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暧昧
新赛季开启后，向衡偶尔会开着个小号，带她上星。
她的水平还是很菜，走中路除了用王昭君，也用小乔、妲己等，打辅助则习惯用蔡文姬，还尝试玩玩可爱又欠揍的小卤蛋，奈何每回死状都惨不忍睹。
皮肤返场那天晚上，夏言枝买了凤求凰和凤凰于飞，虽然她不玩李白，但这两套皮肤越看越赏心悦目，越看越般配，买了收藏。
送凤求凰给向衡时，他却说：【忘了你要送，已经先买了。】
她才不信他忘了，明摆着不想接受她的赠送。
耐着性子回复：
【我送你小号上。】
【玩李白的时候，可以穿这套衣服。】
【你要是不收，那我以后不让你带了。】
向衡：【……】
没去细究他的想法，夏言枝送完皮肤就下线了。
进入11月，白霞的早晚有些冷，校园里的树叶逐变黄、掉落，中午做课间操时，顺便晒晒温暖太阳，惬意而舒适。
马上迎来期中考试，夏言枝没再玩游戏，她开启了复习模式，每天晚自习结束，回到家中，还学习到很晚。
夏铭给她定的目标是总分排在年级前十，还严肃地说要是达不到，她就得提前回深市。
虽然几次单科摸底考试，她的成绩都是班里数一数二的，但她也担心，毕竟高手无处不在。
考完试后，从考场回归教室，郑诗彤问她：“考得怎么样？能排在年级前十吗？”
夏言枝摇摇头：“感觉不是很好。”
郑诗彤道：“反正我只等着吃饭。”
那天在酒吧看他们打桌球，聊起期中考试，夏言枝无意中说她爸爸让她考进年级前十。
郑诗彤信心十足：“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
许渡在一旁看着，忽然笑：“要是前十，记得请我们三个人吃饭。”
“要是没前十呢？” 郑诗彤搭话。
许渡散漫道：“那就衡哥请。”
夏言枝呆愣地看向衡，却见向衡拿着球杆点了下头，沉声：“可以。”
“不是，为什么？”她很费解，逻辑是什么。
许渡：“安慰你这个师父。”
夏言枝一时无言。
成绩出来后，夏言枝排在班级第一，年级第九。
她挺满意，但夏铭不大高兴，觉得她应该拿年级前三。
可是学霸之间的分数差，都在一两分之间，也有个特殊情况，那就是经常插科打诨的许渡，这厮甩开第二名整整十五分。
这种学神级别的存在，只能让人仰望。
同样对成绩满意的还有向衡，晚自习前，他说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好一些，还支着下巴，似笑非笑问她：“我是不是，应该请你吃饭？”
夏言枝抿起唇：“我先请，你再请。”
他神色十分散漫地点头：“行。”
期中考试结束后，校运动会拉开帷幕。
上午举行完开幕式，夏言枝跟郑诗彤一起去附近一家现杀的烤鱼店挑鱼点菜，向衡和许渡有事，晚点到。
等待中，夏言枝一眼看到沈竟夕背着个书包，耷拉着脑袋，跟在他们二人身边。
她走了出去，叫了声：“夕夕。”
“枝枝姐。”十三岁的小姑娘有些垂头丧气。
察觉她不对劲，夏言枝邀请她：“你吃饭没，要不一起吃烤鱼吧。”
沈竟夕面色不大好，无奈说道：“我要回家，你们吃吧。”
“回家做什么？你爸妈在家吗？”
她摇了摇头。
见她攥紧书包带子，偶尔不安地扯校管乐队制服的裙边，仿佛是在担心和遮掩什么，夏言枝有些敏感，便让两个男生先进店，自己留下来问她：“夕夕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不怕，跟姐姐说说。”
沈竟夕看了她一眼，这才低低地道：“……我来例假了。”
“是第一次来。”
夏言枝：“……”
想陪她回去，但她说肚子不算痛，夏言枝只好交代了她许多。
默然走进店内，许渡皱着眉问：“那小鬼怎么了？刚才就怪怪的。”
夏言枝看着这个学神，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今天他们学校也开运动会，她吹了一上午的乐曲有些累。”
许渡眼神布满怀疑，但没继续问，只道：“我还以为在运动会上摔跤丢人了。”
夏言枝道：“我们吃慢点儿吧，她回家换了衣服就过来。”
烤鱼锅子端上来，肥美的一条大草鱼掩盖在一层干红辣椒下，锅架底下的酒精在燃烧，红油汤沸腾，鲜香辣味直钻入鼻。
郑诗彤笑着说：“你不能吃辣，待会儿能受得了吗？”
夏言枝不服：“我能吃辣啊，况且还有几个不辣的菜。”
