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云第二天是被周围喧闹的鞭炮声给吵醒的,醒来后就觉得自己脑袋炸开来疼,宿醉的后果啊,这个葡萄酒都是张旭尧自己的酿的,真材实料加上上好的药材,喝着好喝但是这后劲真正没有办法说了。

    沈舒云扶着脑袋歪歪斜斜的下了楼风政已经把饭都做好了,一杯蜂蜜水也晾的温度刚刚好。

    看着舒云小脸惨白惨白的风政不禁心疼道:“酒量浅还嚷嚷着要喝,我拦都拦不住,快过来把蜂蜜水喝了解酒”。

    沈舒云拿起桌上的蜂蜜水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快了还呛着了,风政赶紧过来给她拍背顺气。

    风政心疼的看着舒云,“我要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喝水都能呛着了?”

    “那你就不要离开我啊”沈舒云看着风政丝毫没有顾忌,眼神清亮有神,看样子是已经酒醒了,而且这丫头断片了,昨晚说的话做的事做都不记得了。

    就在风政不知道如何接话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沈园打来的,风政接完电话后脸色不太好看,正主儿大小姐已经坐着餐桌钱悠哉的喝着粥。

    “你要是再不回去张明辉就要上吊了”。

    “上呗”沈舒云一脸的无所谓,仿佛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一般,她轻咬了口馒头细嚼慢咽:“沈园的房梁高,记得让他去辅园上吊,那儿房梁低他够得着”。

    “沈舒云”

    舒云没有理风政的怒视,吃饱了饭碗一推,舒舒服服的伸了懒腰,头还是有些痛,回去补个觉,然后想想今天晚上再去哪儿玩?

    风政无奈的看着她:“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回去?”

    说到正题了,沈舒云回过身眼珠一转鬼精灵的看着风政:“想我乖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跟我一块回去”。

    风政一听连忙回绝她:“胡闹,我怎么能跟你回去?”

    “你不跟我回去也可以啊”沈舒云知道风政会拒绝她,可她才不担心,浅浅一笑:“那就你等着给张明辉收尸吧,反正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走”。

    风政真的是拿沈舒云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到为了风学夜以继日可怜巴巴的张明辉只得答应她,然后立刻转身上楼去。

    见计谋得逞沈舒云得意的笑了,“你干什么啊,辅园什么东西都有你不用带行李的”。

    风政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坏笑的她没好气的说:“我去拿身份证,还要去定机票,不然我们怎么回去?从黄浦江游回香江吗?”

    沈舒云凑到风政身边神秘一笑:“风政哥哥,我们不用定机票也能回去,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沈家有私人飞机,算算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就到虹桥机场,我还可以再去补个觉”。

    敢情这丫头早就算计了要跟自己一块走,所以连私人飞机都安排好了。

    来机场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可是随着飞机起飞,沈舒云脸上笑容逐渐褪去变得如当初刚来上海一般的冷若冰霜,飞机上的空姐和机长多年来受雇于沈家,自然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什么样的脾性,都不敢靠近问候。

    “新年第一天就板着脸,一年都会走背字的”

    沈舒云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沈舒云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回过神对身旁的风政轻声道:“其实我让你陪我回来不是胡闹,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拜访我文师傅,风学即将重建完工,门脸很重要,题字的人选我想了很多,五个舅舅虽然也是当代大儒,书画双绝,可毕竟不是享誉书画界的名家,为建成后的教学楼题字还行,但是门脸不同,我思虑了好久还是想和你一起向他为重建新生后的风学题字,如果可以磨磨他请他以后去风学为学子们授课也是风学学生们的一大幸事”。

    “你文师傅?”

    沈舒云点点头看着他:“你听过程烨徳这个名字吗?”

    如雷贯耳,风政精通百家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这个名讳?天资聪慧,少年成名,是文坛泰斗级人物,a国剑桥最年轻的华人客座教授,当代古筝大师,一笔丹青千金难求,一首古琴曲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退隐山林,闭门谢客,跪求墨宝想要做他弟子的人每天络绎不惧,手捧奇珍异宝可这位先生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一心寄情于山水之间,行踪飘忽不定。

    原来他竟然是舒云的师傅,沈家财力惊人,姑父手眼通天,为自己女儿聘请这样一位名师细心教导也在情理之中,其实细看舒云虽然个性乖张,嚣张跋扈却都在情理之中,规矩之内,没有逾矩半分,古筝虽然荒废了多年但是弹起来却依旧可见其少年时深厚的功底,足可见程先生对其教育之用心。

    “你说过风学曾是上海名校,虽然毁于战火但是在上海人的心里无异于是一种精神象征,重开就是一段新纪元的开始,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我要风学什么都是最好的,文师傅虽然脾气有些怪,但他是最疼我的,我们一起去求字,求他为风学任教,他一定会答应的”。

