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透的纱帐飘飘荡荡,女生的花裙摇摇晃晃。披下来,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中原中也的脸。

    少年被眼前景色迷惑住,学着影片里的场景,张开口,舔吃着微弹的软膏,像舔着文火熬制的糖霜。接着有凝稠的月华一层一层地剥落,逐渐淹没了他的吐息。

    激荡的潮汐有消退之时,残留的余韵令女生泄了气力。她的手抓着外突的床柱,隐约显着细细的青筋。

    空气中蒸腾着热带雨林似的,躁动的,闷热的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叫人随之沸腾。

    世初淳借着直正的柱子,摆正自己的身形。人掀起裙子,与眼底染上了茜色的中原中也四目相对。

    她的手钻溜进少年的衣衫,顺着他的腹部往上,划过薄薄的肌肉,按在他两胸之间。

    “中也,你真的很喜欢我呢。”

    不要,不要再叫他的名字。

    不要用这种语气、这样的眼神,这么呼唤着他……

    然,依照梦境主人的潜意识捏造出的幻象不听。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握住他不知是因高热,还是因为情绪不稳定而控制不住颤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人耐心地引导着他,如她平时表现的那般细致无二。

    少年的手指关节被一步步牵引着,攀着恋人的扣子,一排排往下解,直至解到最后一颗,显出了里边香槟色的内衣。

    女生撩起了自己绣着花鸟的裙摆,提到了大腿的高度,展露出底下两圈别着的衬衫夹。

    银灰色的夹子咬住皮质的革带,深色的皮带勒紧白腻的大腿肉。触碰时,能掐出一把弹软而富有肉感的肌肤。他前些日子背着她的时候,难说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统统碰了个遍。

    即使是恋人之间,往后要携手共度余生的所在,春光乍泄,亲密无间,中原中也也难免忸怩。

    他勉力维持的神智摇摇欲坠,大有不管不顾,暴食一顿的狂蛮野性。只能别过头,尽力让自己不再去看,不能去想,双手却被对恋人捉住。

    “中也,你不想要吗?”

    似是不满意他的反抗,世初淳用光鲜的领带,绑起了他的手。

    她以略带叹惋的语气诉说着,偏神态还是一如既往地宽容与坦荡。她连续着刚才的步骤,为他展露罗裙下方隐藏着的风光。

    人祖违背,或者说是顺应个人的意愿,支棱了起来。

    许是在梦中的缘故,中原中也全然忘却了自己是个放眼横滨也极为出色的异能力者,对上身无长处的普通人,大有还手的余地。

    许是他打心里压根不想要挣脱,暗地里万分地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是以,看破了他的心思的恋人,微微一笑,连诱惑着他的颜容也一百二十分地秀婉。

    少女解开了他情慾的禁锢,放任未经世事的潜蛟,挣脱出名为理智的渊底。还褪下了自身能充当最后一道防线的帷帐,诚邀入幕之宾的参与。

    中原中也原本寸寸打结的思绪,轰地一下炸得粉碎。

    女生浅笑着俯下身,亲吻着他的嘴唇。然后扶着他的肩,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翌日,起床的中原中也退了烧,下方却湿透了。

    他害臊又羞愤地清洗着衣物,被单四件套也全叫他扔进了洗衣机里,力求洗心革面,重新做物。

    早晨,世初淳扎着花苞头,准备上学。她指头编织着细小的辫发,手机屏幕震动,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划开手机,一句【我觉得我们双方都需要冷静一点。】跳进眼眶。

    发件人:中也。

    冷静什么?收到短信的世初淳困惑不解。

    是日,并盛中学。

    栗山同学劈腿劈成八爪鱼的恋情被曝光,她与她的恋人们在学生会展开激情辩论。

    腿上坐了三个女生的世初风纪委员长,深觉自己压力重大。各种层面上的。

    劈腿劈叉了的栗山同学保不住自己的腿,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她也遭殃,她只是坐在办公室里而已。

