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靖,倭国仁和某年腊月。
此时的倭国,也是要过春节的,也是模仿华夏的。倭国春节的传统,最早要追溯到隋唐时期。
当时华夏处于隋唐年间,国力达到鼎盛,文化繁荣非凡。
倭国不但模仿华夏的春节,在服饰、建筑、宗教、语言、天文、历法、风俗、习贯、官制等各方面也是疯狂的学习、模仿。
以后的倭国人可能不承认,那么现在杨寒苍就打得他们永远不敢数典忘祖。
爆竹声声除旧岁,此刻新年的爆竹已在将军府响起,小童教写桃符,道人还了常年例。神前灶下,祓除清净,献花酌水,不论贫富,皆游玩琳宫梵宇,竟日不绝。
将军府也是披红挂绿的,显得比以往更加喜庆、更加热闹。洁白的雪花纷纷而落,更是增添了节日气氛。
原因是不言而喻的,将军府除了过年之外,今日还是杨寒苍的长子,目前的独子之满月。
“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
一众海狼军文武,一众倭国豪族,一众番商、明商均是闻讯赶来,赶到将军府,恭贺杨寒苍,无论是甘愿还是不甘愿,无论是发自内心还是言不由衷的。
杨寒苍已经成为一方诸侯军阀,他们许多人今后要在他手下讨生活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多谢,多谢,诸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也!”
杨寒苍一身鲜衣,微笑着于府门迎客,笑容可掬,令人如沐春风,哪里像个手狠手辣的海贼、诸侯、军阀?
将军府大门之上则是高悬“拒礼”牌。
海狼军崛起,但仍是处于初始阶段,奢靡之风不可盛!
“徽王、王妃到!”
汪直夫妇今日当然也要来,只不过路上耽搁了一下,来晚了一些,不过并未误了良辰吉日。
“泰山大人、泰水大人,你们……你来作甚?”
杨寒苍正打算招呼汪直夫妇之时,忽然看到了他们身后的南宫作,于是大感吃惊,并沉下脸问道。
按说,南宫作对杨寒苍是有恩的,大衢山一次,杭州府一次,可杨寒苍却是异常厌恶此人。
这一来就是由于汪怜梦的关系,二来就是杨寒苍总觉得南宫作是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他来定没有什么好事!
“哎,贤婿,南宫先生是来恭喜你的,俗话说,开口不骂送礼人,伸手不打笑脸人,贤婿你这又是何必呢?”汪直连忙劝道。
甄氏则是给杨寒苍使了个眼色,便匆匆走进了内府,去抱她的外孙去了。
杨寒苍却是没搞懂这个眼色的意思,只有过后再细问了。
“在下南宫作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了,备了些许薄礼,请将军笑纳!”南宫作人到中年,仍是潇洒自如,儒雅有礼的。
南宫作口称薄礼,其实颇重颇厚,不但有送给杨寒苍的“薄礼”,将军府内宅之人也是人人有份。
他娘的,老子倒想看看你今日前来,到底想干什么?
杨寒苍心中大骂一句后,侧身抬手道:“南宫先生,里面请!”
“拒礼”牌,不拒南宫作的厚礼。
不要白不要!
于是南宫作含笑致谢后,与几名抬着厚礼的仆从走进了将军府。
这几个仆从皆是身强力壮之人,关节粗大,鹰视虎步的,皆是练家子。
…………
“哗啦!”
“谁要你的礼品?拿走,拿着,快点拿走,快点滚出府去!哼,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小人!”
南宫作的厚礼刚刚抬进内宅,汪怜瑶便带着几名家丁出来,将礼品扔在了南宫作的面前,汪怜瑶指着南宫作鼻子痛骂。
姐姐的事情,汪怜瑶仍是不能释怀,与南宫作相比,吊儿郎当、粗鄙不堪,如混世魔王般的杨寒苍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许多,特别是她们在做了杨寒苍的老婆之后……
南宫作神色几乎没变,略有些尴尬,而他的护卫随从却是怒目而视。
不过护卫随从们也只能怒目而视了,却是不敢动手。
在这戒备森严的将军府,海贼头子巢穴,休说动手了,就是一声叫骂,立即会引来杀身之祸。
杨寒苍含笑看着这一切,等到汪怜瑶骂够了方才笑着对南宫作说道:“南宫兄,瑶瑶她就这脾气,多多担待,多多担待,见谅,呵呵,见谅。不过啊,瑶瑶她这个人,平日里对人挺和善的,包括下人,可今日……为何如此?本府也搞不明白。”
杨寒苍沉下脸看着汪怜瑶呵斥道:“瑶瑶,不许胡闹,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你这……”
杨寒苍这不劝还好,这一劝,却使一众将军府家丁、婢女们差点笑出声来,南宫作等人的脸色则是更加难看了。
难道南宫作还不如一个下人?还将他比作是狗……
汪怜瑶见夫君维护自己,顿时笑靥如花,挽着杨寒苍的胳臂咯咯笑道:“相公……你让他来干什么呀?你想给姐姐添堵吗?”
汪怜瑶这“相公”叫的,那叫一个妩媚含情,令人浑身酥麻,只可惜不是叫得他们……
“是我让他来的吗?人家是自己上门的,还能赶他走不成?”杨寒苍在汪怜瑶俏脸上捏了一把后笑道。
汪怜瑶闻言更是笑弯了腰。
南宫作的脸色终于变得铁青,但仍是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相公、小妹……”闻讯赶来的汪怜梦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几步后说道:“远来是客,不得怠慢客人。”
“是,夫人。”此时的杨寒苍对汪怜梦是又敬又怕,闻言连忙应道。
汪怜瑶却是冷哼了一声。
“怜……夫人,多谢夫人了,也恭喜夫人了。”南宫作见到汪怜梦,不禁百感交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只能拱手谢道。
虽已产子,但风采依旧。
一般来说,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当年不珍惜,今日已成他人之妇,南宫作多少还是有点后悔的。
“嗯,南宫先生来了,寒舍蓬荜生辉,尊客请后堂用茶,稍后有喜宴。”汪怜梦淡淡地说道,随后转身去了,没有再多看南宫作一眼。
汪怜梦执礼有加,却只将南宫作当做普通客人。
“请吧,南宫兄。”杨寒苍抬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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