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照片的价格,天晓得舒律娅听到揍敌客家族成员照片值钱飘成这样时,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抑制住自己私底下贩卖照片的冲动。

    那可是一亿戒尼!还不限量,不限次数!

    她可以卖给好多好多人,光卖一张,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前提是她有这个命卖,还得有这个命花。

    “tiothy。”彭格列家族的九代目自我介绍。

    “我的儿子也来到了这场宴会,他……被我养得有些娇惯,正在使小性子。我看小姐吃点心吃得很满足的样子,就想着兴许这些食物,也能安抚家里的小子。”

    “请问小姐有好吃的推荐吗?”

    舒律娅点了点她吃过的几样,认为味道绝佳的。

    为照顾看起来行动不便的老人,她自主端起盘子,替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夹齐全了,递到老人家面前,“需要我替您送过去吗?”

    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很容易遭受蒙蔽。就是不清楚为何会和那么危险的同伴走在一处。彭格列的首领九代目tiothy做出判断。

    “谢谢。但是我的孩子可能不是太能接受陌生人的接近。”用词十分委婉的彭格列九代目,像每个骄纵孩子的父母,降低了自己家孩子青春期一到,动不动放火烧房子的危险性。

    好吧,其实没到青春期时,他的儿子也蛮横到不行,能踩着人走路,就绝不踏实地下地。是他太纵着那个孩子了。

    惜子如杀子,是他的教养方式出了问题。

    tiothy不忍心让好心的姑娘白白去送死,与人寒暄几句,就拄着拐杖告别。

    喝多了鲜榨果汁的舒律娅,提着礼服下摆去卫生间。她刚踏进独立卫生间,就被尾随的人推到了洗手台前。

    门哐地一下合上,舒律娅双手撑着墙壁才没有跌倒。

    “我还活得好好的,就跑去勾引那褶皱多得能夹死苍蝇的死老头?想要勾引他上位,还是想要生下拥有彭格列正统血脉的孩子,抢夺我继承人的位置?”

    彭格列九代目领养的孩子,众望所归的继承人xabx,单只手掌握成拳头,砸向她身后的石英台。光滑的镜面陡然爆裂,炸出的玻璃碎片呼啦啦地溅了女性大半个后背。

    “你当我是死的吗?”

    什么是无妄之灾,这就是无妄之灾。

    乍然被人一推,又听到异性的声音,舒律娅抬起下颔,在镜子里看到一张陌生男性的脸。她忙转过身,还没来得及露出“你是变态吗?”的恐慌表情,对方猛地出手,砸得她身后的梳洗镜四分五裂。

    感应式水龙头自动喷出水柱,被淋了一身玻璃渣子的舒律娅,感知到有些碎玻璃划破表皮,还要往礼服里钻。她脸色几变,在被唐突的气愤,与遇到歹人的惊惧里慌乱地想着对策。

    还在装。他不是那位以怀柔策略治下的九代目,可不吃这套!xabx嗤笑,“有胆子勾引老头子,没胆子认?你吃的熊心豹子胆到哪了去了?”

    他右手揪起舒律娅的胸花,一下扯坏好几层布料,左手在她能藏匿东西的部位来回摸索,没找到助兴的药品。方才不屑地挑起眉头,“连助兴的玩意都没带,你确定那老掉牙的东西能站得起来?他走个路都得拄拐杖!”

    满口胡言,不知所谓!自觉倒大霉的舒律娅捂住胸口弯身,打算自个溜走。

    什么追究不追究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也没有把别人暴打一顿的底气。

    退堂鼓打得咚咚响的女仆,被抓着手腕扯到了封闭的隔间。她双手撑住了墙壁没摔倒,脑门就没那么幸运了,硬生生地磕在装饰柜的尖角上,磕得她眼冒金星。

    受制于人,舒律娅噙着疼得冒出来的眼泪,不叫自己低了骨气,只是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怎么吞咽也通不过来。

    被当做九代目的孩子领回彭格列,多年来宠坏了的xanx本就无法无天。

    按他以前的性子,即便再飞扬跋扈,也不至于拿个女人撒气。

    偏生他近来得知了自己不是九代目的亲生儿子的真相,视为囊中之物的彭格列压根不会落入他的口袋,行事作风就愈发地剑走偏锋。

    那些不看好他的派系,一直在背地里偷偷搞小动作。

    说什么九代目还年轻力壮,还能再生,或者从别的什么犄角旮旯的地儿推出正统继承人,取代他的位置。整得他近些日子暴躁得不行,一门心思只想杀人,这女的还好死不死地撞到他枪口上来。

    他还在场呢,就当着他的面,勾引他家里那个黄土埋了半截的老头子,当他这个继承人是假的啊!

