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拍摄一个以木匠为主题的纪录片，你可以做一些木制家具，也可以做木雕树根雕之类的工艺品，然后我把你的整个制作过程拍摄下来发到网上，我可以获取流量，你可以获取片酬。”
言许在显示的同时已经打开了手机，把自己之前拍摄的纪录片打开递到他面前，笑着说道：“这就是我之前拍摄的一个石匠石雕石刻的纪录片，他现在也给自己申请了一个视频号，还在网上卖自己制作的东西赚钱，目前已经供不应求，连明年六月的订单都接到了。”
明明才第二次见面，言许就已经找到了陈小五的软肋，在他面前只要说赚钱两个字，就能看到他小小的眼睛里冒出的金光。
“你准备给多少片酬？”陈小五虽然对那一个视频号卖货挺感兴趣，但也知道眼下那些东西对自己来说只是空谈，能够真正拿到手的才是真的。
“咱们按天算吧！一个好的纪录片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拍好的，你平时去外面跟人打工，一天是多少收入？”言许也是第一次付费拍摄，实在拿不准这个度，只能开口问他平时的工时费。
“我做家具可是一个好手，一天再怎么样也有200块，有的时候还包食宿。”陈小五故意大声说道，其实还是有些心虚，像他这样全靠别人介绍干活的，一天下来顶多也就拿个一百五六了。
“那我给你250……”
这个数字一出口，言许就觉得有些不合适，偷偷地看了一眼陈小五，后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给你280一天，但你做东西的材料得你自己准备。”
陈小五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她，心里则在嘀咕：“这大姐莫不是个傻子，怎么还有自己往上涨价的？”
脸上却故意扮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开口讨价还价起来：“材料我准备，那做好的东西算谁的？”
“做好东西你想留下还是卖出去，都是你自己决定，我只负责拍摄。”言许故意涨价，无非是想让他们祖孙二人的生活能够过得好一些。
“大姐，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我一会儿下午就去准备材料，你明天早上就可以开工拍摄，但我有个条件，工资必须日结。”陈小五提出这一个要求，主要是怕言许拍到一半不拍了跑了，自己就白干了。
“可以，但我也有个条件……”
听到言许有条件，陈小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她在谈好的工钱上变卦，小声说道：“你说”
“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姐？我确实比你大一些，但你这样叫，我会觉得自己很老。”言许笑道。
“好，我记住了，那以后我就叫你言老板，咱们说好了，你可不要反悔。”陈小五微微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少钱，其它的一切都好说。
“不反悔……”
“陈小五，你可算被我逮到了。”
言许这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给打断了，随着声音出现的还有一个十六七岁剪着学生头的女孩。
女孩一手抓住陈小五的衣服，一面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为什么不去我家了？”
陈小五伸手将那女孩推开，有些心虚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去你家，我跟你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好，那我直接去找婆婆。”女孩怒气冲冲地说完，就往那边小道窜去，陈小五连忙上前将她拦住。
言许看了一眼即将离开的公交车，这一刻倒不急着走了，静静地站在路旁，看着这年轻的男孩女孩，脑子里面脑补出了一整部青春恋曲。
“别……赵琳，你不能去，你不能把这事告诉婆婆，她会接受不了的。”陈小五急得都快结巴了。
“那你就跟我去我家。”那叫赵琳的女孩带着几分妥协的语气说道。
“我不去，师傅已经把我逐出师门了，我不能再去你家惹他生气了。”陈小五低头说道。
“那不算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那都不算，你跟我回去，我会说服爷爷，让你继续跟他学艺，你可是他最看好的苗子，他心里可舍不得你了。
爷爷最疼我了，我说的话他都听，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之前在学校，这次回来才听说了你的事，不然我早就来找你了。”赵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不明白的，我已经回不去了，真的已经回不去了，你要是真心想为我好，就不要再来逼我。”陈小五眼眶通红地说道。
“这又是个什么剧情？感觉不像是青春恋曲，怎么一下就变成了青春疼痛。”但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言许的吃瓜心情。
“我不逼你能行吗？跟你一起进门刘建宏，已经拿到了明年百花赛青年组的参赛名额了，你的天资明明比他要好，现在却整天整天地浪费时间。
你婆婆以前还让我好好的监督你，我不就是外出上个学的时间，你不但没有进步，反而连学艺都给放弃了，亏你婆婆还有我爷爷他们那么看好你，陈小五，你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赵琳气得直接破口大骂，可不管自己怎么说怎么骂怎么劝，眼前这人都摆出一副铁了心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半分动摇。
“你好好读书，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陈小五说完过后不再理会她，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陈小五，我才不想要管你，我只是气不过，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好好学，那你为什么要拜我爷爷为师，我只不过我爷爷在你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血，你却是一个不是进取的浑蛋，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了，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在赵琳的怒骂声中，陈小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小姑娘却在骂人的同时，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言许走上前递了一包纸巾给她，赵琳接过纸巾抽了一张纸擦干净眼泪，沙哑着声音说了声谢谢。
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抓住言许的手开口问道：“你跟陈小五是什么关系？你可以帮我劝劝他，让他继续跟我爷爷学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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