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茹躺在床上，头上发热。
刚刚府医看过了。
林小茹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受到了迫害。
在寒风中感染了伤寒。
府医给林小茹开了药：“晋王，这药方很管用，今天冬天的伤寒病已经不是大病了，很多人服用了这个方子都痊愈了，侧妃娘娘一定会好的。”
司凌晨手中拿着药方。
神色微动。
当初他就是拿着这药方，还有关于风寒的一本书。
在朝堂上丢尽了脸。
林小茹说这是她写的书，药方也是她写的。
对于伤寒很有帮助。
他信了，却发现，所有的太医早就有这个方子了，他们早就看过那本书了。
原来，民间的这些大夫也都有这本书。
连这府医也能开出这张方子。
林小茹，你当时是怎么敢说出，那方子是你写的？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林小茹。
心中滋味难明。
是这个人救了自己，他许了她一辈子，也是她了，骗了他好多次。
医书的事情，还有与叶仲恒通奸的事情。
他看不懂她，完全看不懂。
既然与叶仲恒有染，又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从尸体中找出他，将他背出来。
既然心志不坚定，为何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司凌晨的手抚上林小茹的脸；“林小茹，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小茹感受到司凌晨的抚摸，眼睛微微张开。
她知道破庙中发生的一切事情。
两个乞丐对她做的一切她都知道。
她根本没办法反抗。
这几天的一切将她瞬间带回了曾经还未被叶潇潇救走的时候。
如此落魄，无助。
原来，她的人生就是这样的啊。
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努力，还是被打回原状了。
那她做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是对我的惩罚吗？骗来的一切终究会被收回吗？”林小茹喃喃说着。
司凌晨放在林小茹脸上的手一僵。
“你……你在说什么？”
林下茹的意识还处在模糊的状态，她在想，自己做这一切是对还是错。
如果当初没有冒充叶潇潇，没有拿着叶潇潇说给她的救晋王的故事来找晋王。
冒充晋王那个救命恩人，她是不是不会是这个下场了。
“不，不，我没错，追求幸福的生活是没错的。”林小茹头上冒了汗，口中喃喃的。
司凌晨起身拿了一块帕子。
给林小茹擦了擦头上的汗。
不管怎样，林小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不是林小茹，那他早就死了。
他一向知恩，不管林小茹做了多少对不起他的事情。
只要他还记得赤峰关发生的一切，他都对林小茹有一份责任。
听着林小茹口中说的话。
司凌晨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只是为了让她好受些，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你没错。”
林小茹听到了回应。
身子颤抖着。
仿佛想要醒过来，又醒不过来。
“我没错，我没错，错的都是叶潇潇，叶潇潇就不应该告诉我，她在赤峰关救了晋王的事情，是她错了，她太没有心机了，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是她，都是她的错。”
司凌晨放在林小茹额头上的手忽然停住了。
“你说什么？”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司凌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眼睛紧紧盯着林小茹。
见林小茹没有说话，他一把掐住了她的嘴：“说，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林小茹感受到了疼痛。
她头使劲地摇着：“是叶潇潇蠢，都是她蠢！不是我的错，追求幸福不是我的错！是她不该讲，不该讲。”
司凌晨只觉得浑身冰冷。
像是有一把剑从他的头上劈到了脚上。
他浑身无力，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是我冒充了叶潇潇，晋王是叶潇潇救的，但是我没有错！没有错！”林小茹梦魇般喊着。
司凌晨彻底崩溃！
原来，真的弄错了。
救他的人竟然真的是叶潇潇。
赤峰关上，柔软的女子。
轻轻将一勺子汤药喂到他口中：“晋王，喝吧，这是我爬到那个山上采到的，有用的。”
他握着女子的手：“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你是有怎样的毅力从尸体中翻了那么久把我翻出来的。”
女子温暖的轻笑：“我愿意的，找不到你，我也不想活了。”
他心中只觉得熨帖。
这样爱他的女子。
他何德何能遇上。
“我欢喜晋王，晋王好，我便好。”女子声音怯怯的，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他有心，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极快。
那一瞬间，他就想，这样美好的女子，不管她长什么样子。
他都要娶她。
让她一辈子在他的呵护下生活。
“我会娶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让你不受伤害，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辱你！”他真心的承诺。
司凌晨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的画面。
“你这个贱人，你抢了小茹的王妃之位，我恨你！”
“喜欢我是吗？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就算你用丞相的权势逼我娶了你，我也不会对你有一分好，你就守活寡吧！”
“你哪里也比不上小茹！”
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叶潇潇的脸上。
还有雨中，一道道的板子，她的脸上有绝望，有恨意，雨水从她脸上落下，一缕缕的头发粘在脸上。
叶潇潇的脸慢慢跟赤峰关的女子交融在一起。
温柔的她，带着笑意的她。
还有绝望的她，带着恨意的她。
一个一个交织在他的面前。
“噗”的，司凌晨心中一痛，一口鲜血吐出。
他整个人踉跄地倒地。
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来？
他为什么没有听出她的声音。
是她啊，是叶潇潇啊。
是他承诺给她一辈子的温柔的人啊！
给她最深的伤害的人就是他自己啊！
司凌晨心中剧痛，身子颤抖着跪在地上，这一刻，他无法原谅自己。
“赤峰关救你的人是我，你信我。”
叶潇潇曾经跟他说过的。
是他不信。
还反复地羞辱她。
“晋王，柔妃娘娘有令，请林小茹立刻进宫给皇上医治。”
“晋王，晋王，您怎么了？”
宫中来的侍女想催促一下晋王，却发现晋王跪在地上，捂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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