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养的纸片崽成真了[无限] > 病弱血族崽今天也在装可怜
    剧情失控了。

    陈诗惠和肖袅清楚地意识到这点。距离主线任务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可此时局势一片混乱!

    最先被推下祭坛的是人类仆从,尖叫声四起。

    陈诗惠心中恐慌,驱使蝴蝶诱惑仆从们主动跳下祭坛。她本以为只要成为血族,就能顺利度过今晚,没想到……

    肖袅不知何时失去踪影。

    陈诗惠咬牙,这人逃跑的速度倒是真的快,但出口已锁死,任凭她再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掉!要不是之前失去索引蝶,非把她揪出来不可!

    在血族的暴力驱逐下,少数仆从宁死不屈,却被飞来的餐刀插入心脏,瞪圆眼睛,仰头倒下。

    管家站在桌旁,礼貌地微笑。他今夜负责管理宴会秩序,出手毫不留情,往往都是一击毙命。

    鲜血染红地表,祭坛表面的血色脉络如活物般鼓动。纪伯伦飞速远离祭坛,身姿轻盈地冲向高台,返回亲王身边。

    他面露愧疚,深深鞠躬:“小殿下实力暴涨,我有所不敌。让您失望了。”

    伊丽莎白并未追上去,起身落到天台另一侧,恰好与亲王完全对立。稚嫩的眼里写满憎恨,小兽般倔强。

    “他确实长进很多。”亲王单手托着侧脸,态度散漫。即便下方已经混乱不堪,纷争频起,他依旧稳坐高台,如湖面之上的垂钓者。

    很快,所有的人类仆从都被推下祭坛,包括瑟琳娜的昔日伙伴。

    那位长相严肃的女仆被陈诗惠放出的蝴蝶吸引,嘴里呢喃着“你真的做到了”之类的话语,又哭又笑地跳下祭坛。

    血色脉络闪过微光,祭品们面露痛苦,浑身血液逆流,顺着口鼻耳喉溢出。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只剩一具被榨干的皮囊,重重倒地。

    祭坛之外的血族们脸色惨白,仿佛看见自己的未来。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和祭品共情,意识到血月之宴对于那些女孩而言多么残忍。

    仪式尚未完成,仍需投放祭品。可这里已经没有人类了。

    陈诗惠攥紧五指,眼中闪过坚决。肩上浮现巴掌大的银翅蝴蝶,拖拽梦幻般的长翼,磷粉闪闪。正是她苦心培育的大月神蝶!

    经过整整七夜的月光洗礼,大月神蝶比之前长大了些许,翅膀上的月状花纹如古典织金,熠熠生辉。

    陈诗惠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手,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她是刚完成转换的新生血族,位于血族阶层最下方。

    如果按照之前筛选祭品的流程,她必死无疑!唯有联合所有可能成为祭品的血族,反抗上位者,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大月神蝶将反抗思维植入陈诗惠身旁血族的头脑中。她后退几步,隐入人群,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当六代血族面无表情地举起武器时,七代血族没有选择受死,而是手握餐刀,爆发惊人气势,杀向自己名义上的血族监护人。

    这场内斗来势汹汹,六代和七代的实力差距不大,且魔法造诣几乎没有,只能肉搏。她们大都是女子,并不以体力见长。

    六代血族打不过自己的子嗣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但此时此刻却显得更外要命。七代们自知一旦输掉,就会被当做祭品杀死,拼死抵抗。

    某个六代血族支撑不住,落入下风,回头喊道:“父亲,帮帮我!”

    她刚露出柔弱讨好的表情,身后的七代却抓住这一闪而过的机会,餐刀自后背穿过心脏。

    两人位置变换,六代被狠狠踹下祭坛。

    祭坛吸收血液,血管状的脉络鼓起,犹如活物般轻轻颤动。矿泉水瓶大小的通道内如有阴影窜动,形似老鼠,说不出的诡异。

    “够了。”纪伯伦说道,“祭品数量已经足够举行仪式,不必再互相残杀。”

    大长老的话语中含有强大魔力,阵阵回响。六七代血族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争斗,无论心中如何痛骂彼此,表面上只是咬牙后撤。

    幸存的七代血族们远离餐桌,目光闪动,满是警惕,不见之前嚣张。他们下意识将陈诗惠护在中间,头顶落下淡淡的磷粉,无人发觉。

    “时间差不多了。”亲王缓缓起身,走到台前,张开双臂,好似拥抱月光,“晋升仪式正式开始——”

    “渴望力量的血嗣们,上前一步,接受红月洗礼!”

    他的手中浮现白骨手杖,顶端固定婴儿拳头大小的头骨,眼眶空洞,口含铃兰。邪异与圣洁交织,爆发出惊人的魔力。

    所有的事物都被蒙上一层绯红。深红色的月光落在纪伯伦的身上,他的眉眼被笼罩在阴影之下,难以捉摸。

    ……

    深渊。

    姜茵走了不知多久,身体泛起疲倦。可一旦停下,草地的淤泥就会慢慢淹没脚踝,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扯进去。

    “休息一下吧。”该隐抓住她的手腕,难得说了两句人话,“别把自己逼太紧。”

    姜茵挣脱未果,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连□□的力气都没有了。

    该隐和她并肩坐下,长腿舒展,姿态散漫,气质随性而自由。衬衣胸口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光凭半张侧脸就能迷倒万千男女。

    他仿佛是来度假似的,放松的不行,颇有闲趣地把玩姜茵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想要见到狼母?她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姜茵没有回答,怀抱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慢慢闭上眼睛。淤泥拉扯身体,她没有反抗,任凭自己不断下沉。

    狼母被困深渊,可她走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证明想要见到狼母,用普通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既然东南西北走不到,那就试试不正常的办法,例如上天入地。姜茵暂时上不去,只能考虑“入地”这个办法。

    “说不定她会杀死你。”该隐恐吓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姜茵确定狼母被困在草地下,不耐烦再听他的废话,直截了当地扔出更具有价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你不喜欢她,为什么?”

    “未来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来自哪里?”

    “深渊究竟是什么?”

    空气顿时安静了。该隐露出一个很难形容的笑,像是被命运的重锤击中,又像是果然如此的洒脱。

    姜茵彻底被淤泥拽入地下,鼻间充斥青草的气息。巨大的引力将两人拖入世界深层,眼前再次浮现光怪陆离的景象。

    该隐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断重叠的声音如万人齐言。

    他笑着解释,本就重重叠叠的声音隔着未知的屏障,显得更加缥缈而难以捉摸:“深渊是用来埋葬过去的坟墓。一切不可追忆的事物都将在此处被虚无掩埋。”

    “姜茵,这里有你亲手埋葬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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