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拿起水壶给倒了杯水，让托比润一下嗓子。
托比道了声谢，喝了两口水，对虚拟空间的构造，结合她的经历进行具体分析。
“根据我的判断，进入和登出的时候，都会有类似催眠的纹路，将使用者的意识和仪器的虚拟空间进行对接。”
汤姆颇有兴趣的插话：“听起来就像是催眠一样。”
托比摇头：“不对，我的意识非常清醒，感觉就像是将身体中的灵魂抽离出来，投射到虚拟空间中，无论是感知还是触觉，都和现实几乎没有分别。”
“此外，我能清醒的判断这处空间是虚拟空间，而不是现实，说明并非催眠。”
秦铭没使用这类仪器，但他翻阅图书的时候见过这类手段，他补充道：“高阶心灵术士能够使用一种叫做梦魇之牙的手段，强行将受术者的灵魂抽取出来。”
“如果是相同类型的攻击，托比不可能安全脱离虚拟空间。”
托比提出她的猜想：“福音科技的这种技术，更像是将人的意识和虚拟空间对接，进入的不是精神实体，更像是灵魂投影。”
“人的灵魂处于四维空间，身体层面处于三维空间，灵魂投影恰好处于中间区域。”
“灵能者的维度更高，处于五维空间，能够自由进出特定的虚数空间，这与他们的灵魂结构密不可分。”
“而神明处于六维空间，更是难以揣度。”
汤姆惊讶道：“你们生命之树，就连神明的解析都掌握了。”
托比点头：“普通人向神明的跃迁，更像是一种维度上的晋升。”
她拿起水壶，将杯中的水喝光，然后指着空杯子：“这个杯子就像是三维空间的实体。”
“四维空间的灵魂，就像是杯子内部思维的运转，有倾向的改变自身容器，变大变小，无论是变成一块玻璃窗，还是其他东西，都是玻璃。”
“那么五维空间，涉及时间上过去和未来的辩证统一，灵能者和其他能力者的不同，就是维度的区别。”
“他们的灵能可以暂时凭空造物，肉体还能随意进出虚数位面。”
“至于六维，神明的层次越是复杂，我现在的认知根本无法描述。”
“但目前能够知晓的是，越高维度的存在，越是被现实世界排斥。”
托比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圣经》，翻开里面的一句话：“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福音科技就是把人类的灵魂通过投影设备，照射到虚拟空间中，实现降维。”
“人对神明的解析只能通过降低维度，间接观察。”
她眼睛发亮，又说道：“圣经里提到圣子、圣父和圣灵三位一体。”
“按照生命之树最开始对神明的解析，提到了类似的理论。”
秦铭在图书馆可没看见有关神明层次的理论，他知道托比来源于生命之树，但不知晓生命之树的成员曾经还研究过神明。
托比沾了一点杯中的水渍，在桌上写下：神力，神欲，神权。
“按照三位一体的理论，这三者组成神明的运转。”
“但为了人类能够靠近神明，登上神座。”
“就有了阶梯理论和三条道路。”
汤姆问她：“我知道三条道路的正确性，但你的阶梯理论还是第一次听说。”
秦铭颇有意思的看向他，他在猎人公会的图书馆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和圣域对接的知识，没想到在座的两位成员都深不可测，只有安迪和汉斯大眼瞪小眼。
托比示意汤姆来讲述他知道的部分，然后最后的阶梯理论就由她来补充。
汤姆清了清嗓子，指着托比写下的这三个名词最左边的神力开始说：“神力即人想象出来神的躯体，要把不可具象的存在放进人的躯壳中，就得拿出容器。”
“神权降维后就是灵能者，他们一出生就能凭空造物，还能看见许多普通人无法观测的生物，进出奇异空间。”
“至于神欲，也叫神魂，血肉磨坊就是彻底抛弃人的身躯，企图以灵魂的形态进入神国。这也是他们被称作人类黑暗面的原因，实际是连人都不做了，又哪里会干人事呢！”
“完整的神明难以想象，就只好把神明拆解成三个部分。”
“而且现在外界势力的划分，正巧和这三条道路相关。”
“神力深不可测，由浅入深，方法最多，选择的人也就越多，夏国的龙帝、西方的至尊以及荒原上的祭司，就是走的这条路子。”
“血清改造的能力者也是这条削弱后的道路。”
“神权高不可攀，投胎是门技术活，只有灵能者才能走上这条道路。”
“神欲变化非凡，也只有彻底抛弃人的身份，才能靠近这条道路，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
“一力降十会，世界上大部分能力者都是这条道路的行者。”
“灵能者出生起就决定他们只能走神权的道路，天之骄子和神使就是说的这类人，无中生有的魔法体系，天生铭刻在灵魂中的本能，意味着他们从出生开始掌握神权。”
“元素之力，时间和空间术士的出现，愈发证明这一点。”
“至于血肉磨坊，能够抗衡灵能者，走的就是神欲道路。”
“不是没有能力者试图三路齐头并进，但止步于高阶，就无法晋升，最后只能放弃其他两条，选择其中一种晋升圣域。”
汤姆说完这话，扭头看了一眼秦铭，说道：“天选者就有尝试三条道路的资格。”
秦铭从他的话里听出两个消息。
第一，他的天选者天赋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目前仅仅表现为速度上的提升，和神力的道路相同，变现为肉体方面的强化。
第二，他的天赋后期还能演变为灵能者，甚至能够走向血肉磨坊的神欲道路。
看来汤姆的身份也不简单，秦铭最看不透的就是他呢。
汤姆似乎看出秦铭的防备，故意坏笑吓唬秦铭：“队长，你不会以为我是灵能者，甚至还以为我是血肉磨坊的坏蛋吧！”
秦铭咧嘴大笑：“如果血肉磨坊招收你这种逗比，他们早就洗白了。”
汤姆得出结论：“越是靠近神座，道路越是纯粹！”
“舍弃其他两条道路，全力以赴，才能抵达圣域！”
秦铭点头，莲娜就是走到神力纯粹流。
托比摇头说：“不对，越是行走在通往神的道路，人类就愈发扭曲。”
汤姆也不反驳，摊开双手示意她来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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