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枕上偏宠 > 第 34 章
    迟夜的吻温柔克制,似乎怕弄疼了她,绯色湿润的薄唇落在她的脸侧和颈脖处,一点点的舔舐着,像受了伤的小狮子在舔舐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

    白以沫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着递到跟前的手机,声音平缓低沉:“他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

    哪知楚回唤了她的名字,开口:“我今晚喝的也不少!”

    他的嗓音低哑沉痛,仿佛有无处宣泄的情愫在密闭的空间里激荡碰撞着,找不到出口。

    白以沫还想说什么,电话被挂断了。

    迟夜冷哼一声,将她按在座椅的靠背上,粗粝的指腹擦拭干净她唇上珊瑚色的口红,“你要送他?”

    “还是送我?”

    白以沫看到他眼尾薄薄一层嫣红,男人漆黑的眸瞳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汹涌的暗潮被表面的平静掩盖。

    他像一头随时准备扑过来的恶狼,只要白以沫选的人不是他,他就会咬断她的脖子。

    可是很奇怪,他越是这样,她一开始的害怕和惊恐反倒消失殆尽了。

    就连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也落回了原处,她整个人突然平静下来了。

    白以沫吩咐副驾驶上的保镖:“麻烦您送楚先生回去。”

    保镖下车后,司机踩了油门,车子快速驶入主干道。

    “你就这么关心他?”迟夜醋意翻涌,身体里的怒火仿佛冰山下奔涌的岩浆,快要喷涌而出。

    他握着她的肩膀,指尖的力道很大,指关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毕现,无不昭示着他被气到了。

    并且非常生气,像炸了毛的老虎,哄不好的那种!

    白以沫任由他按着自己,并不反驳他的质问,她都已经选了他让保镖送楚回回去了,还想怎么样?

    总不能让喝过酒的楚回自生自灭吧,更何况,在祖母住院那段时间,楚回帮了她很多,她昨天才约了楚回,要请楚回吃饭的。

    白以沫直视他漆黑如墨的眼,转移话题:“你今晚住哪里?”

    迟夜不作声,只是身子一点点朝着她贴过来,又抱住了她。

    白以沫的声音有一种温凉的宁静,仿佛暴风雨过后的风平浪静,她声音很低,近乎耳语:“你弄疼我的手了。”

    迟夜又埋首在她的颈窝里,松开了一直捏着她手腕的手指,掌心从她的肩膀处滑落,抚过后背,落在她巴掌宽的细腰上。

    薄唇轻蹭她裸露着的肩膀,顺着锁骨的位置,一点点的吻着,虔诚极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迟夜扶住她的脸,毫无章法的去亲她的唇,整个人又变得躁动起来,仿佛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掌控。

    白以沫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另一只手从他衬衣的衣摆下钻进去,冰凉的手掌贴着他温热紧实的后背,一寸寸往下抚过,另一只手打着节拍似的轻拍他的后背,就像给炸毛的小动物顺毛一般。

    见迟夜一点点的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平缓了,白以沫才问:“我们回银滩,好不好?”

    迟夜顿了一瞬,双臂的力道陡然收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嵌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嗓音低低淡淡,“好!”

    “听你的!”

    “什么都听你的!”

    迈巴赫畅通无阻的驶入银滩,明明只搬出去两个多月,再回这里,白以沫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司机停好车,想要过来搀扶迟夜,却被迟夜推开。

    他醉的都快要走不稳路了,还不忘下车前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一粒一粒的扣好衣扣。

    白以沫提着长长的裙摆从车上下来,细细高高的鞋跟才刚落在地上,身体陡然腾空,被迟夜拦腰抱了起来。

    白以沫赶紧勾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来了。

    迟夜那双被黑夜浸染过的双眸凝着她,似乎在探究她此刻的情绪,见她并没反对,迟夜换了个姿势,抱小孩似的竖着抱起她,径直上楼回了卧室。

    抬脚踢上门,迟夜放下她,白以沫还没站稳,就被迟夜抵到了墙壁上。

    他抬起她的下颔,薄唇印在她饱满湿润的唇上,舌尖撬开她咬紧的牙关,长驱直入,同她湿滑的舌追逐勾缠在一起。

    房间里没有开灯,朦胧的光芒从遮掩了一半的落地窗外透射进来,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迟夜温暖干燥的手掌顺着她的肩膀沿着纤细的胳膊爬上她的手背,十指交扣在一起。

