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热切被这么一大笔钱浇了个透心凉，伏特加愤慨不已，甚至在想如果把人绑回组织帮他们做软件的可行性有多少。
她这明显不是想和他们交易的态度了，直接明抢都比在这磨嘴皮子利索！
“你这态度可不行，怎么还急眼了呢。”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齐齐无动于衷地瞥了一眼，慢吞吞地劝阻着，看的伏特加心里火气冒得更高。
“我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这个态度你有什么问题吗？”伏特加咬牙，把枪口又往前怼了怼，几乎快要伸到帽檐之下。
‘要是下一刻他突然把我帽子挑飞，算是我的错吗？’
齐齐皱眉，想起任务要求里说的要保持身份的神秘性，有些不确定地询问系统。
【系统：我以为你在说出这些话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脱身，没想到你根本就是只顾自己爽啊！说好的胆大心细呢？！】
‘我的人设里可从来没有胆大心细。’
齐齐听系统的意思，已经知道了答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太莽了，这性格我不喜欢，再说了你们中间做决定的是这位吧。”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离枪口远了些，看向琴酒，“你的意思呢？先说好，我对这个软件的设想远比现在的性能要高，假以时日它的价值绝对不会比你想的少。”
她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地平淡，但琴酒还是能感觉出隐隐的不善，应该是对伏特加的做派生气了。
所以她就算是气愤，也还是这么一副对世俗毫无欲望的样子吗？
不，能提出来加价，还是一下子加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是无物欲的。
他一开始的判断不就是这样嘛，只不过这个女人做事方式和理念有些太脱轨了。
琴酒对齐齐的话无置可否，但也不接招：“我为什么要用现在的金钱去换你说的虚无缥缈的回报？”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
‘我可是下了血本了，他们怎么就是不上钩呢？多优质的软件啊，多上帝的服务啊，我还免费提供人才培养，这算是一笔钱解决一辈子的难题吧。
再说我提的也不多，我要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可能就真被骗了。但他们背后的可是跨国组织诶！
我就不信连这么点钱都没有！又想要东西又不愿意给钱，他们太不识好歹了！’
【系统：……你这是把自己当上帝了吧。你对下血本和免费的定义还挺特别，软件都是我给你的，你提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福利最后也要靠我实现，你嘴皮子动一动就能发财，真行啊……】
‘不然我怎么叫齐齐呢～再说了这笔钱我又拿不到全部，顶多就是抽个分红，羊毛出在羊身上，要想我最后得的多一些，当得然让他们多出一点。我也不多求，够我付车房全款就行。’
【系统：小心把他们逼急了，直接交易失败，任务失败不是问题，反正你也只是接受一段时间的debuff罢了，但他们要是杀个回马枪，直接给你来个暗鲨把东西夺了，看你到哪哭去。】
‘怕什么，他们要是想抢早在伏特加举枪的时候就抢了。之所以不动，还在跟我周旋，不就是看中了我说的那些未来可能性又想让我乖乖配合嘛。
一笔钱得个能不断升级的软件，他们心里肯定美死了。还说什么不会拿现在的金钱去换虚无缥缈的回报，他要是真不信，直接干净利索地喂我颗枪子儿呗……说的话和做的事一点也不匹配。’
齐齐内心的吐槽向分析当然是基于琴酒和伏特加目前的行为判断出来的，至于系统说的任务失败什么的，她顶多对那个惩罚的debuff有点兴趣。
齐齐这个马甲是限时出动，只有在晚上凌晨时间才可以使用，其他时候他们根本找不到人，暗鲨也要先找到目标吧。
到时候也只会是他们后悔。
‘总要循序渐进嘛，我要是表现得太好说话，我还怕被卸磨杀驴呢。’
【系统：不愧是你。】
琴酒看着在听了他的话就陷入沉默的人，微微眯眼，猜测着她还有多少后招。
虽然他确实对她提的有些意动，但她说的数额确实有些大了，跟一开始的预算出入太多。
如果真的谈不拢……用一些手段也不是不行，反正最后人到了他手里，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配合。
把人搞到组织的科研室里，会比现在的单纯金钱交易划算很多。
这么想着，琴酒给了伏特加一个眼神。
伏特加会意，出声催促：“喂，被我们说中心思就哑巴了吗，你直接给个明话，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刚跟系统啰嗦完的齐齐抬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是遗憾：“确实是浪费太多时间了。”
她这话一出，伏特加一愣，琴酒的眼神也是一顿。
“来找我做东西，却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既然这样也就不废话，大家都不满意那就按照一开始的来吧，早点结束好了。“
“一开始？”伏特加皱眉，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线上怎么谈的，就怎么办呗。”
也就是说，琴酒大哥刚才说的那30她也给抛开了？
伏特加要被气死了，本来是很快就能够解决的事，但被她这个贪得无厌的人硬生生拖到了现在。
他能忍着不动手，是看她还算有些能力，再加上琴酒大哥没动作罢了，但要是被她看成是好欺负，那就另提。
大哥提出的那么好的条件她都还不满足，现在又直接忽略过大哥的意见，就是看不起他大哥！
