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陆娟娟莫名恐惧,她不敢再纠缠下去,反而对施小丽说道:“你快回家吧,我得去照顾我爸。”

    “哎,姐?”

    施小丽满脸不解,怎么突然连这傻子骂人都不敢回嘴了?

    就这样看着陆娟娟慌里慌张的离开,她回头看向田玉珠。

    冷不丁的自己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赶紧转身就要走。

    谁料走了几步发现对方不紧不慢的跟着,不由得回头骂了句:“跟着我做啥,你个……”

    傻子两字也是及时刹住没敢骂出来。

    田玉珠扬眉稍:“你有毛病吧,我家不是那个方向?”

    施小丽被骂得无语凝噎:“……”

    怎么现在她连骂都骂不过一个傻子了?

    田玉珠继续往前走,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勾唇:“别以为做了坏事能隐瞒过去,老天爷在头顶上看着呢,某一天,他老人家一定会和你算总账。”

    指了指天空,笑容更加绽放明朗。

    吓得施小丽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强行镇定着,等她走后才心虚的抬眼看了看天空。

    ……

    这天晚上田玉珠依然选择和老太太睡小屋炕上。

    施振堂独自一个人睡在草屋炕上反思……

    他把近几天以来两人的互动前前后后仔细回想了一遍,后来终于回过点味儿来。

    难道是他吻她的时候太过急切?

    吓着她了?

    小屋里,老太太正在跟田玉珠说着贴心话。

    说是初七返部队,但路途遥远,初六的下午就得出发先到达镇上。

    老太太交待着,路上吃的苏珍会给烙几个大饼,外加煎一些野猪肉干。

    穿的也都洗得干干净净,今天都烘干了。

    家里也没啥给他们带上的,以后两个人出门在外,要互敬互爱。

    田玉珠乖巧地听着,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一句:“奶,施振堂以前有没有过别的女人?”

    这话把吕焕英逗笑了:“你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放心吧,就振堂这个冷面神的怪脾气,在你之前绝对不会有别的女人。”

    “奶跟你说,他自小就没妈,心里吧……就好像总是缺失了什么,对旁人总是冷冰冰的不愿意亲近,可是他对你不一样,奶奶看得出来,是你让他变得比以前有人情味儿了。”

    田玉珠单手支托着小脑袋陷入沉思,难道是她想多了?

    第二天中午全家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屋子还没有完全盖好,搬家的事情也要之后才能实现。

    这些施振堂全都交给了大哥施为民。

    至于施为强,他今天也凑来小屋里吃饭。

    现在他爹施德和施小丽见他竟然去帮忙盖房子,已经把他当成叛徒,都不搭理他了。

    交待完大哥,施振堂看向施为强,语气沉重:“老三,二哥不期望你能在短时间内理解我,但是奶奶和大哥这边你得帮衬着。”

    施为强心想,两口子说的话一模一样。

    嘴上答应着:“知道了!”

    但脸色还是不高兴谁都看得出来。

    吃完饭施振堂就提着一个军用行李包,一个奶奶给准备的碎花包袱。

    田玉珠用苏珍做的小布包背着小黑,那条大黄鱼留给成成和豆豆养着。

    但她知道养不了多久的。

    毕竟鱼大水浅,临走的时候她跟苏珍交待:“大嫂,开春的时候把大黄鱼宰了吧,给奶奶和两个小家伙补补身子。”

    就这样,全家人送到院门口,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

    他们先去了公社,打算坐顺路送物资的拖拉机去新义镇。

    也就在这时候看到孔兴柏他们一群知青正在集结村里的男人,说是要上山打狼。

    田玉珠不由得轻抚包里的小黑:“……”

    她知道孔兴柏他们绝对不会成功的。

    就这两把火药枪,还有这群还未出发,心里就先胆怯了的老百姓。

    而大黑他们的队伍,必定也躲到深山里去了。

    施振堂也微微蹙眉,他担心人们会受伤。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容不得他们操心,赶路要紧。

    两人坐拖拉机到达新义镇后,又马不停蹄的坐最后一班车去了县城。

    到达县城在招待所里住下,施振堂连坐都没来得及坐,又忙着出去买明天一早六点的班车票。

    必须直达省城后才能坐火车呢!

    直到这时候田玉珠才想起个重要问题。

    她竟然不知道施振堂的部队在哪儿?

    等了没多久,施振堂提着几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回来,还跟前台借的大瓷碗,买了碗粥。

    筷子也是借的,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一次性筷子。

    不过他倒细心,拿水壶里的热水冲了下才递给她。

    田玉珠吃了口包子,猪油白菜馅的,又香又软。

    她看看男人,问道:“你的部队在哪儿?”

    施振堂不由得抿了唇角:“你终于肯跟我讲话啦?”

    自打出门后这傻丫头就没跟他讲过话,总之就一个爱搭不理。

    他也担心路上她会不会怕生而产生应急反应,可是现在看起来一切正常,反而跟他讲话了。

    田玉珠见他不正面答应,就没再继续问地转身喂小黑粥。

    施振堂赶紧哄道:“在南方,一个非常艰苦的地方,属于戍边部队。”

    他似是要逗她,又带了几分认真:“玉珠,你怕吃苦不?”

    田玉珠喂小黑的动作微怔了一下。

    她还在想着刚才他说的话,戍边部队确实非常辛苦。

    为了保卫国家国土不被侵犯,保卫国内的老百姓安居乐业,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军人付出巨大。

    不由得,她心里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敬重。

    看到傻丫头没有回答自己,施振堂也不勉强,反而安慰她道:“不要担心,如果去了你适应不了,我再把你送回来。”

    吃好饭时候不早,两人用热水泡过脚就躺下了。

    只有一张床,两个人无可避免的必须得躺到一块儿去。

    不过枕头中间还是多了个小黑,施振堂也只能无可奈何。

    让他高兴的是晚上傻丫头冷,又自动滚到他怀里来取暖了。

    那双纤细的胳膊一直勾在他脖子上,娇嫩的脸蛋离他很近很近,近到鼻腔里浅浅的呼吸都扫到脸上。

    这种睡觉方式对施振堂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他恨不得把小黑拿开,然后把夫妻俩那点该办的实事办掉。

    可想到傻丫头不能和正常人相比,如果自己太过急切,吓得她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那不是造孽?

    算了,再忍忍吧,到部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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