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说得再奇再巧我们也听不懂，不如直接上技能？”周易笑着说道。
“好，开工！”陈小五抱着大纸箱转身去了彩钢棚方向，开始整理起即将要使用到的各种工具。
言许也从金婆婆屋里拿出行李箱，开始调整三脚架和摄像机，把镜头对准忙碌不停的陈小五才按下了开机键。
陈小五坐在小凳子上，从纸箱里拿出之前那个形似女人的树根，又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支美工笔开始在树根上勾画起来。
周易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走到言许旁边小声说道：“这活一时半会干不完，我去买点菜回来中午吃。”
“尽量买熟食，热一下就能吃的那种。”言许小声提醒道。
“为什么？”周易不太喜欢吃熟食，开口问道。
“我不会炒菜，你也不会炒菜，总不能一直让干了半天活的陈小五和行动不便的金婆婆做给我们吃吧？”言许说完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
周易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开口嘟囔了一句：“要是雅文姐在就好了。”
言许也有些怀念一起在大足的日子，石不言没空的时候，都是柴雅文下厨房做饭。
再想想自己，读书的时候一直有保姆照顾，毕业过后大多数都是靠外卖撑着，偶尔煮个面条，好几次都半生不熟，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方便面解决，长着一张好吃的嘴，偏偏有一双啥也干不了的手。
惭愧地目送着周易出了院门，心里面就在想，要不问问公输烨会不会做饭，让他来教说不定会学得快些。
此刻的陈小五已经拿起了雕刻刀开始对树根进行修整去除多余的位置。
言许看了一眼那些切割分解好的木块小声问道：“不知道树根可不可以用来做家具？”
“当然可以了，我国的根艺家具，拥有着独特的传统风格，虽然小众，但在全国二十多个省市都有这方面的根艺加工工厂，特别是仿古家具，既有民族特色又有时代风采，还远销国外深受欢迎和喜爱。”公输烨说到这里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自豪。
“我知道南阳的根艺家具比较出名，那边山多林密，根才经验丰富，不管是根艺创作人才还是设备设施，都已经有了一定规模，主要生产桌、椅、几、凳和花架，以造型别致，工艺精美见长。”陈小五忍不住开口搭话。
“南阳根艺在这一块也做得不错，但谷城那边也很有名，地处武当山神龙架之边，拥有着天然的藤根资源，材质其美独特，其自然形态和仿古家具造型相结合，对根材的节、瘤、疤、洞、杈等部位进行拼接设计，利用巧妙之法制成各种样式的工艺家具，因为其质地坚硬，结实耐用，又古朴自然富有情趣，非常引人喜欢，主要品种有沙发、角柜、衣架、屏风，琴台棋桌等三百余种花色品类。”公输烨补充说道。
“以前听师傅说过，南阳那边盛产藤根，有些接近藤艺，单说根艺家具，就我们附近的丽水浙西南山和宁波象山县生产规模都非常完整，言姐有机会可以去看看，他们是真正做根艺家具的行家。”别看陈小五年龄小，涉猎的知识点还真不少。
“好，到时候带上你，咱们去偷师学艺。”言许笑着应道。
说话间已经掏出了小本子，把他们俩对话的地点和特色做了简单的记录，公输烨也很高兴，习惯了单向输出的他，终于体会到了有来有回的乐趣。
“有公输先生在，何须四处偷师，若能学得先生十之一二，足够陈小五终身受益了。”陈小五眼睛虽然一直停留在雕刻刀上，可声音里面却透着浓浓的尊重，显然已经认可了公输烨的本领。
公输烨此刻已经走到了陈小五身边，仔细地打量着他刻刀挥动的方向和力道。
忍不住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这原材料选得非常不错，树根上面留的这一条枝杈，你准备用来做什么？”
“这个枝杈刚好在下方，而且足够的大，我准备用它来雕刻供仙姑脚踩的莲花宝座。”陈小五此刻已经完成了修边的工作，手中的雕刻刀也换了一把尺寸稍微小上一些的。
“规划得不错，但你用刀的手法有些不太正确，力度不均匀也会影响到后期成品结果。”公输烨温和的说道。
陈小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纠正自己的手法。
耳边再次响起公输烨温柔的声音：“把眼睛闭上，用心跟着你的手走。”
陈小五依眼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手腕忽然多了一道陌生的力道，那力道直接输入紧握雕刻刀的手指。
雕刻刀在这一刻就像活了一样，开始变换着方向在根料上活动起来。
明明闭上了眼睛，陈小五却觉得比用眼睛去看还要清晰，脑子和心思都被手上的雕刻刀给牵制住了，一提一沉每一笔都深入记忆。
动作越来越快，就像是被人加速了镜头一样，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一个姿态前倾飘逸出尘的仙姑粗雕就完全呈现了出来。
“小五今天的动作看起来好快？”金婆婆略带疑惑地问道。
“大概是心里早就有了构图，所以不用思考直接动手的原因。”言许口里在给金婆婆解惑，心里则清楚，这是公输烨引导的结果。
粗雕完成过后，就开始进入了实雕程序，陈小五依然轻闭双眼，细心感受着公输烨的引导，这一次的速度虽然没有之前快，但比自己动手却又快了好多倍。
如果说之前，只是从言谈中了解到公输烨的本事，那么在这一刻，陈小五是真正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这手速和技巧，就算自己的师傅过来，也不具备可比性。
“小五为什么闭着眼睛，也不怕划到了手。”金婆婆看了这么久，才发现陈小五的眼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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