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讨价还价,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朱瑾之居高临下的看着尿裤子的许三刀,锋利的刀刃已经顺着他的脸抵在额心。

    仿佛他再啰嗦一句,刀刃直接会插入脑袋里。

    一句冷冰冰毫无温度的话语,犹如一盆冰冷的凉水浇灌在许三刀身上,他毫不犹豫的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林:“是范老爷,宝玉楼的范东家让我装作路匪打劫你们,再毁掉令夫人清白,传出去你贪生怕死祭出妻儿保命的名声……”

    许三刀全给交代明白,生怕朱瑾之不相信,还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朱瑾之。

    “这、这里面是二百两银子,是范家给的银锭,我、我还没花,全都在这里。”

    朱瑾之斜睨了一眼四两,给他一个眼神。

    两抹黑影飞速的离去。

    不远处的范吉和范瑶瑶瞧着势头不对,扬起马鞭就要跑,气得范瑶瑶忍不住坐在车厢里破口大骂。

    “真是没用的废物,你从哪里找来的人?为什么那两个乡巴佬身边会有那么厉害的暗卫保护他们?一群蠢出升天的王八子,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

    范瑶瑶真的是气炸了,坐在马车里看哪都不顺眼,指着采荷又是一顿骂。

    范吉哪有心思理会范瑶瑶,飞快的抽打着马臀,恨不得要把鞭子抽断,就想着赶紧跑路,若是被抓现行,恐怕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结果没注意到官道上凸起的一块石头,石头刚好被左车轮子轧到,马车速度飞快,马儿也被抽打的突然惊了,猛地一个扬蹄蹬腿,竟直接将直接车厢往右边一甩,整个车厢不受控制的朝着一旁的田野里冲去,马儿也挣脱了缰绳狂奔,不一会就消失成小黑点。

    “啊——”范吉大喊一声,整个人被惯力甩飞出去,马车车厢也直接倒在田野里,压塌了一片稻田。

    范瑶瑶和采荷艰难的爬出车厢的时候,脑子晕乎乎的就瞧见眼前站着两个黑影,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敲晕,再睁眼时已经在青阳县的县衙公堂。

    一盆冷水泼在她身上,惊得范瑶瑶猛地坐起身,看着眼前的场景吓得赶紧抱起身子尖叫:“啊!!!”

    秦县令不悦的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的一声。

    尖叫声戛然而止。

    秦县令冷声呵斥:“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再敢胡乱叫喊本官判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扇刑十下。”

    范老爷赶紧出声:“大人息怒,小女猛地被水泼醒,实在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大人开恩啊!”

    说完范老爷朝着范瑶瑶不停的使眼色,提醒道:“瑶瑶,你快和大人说清楚,你是怎么被绑出府上的?”

    绑出府上?

    范瑶瑶被惊堂木敲得回过神来,她再看一旁站着的朱瑾之,旁边还跪着范吉采荷以及许三刀和顾竹青他们,挤满了一个公堂。

    而在之前,两个暗卫抓住范瑶瑶他们三个人后,朱瑾之直接调转车头回了青阳县报案。

    因为范瑶瑶乃青阳县人士,又涉及范老爷买凶行凶,所以只得调转回来。

    但朱瑾之说出报案缘由,秦县令传唤范老爷来了以后,范老爷反告朱瑾之诬陷范家,还绑走范瑶瑶和奴仆两人,勾结许三刀污蔑他们范家。

    两个人各说各有理,秦县令直接拿着一盆水泼醒范瑶瑶。

    范瑶瑶机灵劲很足,听到亲爹的提醒当即泫然若泣,看向秦县令诉苦:“启禀县令大人,民女最近一直在家中养伤,从未出过门,就今日带着丫鬟出门准备去透透气,谁知被人敲晕,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马车上。

    谁知是前几日定亲宴时,跟民女结仇的朱解元夫妇,他们俩心中有怨想要教训民女一顿,被民女机智破解,带着家奴准备逃跑,谁知他手底下的人太厉害,一时抵抗不住被敲晕……县令大人明鉴啊,一定要将这恶人夫妇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范瑶瑶长得不丑,偏小家碧玉型,她这么哭哭啼啼的说话,顿时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受害者形象。

    顾竹青都气笑了:“范小姐张嘴黑的说成白的倒也顺口,既然范小姐说我们想要教训你,绑走你,又为何掉头跑几十里地返回青阳县亲自报案呢?那岂不是成了自投罗网?”

    范瑶瑶心中一慌,眼神闪烁了几下,辩驳一句:“因为我们逃跑的时候你们追杀我们,被路过的人看见,所以你们干脆将计就计反咬一口,栽赃诬陷我们范家,毕竟前几日秦县令府上的定亲宴,你们夫妻俩就开始针对我。”

    范父对于女儿临危应变的能力很是欣慰,急忙开口附和:“是啊县令大人,这朱解元夫妇不过因为小女在宴席上冲撞过一番,就耿耿于怀伺机报复,亏得朱解元还有功名在身,就如此诬陷老百姓,这若是不严惩,叫我们老百姓以后如何信服官府朝廷?”

    顾竹青看着不要脸的父女俩,心中恼火。

    奈何现在范家人推脱得干干净净,要证据要人证他们给了,反被说是栽赃陷害,这个秦县令也是让他们举证,看最后谁的证据更真实,更有效?

    这不是开玩笑么!

    但又找不到第三方目击者,以双方的供词,以及范家害人未遂,这个案子还就僵持在这里了。

    不,一定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朱瑾之此时忽然开口:“秦县令,学生想问一句,知错再错,是否罪加一等?”

    秦县令闻言立即明白朱瑾之的意思:“是,本来范家人若是承认买凶教训你们,但考虑到行凶未遂,顶多收押杖责五十,若抵赖不承认反诬陷告状,一旦发现证据确凿,将会罪加一等,加倍处罚!”

    “如何处置?”

    秦县令轻抚胡须,耐心解答:“杖责一百,判主凶坐牢三年,徒三千里,其余人等一律坐牢三年,徒一千里。”

    范父和范瑶瑶听着这话,莫名心里发寒。

    这朱瑾之问得这么详细做什么?难不成他手中真有什么证据?

    可转念一想,范父只是安排范吉去找得江湖地痞,许以二百两银子的好处,许三刀并未和他还有女儿接触,实在不行就把这个罪责推在范吉头上,大不了范吉的老头老娘他们范家养了。

    正在父女俩同时动脑经的时候,朱瑾之幽缓启口:“禀县令大人,学生这确实还有一份证据,足以证明范家父女买凶行凶。”

    只一句话,父女俩神色僵住,心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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