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言豫瑾看到静妃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就牙疼,当年自己就是被她这个样子给骗了。
那边静妃看到言豫瑾也很惊讶,她和言豫瑾之间本就因为言皇后的关系显的一般,再加上情丝绕一事,言豫瑾更是恨不得将她除去,只是碍于萧景琰,碍于孝道没办法罢了。
这也是自去年萧景琰和静妃翻脸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吧。
静妃看到言豫瑾多少有一分尴尬,当年她多此一举的行为可不止伤了自己儿子的心,连带萧缙生都不亲近她,这简直要命。自己的后半辈子可是要靠萧景琰的,现在萧景琰的妻子、儿子都不喜自己,自己下半生可怎么过哦。
言豫瑾不想和静妃单独相处太久,只是将礼物奉给了静妃,做足了儿媳之礼后没聊几句,就借口府中事务繁多,出宫去了。
四月刚过南楚使团就进了京,穆霓凰和穆青在京中也有大半年了,为了防止南境生事,梁帝便命穆霓凰回南境,却又以太皇太后的名义扣下了穆青,这引起了穆王府的极度不满。
只是对比起穆王府的不满,言豫瑾倒是觉得,她穆霓凰和林燮父子一样样的,对梁帝派来的人不屑一顾,又讲究什么军在外皇命不受,这让疑心极重的梁帝怎么受的了,好在经过赤焰一案后,穆霓凰有所收敛,不然如今这穆王府还在不在都两说。
四月十日,穆霓凰启程回南境,言豫瑾前去送行,一同去的还有言豫津、萧景睿和夏冬等人。
夏冬见到言豫瑾就忍不住嘴角抽抽,自家兄长一把年纪了还不成亲就是为了这个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也不知道兄长喜欢她什么,还有靖王,那么个铁血汉子,竟然也好这一口,简直离谱。
言豫瑾不理会表情奇怪的夏冬,对着穆霓凰拱手道:“今日一别,来日再见时,希望你已经放下了。”
这会轮到穆霓凰的表情奇怪了,奇怪中还带着一点心虚,言豫瑾不知道穆霓凰在心虚什么,但估计和萧梅生没关系,这种事情想来林殊也开不了口吧。
倒是原本愁容满面的穆青一看到言豫瑾就列了个大嘴在笑,像个二傻子似的想要提前讨好丈母娘。言豫瑾很是无奈,连着言豫津也磨了磨牙,自家外甥女还小呢,可不能这么快被猪拱啊。
夏冬看到这幕,忍不住和穆霓凰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询问穆青这是怎么了?穆霓凰也磨了磨牙,还是觉得难以启齿,自家的弟弟爱上对家的女儿是什么鬼操作,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就在气氛诡异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吸引的众人的目光,言豫瑾转头看去,正是才入城不久的南楚一行人。
夏冬调侃道:“穆氏历代镇守南境,跟南楚有着百年恩怨,这位陵王竟敢在这个时候跑过来,胆子倒也不小。”
言豫瑾勾唇道:“金陵城下有什么不敢的,难道穆霓凰敢一剑把他杀了?”
不管穆霓凰是怎么想的,夏冬那不善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言豫瑾也不在意,径直向陵王看去。
只见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下了马,快步走上前对着穆霓凰施了一礼,道:“南楚宇文暄,见过郡主。”
穆霓凰回了一礼,问道:“陵王殿下这是要出城吗?”
宇文暄眼角堆起笑纹,说道:“我是专程来为郡主送行。”
一边的穆青见宇文暄的样子,就觉得心里不爽,故而没好气道:“你现在该送的也送了,没事回去吧。”
“这位是……”宇文暄转头看了穆青两眼,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说道,“啊,原来是穆小王爷。请恕在下眼拙,我们楚人嘛,一向只知有霓凰郡主,不知道有什么穆王爷的。这仗都让姐姐打了,小王爷当真是好福气,平时爱做什么?绣花吗?”
穆青年轻气盛,经不起宇文暄的激将法,当即想要上前做些什么,穆霓凰赶紧将穆青按住。
穆霓凰笑道:“陵王殿下也很眼生啊,霓凰在沙场之上,从未见过殿下的踪影,同样是不打仗的,莫非陵王殿下平日里以绣花自娱?”
