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马车行驶在荒野的官道上,四周没有人烟,驾车的马夫腰间挂着一把长剑,他朝后观望了一下后拉动缰绳。

    “周少,他们没有追来!”

    王剑将马车停在道路旁。

    “妈的,这群孙子,居然连我都敢黑!”

    吴存骂骂咧咧地从马车内走出来:“我这么多年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王剑见状,思索了一番说道:

    “周少,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受人指使的。”

    “是吗?”

    吴存眉头一挑,他安静地听着王剑说下去。

    “刚刚从他们拿到包裹那刻起,我看到了那名将领脸上的贪婪与喜悦之色,那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他当时真的想放我们过去。”

    吴存听完,凑到王剑身前,看着他问道:“那么远你都看得清?”

    “你小子没骗我吧。”

    “可后面的事情却在那名将领找完他上级后发生了改变。”

    王剑没有回答吴存那无关紧要的问题。

    “啧!”

    吴存眉头皱起,他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刚刚的场面,觉得王剑说的有几分道理:“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幕后的黑手估计就和他上面的人有关咯?”

    “很有可能!”

    王剑不假思索地点头,他继续道:“我认为魏县令的死也很可能和他们有关系。”

    “魏县令?”

    吴存努力思索着妄果给自己的线索,如果妄果没骗自己。

    那么魏县令很有可能经历了自己刚刚的事情,他的钱财被这群“土匪”抢走,所以他受不了愧疚自杀了!

    可这样一来,那背后的人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困住他们,不让他们治理疫病吗?

    可这一切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利益?

    难道说这幕后的人和乾国无关?

    吴存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身旁的马车,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问王剑:“他们一发箭矢都没有射中我们吗?”

    “没有。”

    王剑将目光看向完好无损的马车,他同样有些疑惑。

    “王剑,你想办法闯过关口,把魏县令死了的消息告诉我父亲。”

    吴存突然喊道。

    “行!”

    王剑愣了一下,而后又问道:“那你呢?”

    “我?”

    “我去福县的缥缈行里,找些帮手。”

    吴存说完,也不等王剑回应,他迫不及待地去把马车的马匹解下。

    “你速度去,就和我父亲说,魏奎(魏县令)被人杀了,让他们速速派兵支援。”

    “这好。”

    王剑震惊了一下,他没想到吴存居然会用这个办法强行嫁祸给那幕后的人。

    这样一来,朝廷也不得不插手了。

    “速去,路上小心。”

    吴存跨上马背,他在王剑不经意间顺走了他给对方的面具,接着便迫不及待地离开。

    “放心。”

    王剑同样也跨上了马背。

    福县。

    几个佝偻的背影行走在旷阔的街道上,时不时有人发出一阵咳嗽声,裸露的肌肤布满了脓包,样貌各异的面孔上带着统一的麻木,他们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朝着最近的医馆走去。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气氛,只见一名身穿官服的青年坐在马背上,他握着手里的缰绳,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留下了虚幻的背影,却带不走一丝绝望。

    “驾!”

    吴存坐在马背上焦急地抽打马屁。

    他朝着城西的方向驶去,脸上带着无尽的焦急。

    穿过一条条街道,终于,前方的视野中闯入了一颗桃树,他一直在那,没有任何变化。

    “砰!”

    吴存来到了魏县令的院前,一下马背,他便迫不及待地踹开院门。

    “快了,就快了!”

    吴存焦急地闯入院中,院中的石椅上依旧放着妄果吃剩的饭菜,许多苍蝇在上面爬着。

    他进入魏县令死去的房间,屋内的空气中不知何时飘上了一股熟悉的臭味。

    “在哪,在哪!”

    吴存焦急地在房间里寻找着。

    终于,他顺着那股味道来到了床榻旁的衣柜前。

    “终于找到了!”

    吴存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他迫不及待地把衣柜门打开。

    “莎莎!”

    随着衣柜门被拉开,无数黑虫从衣柜里掉落除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

    紧接着露出了柜子里那副被啃食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对了,对了!”

    “这就对了!”

    吴存看着这面目全非的尸体,他脸上露出了得到真相的笑容。

    “我就说一个朝廷命官的死,他们如何能够将此事掩盖下去,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他们怎么敢把这个消息掩盖起来,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吴存看着尸体上的官服,不停地喃喃自语:“现在这一切都对上了!”

    “哈哈哈哈!”

    吴存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转过身去,只见妄果鼓着掌从屋外走来。

    “很不错嘛!”

    妄果赞赏地对吴存说:“你居然能够猜到这一步,倒真是让我意外啊。”

    “所以他真的是你杀的?”

    吴存皱起了眉头。

    “嗯,不然呢?”

    妄果很坦然地承认了。

    “你将我引到此地究竟是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先别那么急嘛,我现在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猜到魏奎有问题的?”

    妄果把椅子拉到桌边,示意吴存坐下慢慢说。

    “这还用问吗?”

    “不都是你在背后推着我走吗?”

    吴存把妄果给他的面具抛在桌面上。

    “我?”

    妄果有些意外地拿起面具:“我可没想让你知道魏奎的身份,我只不过想借你之手让朝廷插入此事而已?”

    “朝廷?”

    吴存眉头皱起,他分不清妄果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还是继续说:“其实早在我刚入此地我便发现不对劲,一个有疫病的地方居然没有官府掌控,这岂不是乱了套子?”

    “正当我想调查这县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妇人,我只是略微试探了那妇人一下,她便露出破绽。”

    “哦?”

    妄果眉头一挑,示意吴存继续说下去。

    “那妇人和我说他丈夫在缥缈行行商,可缥缈行的势力范围还未涉足西部,更不可能从普通百姓里挑选人手,这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所以你借着这点把王剑支开?”

    “你跟踪我?”

    吴存心里微微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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