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他……”
王道元问起汪直，王熙不知该如何回答。汪直在王熙心中的印象是模模糊糊的，还是儿时留下的，因此王熙，不知道汪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是颇有怨言的。不过子不言父过，王熙又能说什么？
“锃儿他是个顾家之人，是个孝子。”
王熙不敢说，汪直的母亲汪氏敢说，在儿媳妇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走到后院后说道。
汪直，其实姓王名锃，号“直”，汪直是当年下海走私时的冒名，汪怜梦、汪怜瑶两姐妹其实姓王。只不过东海之人，只知汪直，而不知王锃，包括杨寒苍，因此杨寒苍的两位夫人姓汪。
在这个世上，女子的姓名是没那么重要的，可有可无，可以忽略不计。
“祖奶奶……”王道元奔过去扶住了汪氏。
“老身记得，当年三年大灾，粮食颗粒无收，而你祖爷爷又生了场大病……”汪氏拍了拍王道元的手后说道：“村里的人病死、饿死了许多，树皮、老鼠都被吃光了，许多人或者下海做买卖，或者出去逃荒。哎，不出去怎么办？不出去只能饿死。你阿爷他就是那个时候下海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可又有何法子啊？这么多年了，他们说你阿爷是贼，是倭贼，老身绝不承认，也绝不相信，你阿爷他只不过是个为了养家糊口的后生。”
汪氏在说往事之时，屋顶的瓦片发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响。
屋顶上的汪直早已是泪流满面。
杨寒苍慌忙对服部花道使了个眼色，服部花道颔首，挥了挥手掌，一道轻雾飞扬，汪直便晕了过去。
服部花道随后背着汪直，杨寒苍拎着，仍紧紧盯着家人的汪怜瑶，溜下了屋顶。
细心的杨寒苍还在屋顶上留下了一包金银。
看一眼就得了，再看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
天亮之后，大海之上，数十艘海船乘风破浪，快速行驶。
“我那泰山老大人，你的老爹，现在怎样了？”
汪怜瑶自汪直船舱出来后，守在舱门口的杨寒苍问道。
汪怜瑶的眼睛红红的，眼角甚至还有未干的泪痕。
杨寒苍也想去探望汪直，可却被汪直赶了出来……
“爹爹他……他……一直在哭，妾这辈子没见过他……他这样的伤心难过……相公……”汪怜瑶倚在杨寒苍身上，又是伤心地泣道。
“好了，瑶瑶，一切都过去了，这不是安全回家了吗？”杨寒苍搂着汪怜瑶，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安慰道。
“嗯，多谢你了，相公。”汪怜瑶点头道。
这一趟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且与杨寒苍的细心安排分不开。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杨寒苍咧嘴一笑道：“老丈人还在怨我呢。”
“相公，不会的……”汪怜瑶。
“姑爷、小姐。”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之时，服部花道不知何时来到了二人身边后开口说道。
杨寒苍顿时吓了一跳，搂着汪怜瑶跃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服部花道问道:“干什么？”
这个身材瘦小的倭国老忍，不可小觑，杨寒苍心中暗道。
杨寒苍也是亲眼见识过的。
其实服部花道是三国时期的华夏移民后裔，对此，杨寒苍是不了解的。
服部花道有些诧异的，看了杨寒苍一眼后说道：“老爷说了，今后会全力支持姑爷发展军力。”
“哦？泰山老大人他……终于开窍了？”杨寒苍闻言大喜。
汪怜瑶闻言却又与杨寒苍腰上的软肉过不去了。
“静御！”服部花道挺胸背手，点点头后唤道。
一道残影闪现，女忍静御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父亲大人！”静御躬身对着服部花道施礼道。
“她……你……原来静御她是你的……女儿？”杨寒苍指了指静御，又指了指服部花道，随后对着静御挤眉弄眼地一笑，以示感谢与想念。
汪怜瑶则是狐疑地看了看杨寒苍，又看了看静御。
哼，竟敢在本姑娘面前眉来眼去的！汪怜瑶心中冷哼道。
其实静御是一脸的冰霜，看都没看他一眼，哪里是与杨寒苍眉来眼去的？要说眉来眼去，只能是杨寒苍。
“静御年龄不大，冰忍却已臻大成。”服部花道说道：“今后她就留在姑爷、小姐身边服侍吧。”
“父亲！”杨寒苍尚未说话，静御出声表示强烈反对。
汪怜瑶也还罢了，是女主人，可杨寒苍……静御实在不愿意与他在一起。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还淫邪好色……杨寒苍所做的一切，静御几乎都是知道的。
“住口！服部忍第一条难道忘了吗？”服部花道冷冷地说道：“今后姑爷就是你的主人，而你就是他的死仆。姑爷下令让你杀我，你也必须动手！”
“静御拜见主人！”静御无奈之下，只好拜见杨寒苍。
又是一个自幼被灌毒鸡汤之人……
杨寒苍心中嘀咕一句后笑道：“老……花道大人，这玩笑开大了吧？杨某虽不肖，也绝不为有违伦理之事！静御姑娘是个好姑娘，本事又大，杨某怎敢将她当做奴仆？我打算新建一营，名号暂为影卫，静御姑娘就是营首的最佳人选，花道大人有意见吗？”
“自今日起，她就是你的人了，姑爷可任意驱使她，不必问我。”服部花道点头道。
…………
“相公，你给我过来！”
船舱门口，汪怜瑶叉腰怒视着杨寒苍。
“做什么？”杨寒苍有些心虚的问道。
“进去！”汪怜瑶揪住杨寒苍的耳朵说道。
于是宣威大将军杨，便被揪进了船舱。
“我问你，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夫人，你开什么玩笑啊？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静御姑娘是她老爹送给我的女仆、保镖啊！”
“女仆、保镖？你当她是女仆、保镖吗？还让她做女将军？对她这么好？”
“哎哟，夫人啊，这不是为了避嫌吗？领兵在外，免得在身边啊，在身边你又有意见了。”
“你少来，什么避嫌啊？你这是做贼心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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