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隽司说，“那可能与你的记忆有关。”
齐隽司跟她说话时，没有笑，很认真。
所以，梦境的初始点，其实跟梦主没关系，而是依照她的潜意识生出的？
icu……
温希一时间，思绪万千。
工作人员领他们到了最里边一间屋子，门是雾面的，看不清屋内情况。工作人员让他们再此稍后，他打电话请示屋里的章顾问开门。
“这不是有密码吗？”钟鸣指指墙上的密码锁。
“这个密码只有章顾问知道。”工作人员一边说，一边再次拨打电话。
钟鸣未经同意，擅自上前输入密码，一通乱按，密码提示错误。
“输入位有四个。”齐隽司说。
“生日？”钟鸣再按，密码再次错误。
“纪念日？”钟鸣嘟囔着，又试了几个数字，全都错误。
“手机号后四位？身份证号？结婚纪念日……啊，这个我不知道。还有啥？”
钟鸣在疯狂输入，工作人员在疯狂打电话，看样子章华有事在忙，一直不接电话。
“意义特殊的数字。”齐隽司说，“比如，会专门记录下来的日子，或者跟醒晨有关？”
“特殊……”钟鸣斟酌了一会儿。
1231。
他脑子里蹦出一组数字。
输入。
开门。
“开了？！”打电话的工作人员惊呆了。
“嘻嘻。”钟鸣一抬墨镜，耍个帅，“厉害吧。”
“你怎么猜出来的？”齐隽司问。
“我是凑巧看到章华台历上标记了这个这日子。”钟鸣说，又向温希补充道，“跟那两本红色台历一样款式哦。”
不过温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什么反应。
钟鸣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转而看向屋里。
工作人员请他们进去等待，他自己并不进去，说是没有权限，然后就走了。
这间屋子是个封闭式的会议室，灯光在他们进去的同时就自动打亮，屋子正中央一张椭圆型会议桌，桌上有水有麦克，墙上有投屏。
钟鸣率先进去，四处溜达，他进去才发现，左侧还有一扇玻璃门，门里又是一间屋子。
他看清屋里的场景以及有一个人，眼睛陡然睁大，赶紧朝齐隽司和温希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章华，在那间屋子里。
此时，章华闭着眼，躺在类似事务所入梦屋里的入梦椅上，她头上戴着类似连接入梦机和人脑的头盔，但她并没有输液，更重要的是，头盔连着的另一端，并不是事务所里那样的入梦机。
“她……在干嘛？”钟鸣问道。
没人回答他。
“你们看，那个东西，像不像比入梦机小一半儿的入梦机？事务所的那个轮廓像风车，有四瓣金属片，这个只有三瓣儿，要不是金属的，真像是个能拿手里的风车。”
钟鸣像是偷窥怕被发现一样，说话声音又小又轻。
章华似有所感，忽地睁开眼睛。
钟鸣吓一激灵，条件反射跑开，找了把背对章华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齐隽司和温希看着章华坐起身，摘了头盔关了和入梦机很像的机器，走出来……
齐隽司认为，章华找他们来，并且只找他们来，可能就是跟那个机器有关，所以不用避，而温希，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根本没反应过来。
“你们怎么进来的？”
章华看见他们，并没有惊讶，也没有不悦，她端着施施然的架子，将三人挨个打量一遍。
“钟鸣开的门？”她提高音量问道，“怎么知道的密码？”
钟鸣讪笑两声，胡诌道，“我穷举法试出来的。”
他可不敢跟章华说他看到了她的日历。万一章华一开心，再奖励他一篇论文，他就真不用睡觉了。
章华听了，没说什么，反而针对钟鸣的外形说道起来，“你这变了个样儿，我还真不适应。墨镜摘了吧，不适合你，像拉二胡的。”
钟鸣不听，“您习惯就好。”
章华语气和强硬，“热搜你打算怎么处理？”
钟鸣听章华提这事，表情瞬间沉了下来，瘪着嘴不说话。
章华又问，“郁警官再找你没有？金盏案又闹起来了，这阵子你可能得常去警局喝茶。”
钟鸣表情更深沉了。
章华：“别的事我不管，你别给我的事儿耽搁了就行。”
钟鸣忍无可忍，“你的活儿我交给伍娉婷了，你找她就行，我这几天会很忙，你刚说完。”
章华不在意钟鸣耍横一样的语气，她说完自己要说的，不再理会钟鸣。
她招待齐隽司和温希二人落座，先是说明老板出差不在家，会议由她主持，并只有他们四人出席会议后，简单问候了齐隽司的近况，与他闲聊几句，然后跟温希说了这次座谈会就是聊一下入梦机数据升级的可行性，根据客户的不同梦境，探讨一下入梦机是否有定制梦境的可能。
章华说，如果入梦机有可以定制梦境的可能，那么就可以投入资源大批量生产，届时醒晨就能凭此产品，晋升成为百年招牌。
温希听了章华的话，终于舍得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了。
其实，在醒晨发现她能带人入梦之后，就有意与她和钟鸣合作，醒晨借他们入梦机，开事务所，他们给醒晨提供入梦机的使用资料和数据分析，醒晨借此合作创收。
一开始，温希是不同意合作的，因为她每次进入梦境，出来时，都会异常疲惫，对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不好。
但，因为一件事，她还是同意了。
温希看一眼钟鸣，从来都冷淡平静的眸子，升腾起一片若隐若现的哀伤。她怕钟鸣察觉，微微闭了闭眼睛，整理好情绪。
屋子里，四个人就章华提出的话题，展开讨论，钟鸣因为被章华不友善的二连问刺激到，暂时不想跟章华说话，齐隽司会提几句与医药和人脑相关的专业意见，主要是钟鸣和温希在讨论，入梦机的改进，实验的对象，计划的可行性，初期需要投入的资金和人力等等。
一场座谈会，从下午谈到晚上，温希觉得自己把一个月的话都说完了，虽然钟鸣后半程也逐渐开始参与讨论，但她还是说得口干舌燥。
座谈会期间，没人提里屋章华用的那个机器，章华自己也不提，钟鸣问起来，她只简单介绍说是入梦机的仿制品。
一场座谈会都具体说了什么，温希记不住，需要会议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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