    宽大的西装穿在她的身上,空空荡荡,露出大半个白皙圆润的肩膀。

    寂静的黑暗里,唇齿相交的水声清晰的充斥着耳膜,白以沫只觉得脸热的厉害,仿佛被火炙烤着,她想要躲避开,下颔却被迟夜宽大的手掌固定住,避无可避。

    醇香浓烈的酒味在唇齿间蔓延,白以沫快要透不过气来,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身子顺着墙壁往下滑落。

    迟夜箍住她的腰,将她托起来,薄唇顺着唇角一点一点移到颈脖处

    他的手灵活的解开了西装外套的纽扣,伸进她的后背,摸索到了晚礼服隐藏的拉链。

    白以沫仰起脑袋,手指摩挲着按在他滚动着的喉结上,嗓音颤颤巍巍:“迟夜!”

    察觉到他的手指停下来,白以沫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里透着哭腔:“不要!”

    “我不想这样!”

    迟夜深沉绵长的呼吸声落在耳畔,像漫长的鼓点敲打在心坎上,他抱着她,将她的身子揉进怀里。

    隔着厚厚两层衣衫,白以沫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僵硬,若是从前他们俩好的时候,他早就不管不顾了。

    迟夜薄唇紧抿,身子轻轻蹭着她,去抓她的手,见她手指紧握着不肯松开,只能无奈的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放弃脑海里的念头。

    白以沫揪住他衬衣的领口处,“迟夜,我要回去了!”

    她纤薄的身子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仿佛被风雨摧残过的柔软娇花。

    迟夜忍得太过难受,又怕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人又被自己吓跑了,他咬了下她的唇,在她呼痛时立即松开她,声音暗哑的快要滴出水来:“陪我一晚!”

    生怕她拒绝,又连忙保证:“我不碰你!”

    话落,迟夜随手开了房间的灯,光芒太过明亮,白以沫一时没适应,眯着眼抬手挡在眼前。

    迟夜身高腿长,仗着身高的优势,垂眸往下的时候,视线落在她胸口的位置,美好的春光一览无余。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喉咙干渴的厉害,见她依然软绵绵的靠在墙壁上,索性打横将她抱起来,进了浴室,放进浴缸里:“洗完澡早些睡,我去客房了。”

    浴室的门被带上,温热的水慢慢浸没过她的身子,白以沫无力的趴在浴缸的边缘,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

    等到身体里被抽干的力气重新回拢,白以沫站起身,迅速擦干净身子,裹着浴袍去柜子里挑了睡衣睡裤换上。

    环顾一圈,卧室里依然是她原先住着时候的样子,没有半点变化,就连浴室里的洗护用品,也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她打开另一个柜子,盛夏和初秋的新衣服新鞋子已经添置过了,整整齐齐的归置在里面。

    就好像料定了她一定还会回来一样,又仿佛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只是暂时出去玩了一趟,她依然是银滩唯一的女主人。

    白以沫阖上柜门,踩着柔软的拖鞋来回踱步,事到如今,她反倒弄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两个人在一起,爱是必不可少的,可是爱也会在琐碎的日常里一点点的消磨掉,它并不是永恒的。

    没等白以沫想明白,卧房的门被推开了,迟夜已经洗过澡,换了身长袖长裤的缎面睡衣走进来。

    他大概是冲了凉水澡,身上没有一丝热气,酒味也散了干干净净,额前的墨发被水打湿,凌乱的垂落着,少了往日的冷漠和疏离,平添了一分少见的少年气。

    白以沫见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没由来的又开始紧张,纤细葱白的手指尖用力绞着睡衣的衣角,不知所措。

    迟夜却只是从她身侧走过,坐在了床沿边,关了头顶的水晶吊灯,打开了床头灯,拍了拍另一侧的枕头,催促道:“早些休息吧。”

    白以沫转过身,就看到迟夜躺下闭了眼,手指揉着眉心的位置,声音里透着极致的疲惫和困倦:“自从房间里没了你的气息,我就没有睡好过。”

    彻夜失眠以及从梦中惊醒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今晚是回不去了!

    白以沫突然想起来自己手机还在手包里,而手包遗忘在了车上。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才刚拉开门,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门“砰”的一声,又被猛地关上了。

    迟夜一只手撑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肩膀,满是红血丝的眸瞳定定的锁住她,仿佛有千根丝万根线织成的金丝软甲网,将她困在原地,令她动弹不得。

    男人阴冷寒凉的声音仿佛从喉骨里溢出来,一字一顿:“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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