宇文暄嘻嘻一笑,竟是毫不在意般的开口道:“我本就是游手好闲的王爷,不打仗也没什么,倒是穆小王爷身为边境守土藩主,却从未出现在战场王旗之下,这不是有福是什么?我可当真是羡慕的紧啊……”
穆青哪里受的了这个,当即就拔剑指向了宇文暄的喉咙,冷冷道:“我告诉你,我袭爵之后,自然不会再辛劳我姐姐,你要是真男人,咱们以后战场上见。”
穆霓凰见到这一幕简直头疼,赶紧将穆青的手拉了回来。
宇文暄继续撩拨道,“这就生气了?现在楚梁两国联姻在即,哪里还会有战事?就算不幸日后开战,我也说了我是不会上战场,所以这狠话嘛,当然是由着穆王爷说了。”
穆霓凰看着激动的穆青,一时也不好开口,这陵王倒是没什么,可不能在众人面前折了穆青的脸。
言豫瑾看出了穆霓凰的迟疑,突然出声笑道:“陵王殿下这话可说错了,如今梁楚联姻不假,可和你陵王又有什么关系,怎么,你也想嫁入我们大梁吗?只是您的姿色似乎有些欠佳,不过待您嫁入大梁后,您那绣花手艺倒也派的上用场。”
言豫瑾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他陵王是什么人,是南楚宗室,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怎么可能让他来联姻呢,就算要他联姻,那也是他娶大梁的公主,怎么可能入赘呢?言豫瑾这是在削他陵王的脸啊!
言豫津看着自家姐姐出手了,自然是快速跟上,笑着道:“陵王殿下,穆小王爷确实刚刚成年袭爵,但是日后王旗下少不了他的影子,陵王殿下自家倒也说过,不会领兵打仗,那将来穆王爷率领铁骑大军之时,您还是只能在房里绣花自娱。此时羡慕一番,倒也是应该的。”
言豫津一番俏皮话引得众人发笑,宇文暄也不好意思对着言豫瑾发火了。
穆青看着宇文暄的样子,不由挑衅道:“就是,你阴阳怪气地挑衅,算什么本事?你要是有胆量,咱们现在就比试比试,你要是觉得你自己不行,你就叫几个手下来,有几个算几个,小爷我奉陪。”
萧景睿也开口帮腔道:“梁国风范与贵国不同,喜欢实战,不喜欢清谈,陵王殿下还是入乡随俗,嘴里少吐几朵莲花,咱们实战切磋一下如何?”
宇文暄不由看了看几人,仰头笑了一声道:“都说大梁人物风流,我看两位也算是俊雅公子,怎么学起北边燕人的脾气来了,这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的?”
穆青气道不行,又举起剑对准了宇文暄的喉咙,没好气道:“你到底敢不敢打?”
“穆青,把手放下,”言豫瑾轻笑着看向宇文暄道,“家里孩子脾气大,您一个大人就不要和孩子计较了,这万一打不过孩子,便是我大梁无礼了。”
言豫瑾阴阳怪气的话又引起了大家一阵大笑,宇文暄闭了闭眼,不再和穆青纠缠,转头看向萧景睿,微笑道:“萧公子,我有位朋友一直仰慕萧公子大名,意图讨教几招,不知可否赏脸?”
面对宇文暄突然转变目标,大家都有些诧异,一边的言豫津忍不住斜眼看向好友萧景睿,夏冬上前和穆霓凰说道:“这个陵王殿下真是奇怪,目标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到底冲着谁?”
萧景睿抿了抿嘴,抬头道:“在下随时候教。”
“那多谢萧公子。”宇文暄笑着拱手道,然后转身严肃道,“念念,萧公子已经应允,你来吧。”
言豫瑾抬头看向来人,不由感慨,这宇文念和萧景睿长的真像,难怪林殊要让她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两人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件事情要追溯到二十五年前,那一年言豫瑾刚刚入宫,笠阳长公主就下嫁给了谢玉,言豫瑾出于好奇,问过言皇后婚礼为何要办的如此急切,言皇后嫌弃她年纪小,没告诉她真相。但言豫瑾可以自己查,毕竟言皇后的人不会对她设防。
至于真相,很简单,笠阳长公主怀孕了,故而得快些下嫁。是谁的孩子?当然不是谢玉的。
早年间,笠阳长公主爱上了南楚质子宇文霖,两人暗通款曲有了孩子,可惜,就在笠阳长公主知道自己有孩子之前,宇文霖抛下笠阳长公主独自逃回了南楚,笠阳长公主曾经恳求皇太后放她离开,可是皇太后却给笠阳长公主下了情丝绕,逼她下嫁给了谢玉。
谢玉也借着笠阳长公主的东风,一路青云直上,踩着赤焰军成了如今的一品君侯。
至于宇文念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宇文霖病重,想要在死前见一见自己这个从未见过的孩子,至于宇文霖是怎么知道的,那就得问林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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