    风政没有想到沈舒云居然事无巨细想的那么周到,可见她是真的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了心里。

    经过几个小时的空中的飞渡,沈家的私人飞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香江雨山国际机场。

    时隔半年再次回家沈舒云没有半点的兴奋和欣喜,一张寒气逼人的脸出了站在一旁的风政就没有人敢靠近。

    新年,机场都显得特别冷清,没有往日的熙熙攘攘客似云来,偌大的机场大厅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多少人来,就在两人刚出通道的时候有两个人见状立刻迎了上去,见到沈舒云低头立刻行礼:“欢迎大小姐,风先生回家,车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机场外,请大小姐风先生移步”。

    沈舒云认得这是家里的仆人,看着他们沈舒云无奈的叹气道:“果然,只要踏入这个地界就什么都瞒不过钱叔的眼睛”。

    出了机场,只见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机场大道上,前后各有两辆法拉利开道护航,刺眼的车灯把机场大道照的宛如白昼。

    看到这个排场沈舒云不喜反而冷着脸问旁边的人:“你们是想让全香江都知道我回来了吗?”

    面对沈舒云的质问两个仆人低头不敢说话更是不敢直视大小姐的眼睛。

    香江半山富人区一间偌大别墅里正在开新年泳池派对,十几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正穿着比基尼泳衣喝着几千块一瓶的香槟在泳池开心的玩耍着,空气中散发了糜烂淫邪的气味,泳池中央的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法国妞激情热吻着,同时也不放过旁边美女递过来的香槟美酒,又一手搂过一个穿着蓝色比基尼的长发妞,玩笑般随手的解下了她身上的细细的肩带,美女胸前一松,不跑反而钻进了他的怀里,一脸的娇羞,男子看到后□□着上下其手,好一派春光无限。

    泳池正对着的二楼阳台边站立这一个修长的人影,拿着一杯威士忌冷眼的看着远处美丽的维多利亚港,消瘦的身材,清俊如刀刻的俊美容貌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他默然的注视着一切和楼下热闹奢靡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你终于回来了,好戏该开锣了”他默默的饮下半杯威士忌。

    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身后,他立刻警觉的回头,见到来人后勉强的笑了笑:“阿凤,我们一会儿就走”。

    阿凤看着连城轻轻的摇摇头温柔的说:“什么时候走无所谓,我是不想让你再喝酒了”。

    阿凤拿着一杯温水递了过去,却没胆子抢下连城手里的酒杯。

    连城尴尬的笑了笑晃了晃手里酒杯,“最后一杯,喝完我们就走”。

    “走什么走啊?”刚才还在楼下和美女激情热吻的杨文宇走了过来,一身的酒气,一脸的纵欲过度,脸上还有残留的口红印。阿凤看到他来了下意识的往连成旁边靠了靠,一脸的惊恐。

    “你下去等我吧”连成将手里的酒杯递给阿凤,阿凤逃也似的离开了。

    杨文宇看着阿凤的背影一脸的□□,“还真喜欢啊?我听说你当年就是了她跟大小姐闹翻的,看看也不怎么样吗?14、5岁就出来做,这样的钵兰街一抓一大把,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几个好的,还干净,不行就楼下挑······”直到杨文宇被连城眼里的冷光吓的脊背发凉才住了口。

    “她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杨文宇打了酒嗝一脸的阴狠:“就怕她不回来,在上海你手下留情没把她弄死,这次她回来就没那么容易逃开了,可一想到要把这么个小美人送给李博毅这个窝囊废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哼”连城冷哼一声:“怎么?你对她还动过心思?”

    “心思?”杨文宇看着楼下的莺莺燕燕□□道:“只有李博毅这个傻子才会喜欢沈舒云这个泼妇,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目中无人一点女人样都没有,我会喜欢她?我是喜欢她背后的沈氏集团”杨文宇突然转头看向旁边一脸冷漠的连城:“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跟在那个变态程老头后面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也算是共患难,你呢?动心过没有?”

    连城眼神一愣随即换了副面孔讪笑道:“我只喜欢识趣温顺的女人,当年护她也是师命难违,我不得不这么做,现在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我,辛苦了这么些年我只为钱活着”。

    对于这个自己找上门来要跟他们父子俩合作意图瓜分沈、李两家的连城,杨文宇其实心中是有顾虑的,他怀疑过,他毕竟是沈舒云的师兄,两人相互扶持一起长大,但是观察现在种种,也的确只有他知道沈舒云的弱点,能制得住她,这段时间李君浩的意外、沈氏内部的消息,他又不得不信连城是真心跟他们合作的,更何况他喜欢连城这副直白又贪婪的样子,几乎和自己是不谋而合,他需要他,没有他替他对付沈舒云他和父亲的计划就不可能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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