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伊从人群中挤过来,对我上下其手笑吟吟道,“要不咱俩也应景,亲一个?”

    我笑着打掉她在我胸口乱摸的手,“起开,我觉得你舍不得浪费我这个得来不易的朋友。”

    “我都30岁了,还没有过男人,要不你从了我算了,让我生个孩子,以后我再不找你了。”

    “精子库,啥样的都有。”

    “你在那边有吗?我可以去调你的吗?”

    “法盲吧你,那都有隐私的,不能曝捐赠者名字。”

    “你捐过没有?”曲伊贼兮兮的凑过来低声问。

    “马上倒计时,要放烟花了。”我指着大屏幕上的时间提醒道。

    “哦。”她一脸失落的盯了大屏几秒后,不甘心的又把脸凑到我跟前,“要不咱俩今天试下?我今天排卵期。”

    “还排卵,生蛋都跟我没关系。”我面无表情的把她的头推开。

    “你也太冷漠了。”

    “不要把保鲜柜当烤箱用,我们的温区就只有这么多。”

    “好兄弟还不是想让你开开荤嘛!江薇都走五年了,你总不能当一辈子和尚吧,你看我各方面条件都优越,不如咱俩凑合过得了。”

    “不该管的少管,不该想的少想。”说着,我单手拎起她,尽量往前挤,正式准备跨年。

    有很长一段时间,江薇的名字都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禁忌,我不能触碰和她有关的一切,哪怕仅仅听到名字,锥心之痛都能让我久久缓不过来。

    直到第一次薇系列舞台的结束,我才开始慢慢接受她离开,且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逃避,躲在自己作的茧中,只会失去更多。

    跨年钟声响起,璀璨烟火伴着漫天腾空而起的气球,我也将迎来新生。

    我没让曲伊送,自己走路回了小区。

    两梯两户直接电梯入户的户型,我没有回我自己的房子,径直去了宋青山家。

    密码没改,陈设如常,只是多了许多女孩子的东西,我心一沉,难道他和别人同居了?

    果然,到客厅就看到坐在阳台上摆弄花草的朱丽叶。

    我无视她看着我惊到目瞪口呆的样子,疲倦的往沙发上一躺。

    朱丽叶反应过来后,才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你看到了,我走进来的。”我懒得搭理她,不管她是谁,今天这里我住定了。

    “顾未舟,你少耍无赖。”

    “朱丽叶,你既然知道我叫顾未舟,那应该知道我行事作风,是出了名的不要脸。”

    我做项目时抠名在外,整个圈子人尽皆知,更有传闻说我做场活动,连果盘上的牙签都要去外边化缘,让供应商赞助。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报警了。你这是私闯民宅。”

    “闯什么民宅,这房子你的吗?你来的我来不的?”

    “小叶,谁呀?”宋青山温柔儒雅的声音传来。

    11岁的孩子被拘禁胁迫卖淫100多次,期间遭多人轮奸数小时,甚至有两个警察在办案过程中对实施性侵。

    再联想起,一年前我刚安州时的那晚,这些事情虽令人发指,但也的确可能发生。

    只是,先抛开道德不说,王松作为一个上市公司老板,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还是说,他早就是惯犯,不过之前一直没有事发?

    “喂,顾未舟,你还在听吗?喂。人呢!”

    “我在听。那公司不会要黄了吧!我岂不是要失业了?我刚买的房子,还要还房贷呢!”

    “你还真是啥事都能先想到自己呀!”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现在这种条件,除了用键盘多打几个畜牲出去,还能做什么?”我如实道。

    “你都不吃瓜?”曲伊有些好奇的问。

    “这是瓜吗?这是社会的苦果。我不想吃,只想铲除。”

    “行吧,那说点跟你相关的。”

    “嗯。说吧。”

    “王松知道这事闹大,就算不死,他这个牢饭也是躲不过了。就连夜命都顾不上,让救护车停到宋青山小区门口,求他回来主持大局。”

    听到宋青山的名字,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手机没给摔下去。

    我尴尬又恐惧的看着我身下尚未被我征服的江薇,只求曲伊这姑奶奶不要再说了。

    可这大姐,跟我算得上是毫无默契,甚至有点五行相克。

    她开始在电话那头,大夸特夸宋青山,又说我俩才气相当,以后我和宋青山两大帅哥并肩携手,肯定能让江华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我看江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出言制止曲伊这大嘴巴道,“人宋总还不一定来呢!王松做这种丑事,宋青山这种性格,不一定会替他擦这一兜子屎。你少在这边造谣。”

    “我造什么谣?王松他立遗嘱了啊,他要是死了把公司给宋青山。”

    “遗嘱?”

    “可不是嘛!王松既没结婚又没孩子的。他家几代单传,他要死了,还是得找个人管公司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这么严重吗?都到立遗嘱的程度了?”

    “你以为?他这是激起民变了,还撞到中央巡视组的枪口上,他省里这些关系想保都保不住。而且,反正我爸是说他伤的挺重的,能不能熬到提起公诉那天都不一定。”

    这种人作恶多端的确死有余辜,可听到身边前几日还和你友善沟通了的领导,可能会离世的消息,心里不免有些悲凉。

    人是复杂的动物,尤其是感情,有很多层次很多面,而不是非黑即白的二极管。

    挂断电话后,我和江薇一言不发的各自穿衣服,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把被子拿下去吧,我看好像是会下雨,在江北这种十里不同天的地方,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江薇率先打破沉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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