鱼肉香气扑鼻，外焦里嫩，口感极好，但是真的辣。才吃几口，夏言枝额头已经挂起了汗珠，白净的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红晕。
郑诗彤不住地摇头：“大小姐，你真的不要勉强，这家店的口味都是按本地人做的。”
夏言枝扯了纸巾，擦拭脸上的汗，嘴唇被辣得愈发红艳，却还要咬牙说：“可是挺好吃的。”说罢去倒桌上的茶水。
坐她对面的向衡无语地看她，眉心拧起，制止道：“别喝热水，我给你倒凉的去。”
他用一次性杯子取了杯冷水，沈竟夕恰好走进来，小姑娘状态好了一些，坐下后跟许渡对视了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
夏言枝让她别吃辣，但她说没事，夏言枝只好给她夹菜，照顾这个邻居妹妹。
许渡觉得怪怪的，狐疑地看着沈竟夕：“小鬼，你今天不对劲，怎么这么沉默？”
沈竟夕闷声：“我吃鱼嘛，不好说话。”
几人边吃边聊期中考试的情况，夕夕的成绩也很不错，排在年级第三。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学习，向衡像是有些受不了地说：“弄半天，只有我一个学渣呗。”
许渡扯笑：“担心什么，你会刷野。”
“……”
吃完饭，五人一起离开烤鱼店，沿着街道行走，抵达菁华中学后，沈竟夕乖乖跟大家说拜拜，随后背着书包走进校门。
四人打算往前行时，忽然许渡叫住了郑诗彤：“郑诗彤你等会儿，跟我去买个东西。”
郑诗彤一脸懵地问：“买什么？”
“给小鬼的礼物。”他漫不经心，又对夏言枝和向衡道，“你们先走吧。”
夏言枝觉得有些莫名，但找不出破绽。和向衡往前走了几步，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划过——许渡是故意叫走郑诗彤的，目的是让他们二人独处。
想通这一点，夏言枝顿觉紧张和不自然。
微微抬眼看了一下身边的向衡，他倒是十分淡然。
四周空气仿佛安静了下来，明明平时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的，这会儿却充满了诡异色彩。夏言枝一时找不到话题，只好说：“许渡和夕夕的感情还挺好，他俩是青梅竹马。”
向衡点头道：“是挺好。”
再度归于安静，夏言枝感觉好挫败，费尽心思找话题：“你下午有哪些项目？”
“五十米和一百米预赛，还有篮球赛。”
“决赛是明天吗？”
“嗯。”
干巴巴地聊着，夏言枝琢磨要不聊游戏吧，这个话题更合适。
还未开口，感觉向衡瞥眼瞅她，眼神有点奇怪，她干干地问：“怎么了？”
向衡见她的嘴唇跟樱桃一般红艳，低低的嗓音如颗粒般捻揉：“还是很辣？”
夏言枝微愣，只得回答：“有点儿。”
街边有个便利店，向衡没多说，信步走进了便利店，夏言枝只好跟上他的脚步。
“你要买东西吗？”
他很平淡地说：“给你买。”
“给我买？”夏言枝讷住。
修长的手拉开冰柜，迎面扑来一股冷气，向衡看了看，取走一瓶玻璃瓶装的本地产酸奶，又拿了瓶自己喝的运动功能饮料，再关上冰柜门。
看向她时，少年的眼眸清澈：“辣是痛觉，喝酸奶能解辣。”说罢去收银台结账。
收银员给了他一根吸管，他把玻璃瓶和吸管都递给夏言枝：“在这喝完，把瓶子还了。”
便利店靠窗的地方有个长条桌，两人坐在桌前看窗外的街景，夏言枝握着这瓶冰冰的酸奶，心中感慨，虽然他看上去总是冷冷的、酷酷的，实际上无比细心体贴。
吸了一半酸奶后，夏言枝莞尔道：“这种酸奶还挺好喝的。”
向衡低嗯一声，打开手机：“不能吃辣就别逞能。”
“我没逞能，只是觉得烤鱼很好吃。”她看着他自然下垂的眼睫，笑着说，“我还吃过你们永宁的白辣椒笋干焖五花肉。”
垂眸看手机的人侧头看她：“没把你辣哭？”
夏言枝抿唇：“没有……我还吃了挺多。”
“嘚瑟。”
伴随轻轻的一声呵，两人相视而笑，他的视线直直落她脸上，目光一秒变得幽深。
午后阳光正好照进橱窗，少年人纯净的暧昧气息漂浮在四周，夏言枝心生羞涩，避开视线，低头吸最后一口酸奶。
吸管接触到瓶底，发出呼呼的声音，他说：“吃得还挺干净，跟猫似的。”
随即站起身，留下一句散漫的话语：
“走了，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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