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位嫂子对种地的热情劲儿,田玉珠也渐渐提起了兴趣。

    回到军区吃过中午饭她就兴奋的拉着施振堂去了自留地。

    “振堂你看,我要的就是这块……”

    话还没说完,人就错愕的愣住了。

    原来一号地没她想象的那么好。

    远处看着和其他地没差别,大小也一样,还有离水源近的优势。

    可走近才看到地里全是泥沙,甚至还有些小石头。

    施振堂苦笑扶着她的肩:“咱们不种了行不行,我的工资完全够花,你就在家里学识字,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学学针线活。”

    “我不。”

    田玉珠倔强的气呼呼。

    她感兴趣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学字什么的完全是假象。

    而且相比起做针线活,她更愿意学种地。

    “大不了我去跟秀娣嫂子说一声,还是要二号地吧!”

    田玉珠瞧着二号地里的泥沙要少些,这是她唯一的退让了。

    “那也得等我休息的时候帮忙除这些泥沙再种,你就先在家里几天。”施振堂知道倔不过来,别外就是她能融入嫂子们,其实也是好事。

    “怎么,你要去出任务?”

    “防线最近不安分,我得带兵出去几天。”

    “几天?”

    “得看情况。”

    田玉珠有种心里一阵揪紧的感觉。

    哪怕曾经的自己出去完成任务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胆怯过,现在心里害怕,是因为她有了牵绊。

    不过就算内心焦灼,面上却也和平常没有两样,反而笑着说:“行,我在家等你回来。”

    田玉珠知道戍边战士非常辛苦,每天都要面对未知的风险。

    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回到家等施振堂走后。

    她就赶紧关好门回到里屋,盘腿坐在床上进入冥想状态,在自己的前世记忆里一点一滴的翻找。

    关于边境,关于这个团……

    会不会找到哪怕一点点暗示。

    只可惜她找到的信息都很大概,比如这个团有多少人之类。

    完全没有细化到士兵的付出。

    ……

    下午饭,没人陪自己吃,就小黑他俩。

    田玉珠也就没再包包子,而是煮了点白菜米粥,正好合自己和小黑的胃口。

    吃完又陷入无聊之中,她决定到自留地里除沙子和捡石头。

    反正一二号地都没人要,她先出二号地,改天跟王秀娣说一声就行。

    不过举起锄头才知道什么叫: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挖地除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也亏得她力气大,要不然十分钟都坚持不住。

    后来虽然除了大半的沙,但手心也磨起了一个水泡。

    看来种地确实挺辛苦的。

    擦了把汗,手扶着锄头把看向远方,就见山那边的水泥路上几个嫂子们在那儿对她指指点点。

    冯春最是一脸的鄙视:“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还不是得靠种田过日子,瞧那穷酸样。”

    这话可撂倒了大片军嫂。

    大家种地各有各的原因,无论是男人的工资不够花,还是想攒点往老家寄点。

    各人家的日子想咋过就咋过,从来没觉得有啥。

    你冯春现在一句穷酸样是啥意思?

    有个军嫂实在忍不住道:“阿春,说得好像你没种地似的,你不也种了一块,只不过没种出东西而已。”

    冯春母子三人就是靠每个月领的抚恤金过日子

    原本部队想发一次性抚恤金,后来给转成每月一领。

    十块钱虽然不多,但捏着过日子也过得去。

    冯春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我那是带着娃不好弄,否则种地有啥难的,谁不会谁是傻子。”

    站在一边凑热闹的黄雪花脸色沉下去,轻咳了一声。

    她就从来不种地,男人的工资够花了,何必去受那个罪。

    再说,种地把脸上的皮肤都晒黑了,手也越来越粗糙,所以她这辈子绝对不会种地。

    冯春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尴尬地笑着:“嫂子,我没说你,你命好,根本没必要种地。”

    看她两副脸嘴的样子,其实他军嫂们简直无语之极。

    黄雪花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你们吵你们的,关我什么事。对了冯春,听说你昨天和施营长媳妇吵架了?”

    “是她先骂我不会教娃。”冯春立刻告状。

    “哟,那可不行,虽然她是营长媳妇,可你是烈士家属,论功劳,你家男人的功劳更大。”黄雪花可是一心想要搅浑这溏水的。

    施振堂抢了她男人的正营长军衔,她越想心里越过不去。

    “可是谁能为我做主啊!”冯春一副委屈死了的样子。

    她看向各位军嫂们,大家原本还想听一耳朵,说到谁为她做主。

    得,大家都赶紧装作家里有事,四下坐散开了。

    冯春唯有苦着脸看向她:“嫂子,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总不能让她老是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是。”

    黄雪花瞧向冯春,目光审视。

    心想别说我现在没什么主意,就算有,又怎么能轻易教给你。

    万一你跟施营长家其实是一伙呢?

    想到这些,黄雪花立刻绽唇笑道:“我有啥主意,要我说啊,你就该跟人家好好相处,说不定她一高兴,就不会再欺负你们了。”

    这叫什么话?

    冯春像被当头挨了一棒:“……”

    不帮她也就算了,好像还在嘲笑她似的。

    黄雪花看到她脸色突变,赶紧道:“阿春啊,我是为你好,有时候低人一次头,并不代表自己就输了。”

    “……”

    就在这时候,两人发现田玉珠已经结束了挖地。

    只见她扛着锄头去山沟小溪里洗了把脸,再把锄头也洗得干干净净。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冯春和黄雪花都忍不住同时翻了个白眼。

    穷讲究的,一把锄头还洗个什么劲儿。

    没有人知道田玉珠竟然能在洗锄头的时候发现了溪里的奇特之处。

    只见清澈的溪底有一些黑如煤碳的小石头。

    其实那是“铁玫瑰”赤铁矿,是极其稀有的矿物质,是铁的重要来源,而且在后世的开发中起到很大作用。

    田玉珠惊喜的捞了几小块。

    拿起来对着夕阳余辉照看,可以隐约看到矿石里惊艳人的一抹红色。

    她心想着,拿回去打磨打磨,给小黑做个项牵装饰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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