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年在郝禾的楼下守了一整晚,一个上午都不见郝禾出门,只见到judy带着乐乐坐车离开。

    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看漏眼了,可能是她出去了自己没看到。

    便打了墨轩画廊的电话确认,得到的回复是郝禾生病请假了。

    想起三年前她怀孕时生病不肯吃药硬熬的样子,不禁一阵心痛。

    驱车去附近的药店买药。

    郝禾窝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感觉头昏脑胀的,早餐还没吃,又完全没有力气起来煮东西吃。

    不想做饿死鬼,强撑着拿出手机点外卖。

    也不知怎的,眼皮很重,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急促又强烈,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到了,艰难地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视线沉沉往上移,映入眼帘的是刻在骨子里柏年英俊的模样,“柏年?”手无力地想将门重新关上。

    被柏年用手挡住,熟悉且磁性的嗓音响起,“禾禾”

    柏年望着郝禾脸色苍白无力的样子,心痛不已。

    “你、走”生病的人最是脆弱,特别是身在异国他乡,看到曾经最亲的人,郝禾眼眶一热,眼泪涌了上来。

    此时在柏年看来,郝禾泪眼汪汪、弱不禁风的样子,心疼的同时激起了他强烈的保护欲。

    不顾郝禾的反对,上前将她抱起,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命令道:“给我好好躺着!”

    抬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郝禾全身无力,想反抗也心有余力而力不足,眼皮沉得睁不开。

    迷迷糊糊中,有人喂水给她

    闻到粥香味

    尝到记忆中香绵可口的淮山瘦肉粥

    喝下苦涩难咽的药

    感觉额头有冷毛巾敷着

    鼻尖一直萦绕着柏年那熟悉好闻的味道,她睡得无比安逸。

    忽地,柏年熟悉好闻的味道慢慢散去,越飘越远,郝禾用力地去嗅

    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慌张地爬起床,顾不上穿鞋,整个房子找了一遍,没有柏年的影子。

    心一下子落空空的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退了,是不是梦也该醒了。

    次日一早,桑野打了电话给郝禾。

    “renata,你身体好了吗?”

    “老师,我没事了,今天就能回画廊。”以郝禾对桑野的了解,他亲自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是这样的,有一位国内重要的大客户想和我们的画廊合作,指名要找你,是关于商业上联名合作的事,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好的,谢谢老师!”郝禾没有多想,便应下了。

    回到画廊,前台告知说有客户在会议室等她,并将收到的一盆洋甘菊的盆栽给她,还有一张卡片。

    郝禾回到位置将洋甘菊摆好,打开卡片,刚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renata,借花献佛,一盆小小的洋甘菊表达我的心意,期待你创造出更多更好的作品。——r bn

    这字迹似曾相识,猛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是他?别胡思乱想!肯定是受柏年的影响。”

    会心一笑,拿上纸笔和笔记本电脑走向会议室。

    透过透明的大落地玻璃,郝禾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头一紧。

    是柏年!

    桑野说的重要客户是他?

    不知柏年说了些什么,cdy一副嘴角含春、羞答答的样子,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会议室。

    郝禾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暗忖:看来三年时间好的不学,净向陈哲看齐了。

    在cdy经过和她打招呼时,语气生硬地提醒cdy:“看人别只看外表,小心被骗!”

    cdy一脸的疑惑,无端端的不知道郝禾为什么这么说。

    她和柏年根本不熟,刚刚柏年只是让她帮忙保守秘密:暂时不让郝禾知道他就是买她画的人。

    只不过对着一个多金又帅气魅力四射的男人,哪个女生不心花怒放。

    郝禾走进会议室,关上门,将手上的纸笔还有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语气不好地说:“柏年,你又想干嘛?”

    柏年大长腿交叠,挑了挑眉,薄唇微启“郝小姐,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你这是代表墨轩画室拒绝这次合作?桑野大师同意了吗?”

    郝禾一怔,想起桑野老师的叮嘱,意识到自己刚刚意气用事了。

    柏年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俯身凑近,声音撩人于无形,“还是说……郝小姐你不敢面对我?”

    顿了一下,“让我猜猜,你是害怕和我朝夕相处,旧情复燃,还是你对我余情未了……”

    “你,你想多了吧,”郝禾侧开脸,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强装镇定地说:“不就是合作嘛,谁怕谁。”

    “那就好!”柏年直起身,勾了勾唇,坐回到椅子上,“那我们开始吧。

    柏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郝禾坐下来,秒进入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这次想和你达成商业联名的合作,也就是将你的作品用在我公司品牌的产品上,比如衣服、旅行箱、包包上,或者鞋子、化妆品等产品的包装盒上……”

    郝禾静静地听着他的方案,看着他工作时认真、严谨的样子,光看着都令人着迷。

    他眼睛有红血丝,是昨天为了照顾她没有休息好吗?

    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望着他……

    “郝小姐……郝小姐……”柏年见郝禾好像失魂般没反应,还对着他笑,加大音量,“禾禾!”

    “啊?”郝禾觉察到自己失态了,连忙低下头,尴尬地挠了挠耳朵后面,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花痴,没出息。

    “我的方案就是这样,你看有没什么其它的要求,我司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满足。”

    柏年一本正经地说:“方案我发给你,你可以先仔细看看,”脸露难色,迟疑地望向郝禾,“微信……”

    “嗯?”郝禾三年前将他的微信拉黑了。

    柏年拿出手机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微信,有微信方便工作上的沟通。”

    他说的是工作,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哦,”郝禾悠悠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开无数次想点开的头像,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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