸看向被中气孔微张的奶盖,沉声道。
林昶眉头皱的很紧,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听着宁柔的声音。
他的心中一阵抽痛。
林昶难以置信道:“上个月,你还说让我拼好迪士尼城堡的乐高,之后送给你,我现在已经拼好了,你却不想要了,是吗?”
宁柔也不懂,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为何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会弃她于不顾。奔向别的女人。
即使是难忘的初恋,但她与林昶的五年就这么不值钱吗?
当时火灾发生的太过突然,即使在旁边写字楼办公的贺朝玺都可以不顾一切的奔向火海救她,为何相处五年的未婚夫却做不到。
她仍然记得,那天自己出现在商场的目的,是为了不久后举办仪式的婚纱。
上一世宁柔已经死去,她无法质问当时的林昶,可现在十八岁的林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份疑惑是她克制不住的。
“现在的你,对于孟丹宁是什么感觉?”
林昶忽略了现在的你这四个字,只以为她说的是自己与孟丹宁分手后的这段时间。
他迟疑了几秒,开口道:“她是个我不可触及的女孩,我配不上她。”
不可触及…
听到这是四个字,宁柔不想再听下去。
孟丹宁是他得不到的白月光,那她宁柔呢?就是个随便践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孩吗?
宁柔冷笑一声,没做过多纠缠,径直走了出去。
林昶愣住,他从未提起过与孟丹宁的那些事,宁柔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宁柔说的那些话是气话吧?是因为孟丹宁的事在吃醋吗?
他回想了一遍刚才的对话,心想宁柔的疏远,或许真和孟丹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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