想到琴酒大哥的尊严今天竟然在这么个连脸都不敢露的人身上栽倒，伏特加就满是恼火，甚至还有些气自己。
都是他不好，让大哥受委屈了！
为了大哥，也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伏特加心中所想在一瞬间迸发冲撞，最后都汇集成对齐齐的怒气。
“你是嫌活得太长了吧！”
“伏特加。”
伏特加刚举起枪，满腔怒气就被琴酒突然的一声生生停下，有些疑惑地看向琴酒。
刚才的想法要稍微调整一下了。
琴酒眯眼，“直接交易。”
伏特加惊呼：“大哥？……怎么交易。”
“按她说得来。”琴酒不耐地说道，看到伏特加还在傻愣着，皱眉冷声，“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了吗？”
“当然没有！”这句话让伏特加一个激灵，脱口应下来，然后反应过来琴酒大哥要做什么，狠狠地瞪着齐齐。
“又不是我让你这么干的。”齐齐冷声道。
但是你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一想到一晚上都在这里跟她耍着嘴皮子最后还徒劳无功，伏特加就憋屈不已。
偏偏琴酒大哥都发话了交易按旧，他总不可能去违抗大哥的意思。
伏特加掏出怀里提前准备的银行卡，想想还是不甘心，试探性地往琴酒那里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了他低压着的帽檐下眼中的暗光。
伏特加：！！！
他明白了！
伏特加陡然精神，跟齐齐交换时还狠狠瞪了人一眼，但神情没有丝毫沮丧，反而肉眼可见地兴奋了好多，看的齐齐一头雾水。
‘他是不是大喜大悲后看破人生了，怎么这么反常？’
【系统：有没有可能对方是在暗戳戳想着怎么整你，只是表情管理不到位呢亲。】
啊……这样的嘛。
齐齐遗憾地叹了口气。
伏特加从琴酒那里知道他不可能善罢甘休，看齐齐的心态就翻天覆地变了。
此刻看着她阴阳怪气地叹气，伏特加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心里回了个阴阳怪气的叹气。
没办法，谁让她惹了大哥呢，要怪就怪她不知道见好就收吧。
伏特加等琴酒上车后，就发动车子，准备回据点。
琴酒手里还拿着一台设备，上面有个红点在不断移动。
伏特加瞥见，知道那是临走前琴酒大哥放在齐齐身上的追踪器，忍不住心里的痒痒开口问道：“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琴酒低头看着仪器，反问道：“不是要回据点吗？”
这一问把伏特加搞愣住了，“那齐齐那边……”
追踪器虽然被琴酒大哥放得隐蔽，但不能保证对方什么时候能察觉出来，最好还是趁热打铁把人解决了好吧。
“她很聪明。”琴酒眯眼，没有伏特加想象中的因为今晚的事有任何怒气，反而看起来挺开心的。
伏特加不懂，虚心求问。
“她早就知道我们不会在当时动手，提出要一切照旧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想让我们在用过软件后再去找她高价买罢了。”
“所以大哥将计就计，顺着她的心思来……怪不得当时大哥你不让我动手。”伏特加恍然大悟，但是还有疑问，“但我们到时候再去找她，她万一还是那么高价，甚至要的更多，那怎么办？”
要知道，今天她提出的30之上再加50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说不定连财务部那里都临时支不出这么多钱，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周旋这么久。
要是她再提高一些报价，那他们做的不都成无用功了。
琴酒听着伏特加的话皱了皱眉，对他还没理解透彻虽然有准备，但还是有些噎得慌。
不过伏特加虽然反应慢了些，忠心和开车技术还是毋庸置疑的。
琴酒想着，舒了一口气，破天荒地继续解释：“等回到据点，就找贝尔摩德去联系……”
琴酒说到这停了一下，虽然接受了“齐齐”这个名字，但实在难以开口。
“去联系那个女人，具体怎么做贝尔摩德心里有数，我们只要在组织等着那女人就行。”
伏特加在琴酒说到贝尔摩德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明白了琴酒大哥要怎么做，听到最后彻底松了一口气。
贝尔摩德最擅长的是什么，当然是坑蒙拐骗……啊不是，应该是是拉拢人心。
组织里那个波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他被贝尔摩德赏识进入组织后更多的在为朗姆做事，但跟贝尔摩德的关系依旧。
上个月伏特加在财务那边看见波本拿着账单去报销，说是跟贝尔摩德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有一些必要的开销。
伏特加倒是觉得他们两个钻空子去蹭了些酒水的可能性更高，但这也印证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波本调到了朗姆手下就出现什么裂痕。
虽然不知道波本那家伙是怎么想的，但对于贝尔摩德那个女人，伏特加曾经听大哥评价过，是个有野心的。
伏特加想象不到贝尔摩德会用什么手段去对付齐齐，让对方甘心在组织为他们做事，但心里已经满是期待了。
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嘲讽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来找回今晚被夺去的脸面。
琴酒大哥虽然看起来不在意，但作为合格的小弟却不能置之不理，他知道大哥心里一定不好受，说不定也在琢磨着到时候怎么整人。
大哥的报复终究是大哥的，他如果不做些什么，怎么能让大哥知道他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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