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杨寒苍朝天开了一枪,使得一众俘虏均望向他,并且脸露惊惧之色。

    “谢麻子已死!”杨寒苍提着谢麻子血淋淋的首级,冷冷地问道:“尔等想死还是想活?”

    “大人,我等当然是想活啊!”被擒住的黄石阳大声说道。

    “想活的话,跟着老子去打大衢山去!”杨寒苍大声说道:“攻取大衢山,皆赦免尔等攻打我大洋山之罪。非但如此,我还论功行赏。攻取大衢山之后,想走的,老子送银子欢送,想留的,老子一视同仁,都当做自己的兄弟。”

    一众俘虏闻言交头接耳一番后,均是点了点头。

    谢麻子已死,大衢山已群龙无首了,并且此战,大衢山已精锐尽出,然后全军覆没于这大洋山、小洋山,包括那百余名凶悍的倭国武士。

    如此一来,攻取大衢山,还不是小菜一碟?包括杨寒苍也是这样想的。

    大洋山、小洋山距离大陆太近,距离官军太近,这也是杨寒苍急于攻取大衢山的主要原因。

    跟谁干不是干啊?跟着谁不是做海贼啊?说不定跟着这年轻的首领,还大有前途呢,还能大发横财呢,此战已表明这个年轻的首领可是比谢麻子有本事的多呢。

    大多数大衢山海贼都是这样想的,而不是这么想的,也不敢开口,更不敢反对。

    同时听说谢麻子在大衢山可是有笔宝藏,攻取大衢山之后,说不定还能分点呢。

    于是许多人是跃跃欲试的,恨不得早些攻打大衢山。

    大衢山剩下的那点兵马,估计很快就会全取大衢山的,包括杨寒苍都是这么想的。

    于是杨寒苍点点头后得意地说道:“好,今日你们皆是自家兄弟了,来人,埋锅造饭,酒足饭饱之后,兵发大衢山。”

    …………

    “旗头大人,旗头大人……”大衢山衢山本岛之上,流川原气喘吁吁、灰头土面地赶来禀报道:“那个什么军师,好像姓傅?死守堡寨不降,兄弟们攻打了数次,均是无功而返啊!”

    “火炮呢?为何不轰他娘的?”杨寒苍黑着脸问道。

    杨寒苍本以为引得胜之师前来大衢山,能够轻取大衢山衢山本岛,可万没料到谢麻子手下剩下的这点人马,却是异常顽强,死守衢山本岛之上的堡寨不降,偏偏岛上的这座堡寨还修得异常坚固。

    杨寒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刚刚投降的这数百大衢山降卒,说不定会反水的。

    “轰了,可那厮用沙袋加湿牛皮裹城,作用不大啊。”流川原答道:“那厮还鼓动全岛男女一起守城啊。”

    倒是个有本事之人!杨寒苍闻言与曹勇对视了一眼后,心中暗道。

    “不能再耽搁了。”曹勇说道。

    杨寒苍有些心急了。

    歇息一晚,或者养精蓄锐数日,再攻打大衢山,定能一鼓而下的。

    “你去城下喊话,说我愿与他一会。”杨寒苍想了想后,对流川原说道。

    …………

    “大衢山军师傅青山?在下顾寒,久仰,久仰啊!”

    堡寨之下,杨寒苍与傅青山各带了一名随从。杨寒苍见一名青衣儒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而来,顿时心生好感,走上两步拱手笑道。

    你久仰我什么?傅青山心中嘀咕了一句后也是还礼道:“大洋山之主顾寒?没想到如此年轻啊,如此年轻,却连胜我大衢山两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也!”

    “呵呵,你大衢山已连败两场,谢麻子已被我斩首,大衢山大势已去……”杨寒苍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归顺于我?”

    “傅某为何归顺于你?”傅青山先是冷笑一声,随着指着杨寒苍怒道:“小贼,无故劫我商船,杀我岛民,还杀害我大哥,我傅青山与你不共戴天!”

    “先生言重了!”杨寒苍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说道:“咱是什么?咱是海贼,干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劫掠等事而已,不然这么多兄弟吃什么?喝什么?难道你们未嫖掠过?至于谢麻子……他领大军来攻打我等,我等奋起反抗,而战场上的刀枪是不长眼的。”

    “嗯,算你说得在理。”傅青山点头道:“你杀我大哥,杀我岛民,我傅青山就与你不共戴天了,怎么了?你带兵前来攻城,傅某守城,是胜是败,刀枪说话,你又何必多言?”

    “谢麻子是你爹,还是你娘啊?”杨寒苍闻言怒道:“谢麻子二十余艘战船,千余大军,皆被我一鼓而歼,岛上的这小小堡寨,真当我无法攻取吗?我只是不愿生灵涂炭而已。傅先生,城中的许多人是降卒们的家眷吧?只要我令他们喊话,那些降卒们的家眷必会献城而降,到那时,只怕你……傅青山,性命堪忧。”

    “顾旗头……”傅青山闻言冷笑道:“我若以这些家眷相胁,你说那些个没骨气之人,会不会反水?”

    “你……”杨寒苍被傅青山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傅青山是个文人,而文人基本上是善于辩论的,杨寒苍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傅先生,你有何志向?”杨寒苍憋红了脸,憋了半晌后才想出一折,于是问道。

    “志向?”傅青山闻言呆了一呆,随后便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忠君报国,封妻荫子,然后千古留名,公侯万代吧?”杨寒苍笑问道:“然后被奸人陷害,报国无门,然后就屈身事贼了吧?”

    “你如何知道的?”傅青山闻言惊道。

    在这个世上,一般读书人都是这个志向的,而傅青山沦落为海贼,定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定是受到了什么冤屈或者陷害。

    杨寒苍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有办法,能让你实现你的志向。”杨寒苍说道。

    “你有何办法?”傅青山摇头不信。

    “傅先生,我不姓顾,而是……”杨寒苍低声说了几句。

    “不是吧?你是杨三郎?”傅青山闻言惊问了一句,还是大摇其头:“你这是造反,怎能实现傅某的志向?”

    “夺了他老朱家的江山,先生的志向不就实现了吗?”杨寒苍答道。

    “就你?”傅青山还是不信,不过……

    不过傅青山长袖一挥道:“大人,请入城!”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事天下英雄杨寒苍,总比事那个荒淫无能却刚愎自用的谢麻子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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