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烟，我又随即转身坐到电脑前。一家一家在网上对比着这些装修公司的情况，结合着查看一些设施设备。
看得正认真时，门突然被敲响，老莫开门走了进来。
“爸，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睡不着，看到你房间灯还亮着，就进来找你聊聊。”
听到老莫的话，我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转身看向他。
“聊什么啊？不会是你又准备让我去见你那些老哥们儿吧？”
“不是，就是想知道知道你接下来的规划，还有你在昆明的一些事情。”
“这事，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王同志专门差遣你过来的？”
“都有吧！看你这两天都在往外跑，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
看到老莫略显担忧的神色，我给他点了支烟。之后，就将我和邢丹丹接下来准备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我所有的准备，所有的策划，包括不去见他那些老哥们儿的原因，一样不落。当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在心底是有多么期望老莫的理解和支持。
做这个茶室目前的形势，以及接下来我们可能面对的困境，我都给老莫一一分析了一遍。
说完之后，老莫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其实他对我‘妥协’的次数还是不少的。从高考填报志愿，到后来的工作。似乎每一件事情，他都没有干预我的选择。
可是，毫无例外，每一次我都没有达到他的期望，就连自己的期望都没有达到。
而每一次的失望之后，他又继续选择相信我。而这次回来，是他第一次干预我的事情，拉下脸来让我陪他一起去找关系。结果就是，我又一次不知好歹拒绝了他。
我虽然渴望得到他的认可，也在心底感激他的这份‘宽容’。可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能一直被宽容。也不是所有的失败，都有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
老莫虽然面上支持着我，可他心里有多少的担忧，我门清。
“喝两杯？”
看着老莫低头抽烟，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我笑着对他问道。听到我的话，老莫抬头看了看我，随即回道。
“等着！”
说完，他便起身往外走去。不一会，他便拿着一瓶白酒和两个酒杯走了进来。
“哟！老莫，飞天，你可以啊。我没看错的话，这就是当年我用第一份工资，给你买的那瓶吧？这可是你唯一一瓶压箱底的酒了，这就拿来喝了？”
“放着也是放着。”
看着老莫打开酒瓶，为我倒上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莫主任这些年，要说两袖清风，那完全不够形容他的。有的时候，他属于纯纯的‘倒贴’。
按照他的话说，不是‘不给组织添麻烦’就是想要‘为组织分忧’。
从小的耳濡目染，我这‘德行’多半都是受他的影响。
“老莫，你觉得我做这事儿，有没有戏？”
听到我的问话，老莫抿了一口酒之后，缓缓将酒杯放下。
“商业上的事情，我没有经验。但凡事你得先走出第一步，先做。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一蹴而就的。有的时候，你等万事俱备，却发现没了东风。”
“你不劝我？这事你不反对？”
“反对有用吗？你是什么德行，老子还不清楚？你什么好的都没遗传到我的，就这倔脾气倒是一分不少。你有这份冲劲，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打击你的积极性。但是，做，不代表盲目求进，我希望凡事你能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
老莫这话，像是在说我做茶室的事，又像是另有所指。不过，不管出于哪一方面。我都感激他，感激他从来不像别的父亲。感激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别人家的小孩。
听到他的这番话，我端起酒杯，碰了他的杯子一下，然后自己喝了一大口。
我现在最害怕的，不是即将要面临的困境。而是害怕老莫对我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对了，那个小安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老莫还是问了关于安诺的事情，我知道这事我不提，他迟早会问。
“我和她真的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她之前在我这边租了个别墅。然后期间因为一些误会，后来我和她就稀里糊涂的结交了。至于你想要问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而且，这么多年，我除了运气好考了一个好大学。似乎没有一件事情，是认认真真的做成过的。现在，我心里只有茶室的事。”
我说完之后，老莫轻叹了一口气。
“这事是你自己做，还是与人合伙？”
“和别人做，邢丹丹，就是之前在南中的时候，经常来咱家的那个小胖妞儿。”
我和老莫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他也给我提了一些意见。至于手续证件这一块，他告诉我，只要有需要他可以出面帮忙解决。
但是，我没有想过去依靠他。一方面是不想他为了我欠别人的人情，另一方面是因为这始终是我自己的事情。
也只有经过这样的历练，我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第二天起来，我拿上的设计的图纸，就直接找到邢丹丹。
一百三十多平的的面积，被我规划成了八个房间。大包一个，中包两个，小包四个，最后一个是特小包。
“莫羽，这个特小包，放了一张棋牌桌之后，连沙发都摆不下。是不是可以不要？”
“不，丹丹，特小包设计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低价引流。咱们主要的盈利，全部在其他的房间上面。现在的年轻人，很少会去那种传统的棋牌室。一是太吵，二是里面全是老头老太太。想要玩，就只有那些传统茶室，传统茶室，加上茶水包间的费用，动则几十块钱一个小时。还有一些饭店，一去就要消费几百上千。而这些人极少会为了玩一次棋牌，就去喝一顿茶，或者吃一顿饭，因为消费高。”
“所以特小包，我打算以九块九为首个小时的定价，一旦出现这种九块九的，大家都会抱着占便宜的心态过来。到时候，他们看到这边还有更好的环境，不用担心关门，不用担心超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然而然，流量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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