    世初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长吁短叹。

    看来今日儿没办法善了的不止是栗山同学,还有她自己。

    她明明是个万年单身,却被迫旁观女生们的爱恨情深,还得从中担任调解员。最最重要的是,没有工资。

    这什么现代劳务人员的悲惨现状,一项工作没做完,还带叠加的。风纪委员长疲惫地扶额,桌面右手边摆放着老师安排的辅导对象的资料,正下方写着学生的大名,泽田纲吉。

    于此同时,散布在并盛中学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孵化出了至恶的咒灵。

    横滨。港口黑手党敌对组织基地。红发青年飞檐走壁,好不利落。

    有小道传言说,横滨有能储存,操纵尸体的异空间操纵能力者。蜂拥而至阻截着他的鬼影们,大概采取的是和那个传言中的异能力者类似的控制方式。

    一脚扫掉三、四个围堵自己的作战人员,织田作之助膝盖一屈,弹跳到天花板。

    年少时就威名远播的杀手,长大了反倒自甘泯然于众人。这也不意味着他的身手就会有所退步。

    衰减与藏拙,在本质上有着最明显的区分。

    打早晨起就在发慌的心绪,躁动难安。导致小心谨慎的织田作之助,在撤离异空间时还是不慎中了招。

    他的身体急剧地收缩,平稳的呼吸也逐步变得紧促。他全身躯干骨骼咔咔作响,过往的记忆极速地浮现,大有要压下成年体的他的趋势。

    不行,现在不行。他还要去找,去见世初……

    不知为何,织田作之助在这个时候迫切地想要见到他的女儿。

    各种状况不稳定的监护人,卷起变得过长的裤脚,拢好长出一截的袖子。他在赶往并盛町的路上,遇到了走到偏僻街巷画符文的特级咒术师。

    学校、医院、中心等人群密集之地,是滋生诅咒的最佳场所。

    校园霸凌、学业压力、青春期躁动,好胜心、打斗等因素,都能成为培育咒灵的养料。

    五条家家主五条悟作为咒术界力量的巅峰,除了平时不靠谱之外,其他方面都挺靠谱的。

    比如,他坚持着善意,几乎与咒术界高层东趋西步的理念。

    所以,五条悟身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在职教师,翘了该执行的分工,转头去遥远的地方购买喜久福,让同为特级咒术师的学生,乙骨忧太接替自己的任务,在他那儿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儿。

    嗯,仅对他而言。

    被五条悟寄予厚望,与他平级的学生,乙骨忧太,与他一样,隶属于世间仅有的四大特级咒术师之一。

    乙骨忧太,高专二年级生。长着一头顺溜的短发,整齐地梳理成四六分。

    宽大的白衬衫遮住了他紧致的腰身,似要把他坚实有肉的躯干整个藏起,罩住。

    单看外表,是拉去见家长也能让对方父母安心的类型。

    当然,介于他的外观较为颓废,不排除会被监护人安上没有上进心的名头加以阻挠。

    乙骨忧太的形象并不偏向开朗那挂,反而由于眼底泛泛的黑影,为他加成了萦回不去的阴郁气质。

    寻常时候,他睁着双疲倦无神的瞳孔,浑身上下散发着颓丧的韵味。恐怕奇彩的春意,也吹拂不走他头顶笼罩的乌云。

    那朵乌云在见到蓦地闪现在他眼前的五条悟老师时,“嘭地”攒得更大了。

    每次老师这么笑,准没好事。

    刚忙完一箩筐任务的二年级生,积累的压力蹭蹭地涨。

    “忧太,要教训他一顿吗?”拥护着竹马的术式咒灵,及时地察觉到使用者的心情。

    “不用,谢谢里香的关心。”乙骨忧太拍拍青梅硕大的脑袋。“对了,不能对老师动手哦。”

    不仅是为了老师的安全,还是为了里香的安全。

    尽管里香很可能使尽浑身解数,也沾不到老师的一片衣角,老师基于里香是他的术式的考量,也不会伤害到她。

    正准备掩旗息鼓,收工返校的乙骨忧太,接收着来自五条悟老师的亲切问候。

    “忧太,好久不见!”五条悟大力地拍着学生后背,大有要把人打出内伤的态势,人倒笑得一脸的灿烂。

    分明是快奔三的年龄,外表形象和行为举止活脱脱的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他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扛把子,让整个咒术界高层忌惮的教职人员。

    几乎蒙住上半张脸的黑色眼罩,一丝不苟地遮住了苍蓝色的瞳眸。由此竖起的银白色短发形成冲天冠,是那种各家家长走在路上,看到了,会牵着小孩子走远点的打扮。

    本该是这世界上最无拘无束的六眼神子,又比任何人受着更为深沉的约束。

    但恰如如日中天的他,有太多、太多莫可奈何的事,恨他恨得牙痒痒的诅咒师、咒灵与咒术界高层,短时间内也暂时拿他没有法子。

    也不过是当前这个阶段没有而已。

    靠着一人的艰辛,维持着腐肉之上微妙的平衡。在被卷入围绕着诅咒之王的苏生而展开的阴谋之后,高高垒砌的高楼也迟早会滑向轰然塌落的局面。

    只是,同样被命运的大手安排得错落有致的众生,在属于自己的命途拐折点来临之前,总是、总是不知情。

    趁着学生还没来得及拒绝自己,无良人师随即弹了个手指,当场表演个消失无踪影。

    被恩师坑了一把的倒霉学生,肚子咕噜咕噜地叫。

    一整天都没吃饭的乙骨忧太,打算先打打牙祭,告慰自己空空如也的五脏庙。

    他排着漫漫长队,等候自己偏好的关东煮,忽然有什么念头闪过。

    当前的情景似乎有些眼熟。

    好像之前过了许多遍似地。

    这种感觉他记得叫做……

    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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