    因为他和九代目没有正儿八经的血缘关系,所以谁都可以来掺一脚,争夺他看中的十代目位置是吧!xanx掌心朝上,纯正的死气之炎在纹路里翻滚,任谁看了不认为他是彭格列受之无愧的传人。

    什么血统,什么继承,统统烧掉算了。

    不仅眼前这个碍事的女人,连同外边那个伪善的糟老头子一起埋土里,正好全了他继承彭格列的愿景。

    xanx拎着自己认定的,意图勾搭老头子的浪荡货色,橙黄色的死气之炎从她蒲公英般蓬松的裙子下方燃起,须臾间就烧掉了里边套着几层薄纱的布料。

    检测到火情,自动喷水灭火系统自主开启,哗啦啦淋了两人一脑袋。

    原本怒气冲冲的人被滋了一身,浑身湿漉漉的,四处不爽利。再低头一瞅那低着脑袋,在冰水里抖个不停,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女人,霎时什么算账的心情都没有了。

    真晦气。弄得像他欺负一个弱女子似的。

    有本事凭借皮相勾搭那老不羞上位,没胆子承担与之带来的后果。有贼心没贼胆,是他太高估她了。

    死气之炎应xanx阴晴不定的心思熄灭。

    被突然跑出来的人,一通指责,还叫人放火烧了,被哇凉哇凉的水洒湿。舒律娅阵阵后怕的同时,有难以察觉的委屈溢上心头,忽而觉得鼻头一酸,没忍住哽咽出声。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尽倒大霉了,这算什么事嘛?伊尔迷少爷说得没错,外边的世界果然很恐怖。

    她有点想大少爷了。

    “你干嘛啊?我只是来上个厕所。”连控诉都不敢,怕惹怒了对方,再次着了道的女仆试着挣脱手腕,没挣动,反而看清了圈着腕部的几圈淤痕,“我又不认识你,而且这里是女性盥洗室……”

    “那你上啊!”理不直、气也壮的xanx毫不客气地回怼,“我有阻止你吗?”

    几年来,被伊尔迷少爷求知好学的探索精神玩坏了的身体,在接触到相关的指令时,尽管下令对象并非来自平日的大少爷,舒律娅的躯体还是控制不住地第一时间履行了指示。

    新陈代谢的排泄物争强好胜地涌出,在完成指令的当下,舒律娅就清醒了。

    她的情况没有变得更好,一旦涌动的河流必须全部宣泄完,才会停止——这是伊尔迷几年来训练出的成果。

    被两个品性低劣的男性接连地拉低下限,以往强忍着不要露怯的舒律娅终于禁不住哭出了声。

    xanx素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过他也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女性卫生间,烧毁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的晚礼服,吓得她失禁,或者说服从自己不能见人的命令。

    不巧的是, xanx绝非道德感强,秉性温良的类型。相反,他离经叛道,忘恩负义。

    在明确自己与收养、教育自己的彭格列九代目毫无血缘关系,没法继承这个家族之际, xanx首先想到的,不是感恩待他如子,给予他优渥的生活、富足的资源的九代目,而是杀了包括九代目在内的所有知情人,推翻现在彭格列,好换自己顺利地登上十代目位置。

    故而,惹哭一个初次会面的女人,xanx不但没有什么歉意,反而觉得近来郁闷的心情地舒爽了不少。明晰自己并非彭格列现任首领的子嗣,无法通过正规途径继任彭格列的不愉,也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无意间好似打开了某种奇怪开关的xanx,声厉色疾。

    他扯着人衣不蔽体的裙子,俯视着看起来极其屈辱的女仆。一边嫌弃着不知羞耻的女仆,大抵是某位主人家豢养的玩宠,要不然怎么如此容易遵循陌生人的要求,当着他的面排泄,私底下指不定是被多少人调教过多少次的下流货色,一边粗暴地抹了抹少女的眼泪,张嘴照例是要打要杀的口吻。

    他掐着女仆的后腰,“不就是一条破裙子,我找人买条更好的还你就是。至于哭成这个样子?”

    而后还要再补上一句,“找那个糟老头没用的,他迟早折在我手里。彭格列首领之位只有我能坐。”

    要不是舒律娅没学过脏话,她指定是要骂人了。

    可惜她太过伤心,分神乏术,连人家的手停留在哪里,深深浅浅地揉捏着都没察觉到。

    口袋的手机震动,xanx甩开黏糊糊的清液,掏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他抛下无蔽身之物的舒律娅,匆匆离开宴会,联络能与自己共同扳倒现有彭格列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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