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荣影爷爷就不再谈及那双眼睛来历了。
那件事本身也不能说是一件能公之于众事,会被当事人有所隐瞒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仅仅只对于荣影爷爷无法无天行为,藤丸立香更倾向于“他其实也不知道更多内|幕”情况。
而当时尚且不记事荣影,在移植眼球之后,没有展现出任何异常能力,宛如普通孩子般长大了。
如果没有突然冒出来抢夺者话——
荣影爷爷也无法提供更多线索,夺取眼球事件发生时,在场只有当事人荣影,而年仅六岁荣影也没能够提供任何有效信息。
整个任务就透出一股“坑”气息。
但藤丸立香仍然点头答应了,荣影爷爷千恩万谢,安排两个人休息住处,准备明天一早前往事发地进行调查。
“……医生,你怎么看?”
刚把卧室门合拢,藤丸立香立刻就卸下了脸上虚假微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更复杂状况,但现在发展趋势,却让藤丸立香有种摸不到头脑迷茫。
罗曼医生也深有同感:“是啊,这次特异点好像和历史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了解到资料太少了……”
特异点就是从正常世界线里被分离出来异常时空。
迦勒底每天都能检测到许多迷你特异点,并且从这些特异点里收集各类从者成长材料,迦勒底正常运转耗费物等等。但那些细小特异点及时不去管它,也会自然而然地消失掉。
而到达被罗曼医生专门标注出来特异点——
那都是完全背离了原本世界线发展严重异变。但藤丸立香左看,右看,也始终看不出这有什么能影响世界线关键节点。
“我总觉得,荣影爷爷,还有荣影……这两个人说话根本就没办法凑到一起,仿佛再说完全无关两件事。”藤丸立香皱了皱眉头。
“应该是还缺少很多关键信息。”
藤丸立香点点头。
除此之外,他还想和医生讨论下荣影奇怪表现。不是藤丸立香非要自吹自擂,但医生和从者之间亲和力嘛……大概就是在大街上遇上,善良守序从者都得专门跑过去怼一句“瞅啥瞅”程度——
嗯,可能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自带“快欺负我”气场吧。
但荣影就对医生很友善。
不,不仅仅是友善。
藤丸立香用他“冠位aster”和“从者亲和ex”名誉发誓,他抱着那个冷冰冰孩子时,几乎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任何人类情绪,唯独在听到了医生声音后,荣影放松了一瞬。也就是那一瞬间情绪流露,藤丸立香才确认,那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制作精良人型物品。
但隔着时空,医生显然是察觉不到。
“先睡吧,明天再去现场看看。”
……
……
天一亮,藤丸立香和玛修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了。出乎两人预料,一直和背景板没什么区别荣影竟然主动要求一同前往。荣影爷爷扭不过孙子意志,只好很客气地委托藤丸立香。
“不,您不用这么客气。”藤丸立香连连摆手。
同时,他还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荣影,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缘故,荣影脸色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苍白了,带了浅浅柔粉色,起色好了很多。嗯,他本质仍然是位从者,真到了战斗场面,没准战斗力比玛修还可怕呢!
能有机会剥削野生从者战斗力……
咳,咳咳,藤丸立香是说,能有机会集结大家力量一起战斗,真太好了。
赶路过程不必细说。
藤丸立香其实不对这次调查抱有多少信心,只是本着“有线索,无放过”原则来看看情况,但事情离奇就离奇在这里,就在藤丸立香觉得只是跑个过场时刻,一行人遭受了袭击。
“轰轰轰——”
千钧一发时刻,玛修架起了盾牌:“前辈,前辈!没事吧!”
“没,我很好。”藤丸立香从盾牌下爬出来,他胸口还挂着树袋熊般小荣影。之所以要强调这个“小”字,因为袭击他们人,好像也是“荣影”,而且还是已经长大了荣影。
暂且称之为大荣影吧。
大荣影踩在虚空中,他穿着一身灰蓝色大学校服,正在徐徐从天空中下降。罗曼医生反应比藤丸立香要快:“等等,这个魔力反应——这是圣杯啊!”
“不用喊了,我看到了。”藤丸立香苦笑着回答。
他又不是瞎子,大荣影手里握着那么大——一个圣杯,肯定不至于看不到。和小荣影不同,这只大荣影脸上没有缠着绷带,大大方方地将眼睛露出来。自然,那也不是两个空荡荡黑洞,而是一双暗红色眼睛。
藤丸立香没有冒然做出判断:“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
……
攻击藤丸立香一行人“大荣影”,只是单纯外貌和荣影相似而已。没错,攻击者就是魔神柱荣因。按照王交给他任务,他需要让迦勒底主动将“小荣影”带走。荣因也不清楚,所罗门王向圣杯许下了什么愿望,才让自身完全脱离了所罗门概念,变成了一种介于存在和不存在、活人和从者之间存在。
以荣因浅薄魔术知识来看,应该涉及到了时空驳论。
听到藤丸立香质问,荣因没有立刻回答。
他先是仔细端详打量——
这两个人就是fgo里男女主角啊。
——看起来也就是普通人和普通英灵而已。
荣因很快就丧失了对平平无奇(?)迦勒底御主和从者兴趣,他降落到地面上,和藤丸立香只有十几步之遥。作为被创造出来就是用于伪装和掩饰魔神柱,荣因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他张开双手,露出了非常邪恶扭曲残忍狞笑:“这样看起来,迦勒底御主明明很脆弱啊……”
玛修几乎要炸毛了:“前辈,到我身后来!”
“放心,对付你们是陛下命令,我只需要完成我工作就可以了。”荣因懒洋洋地说,将高高在上非人类傲慢态度表演得活灵活现。
“你工作是什么?”藤丸立香真没觉得对方会回答。
演戏演全套——也就是回答藤丸立香疑问,也在荣因必须完成工作范畴之内。他勾了勾嘴角,开始变身(不知道他哥哥们是怎么做到本体是章鱼腿,嘿,反正荣因这边还得专门给自己搓个造型,挺麻烦):“王命令我毁掉荣影,没想到他竟然想出了自己摘下眼睛方式来隐藏,但最后,还是被迦勒底御主送上门了……”
“我不会让你们将荣影带走。”
这句话是台词,也是荣因真心话。
王是我。
嘤嘤嘤你们这群混球们竟然要把王从我身边抢走。
虽然这纯粹只是“欲加之罪”,但荣因是真很有真情实感展开了攻击,拥有圣杯加成他,一开始就展现出了可怕攻击力,一根根魔力凝结光剑如暴雨般坠向地面,眨眼间爆开,发散出令人窒息热能。
玛修果断展开了宝具,卡美洛之城城墙拦住了攻击。
“准备战斗,我这就喊从者们……”
“不,医生,不用战斗,准备灵子转移。”
藤丸立香忽然说,按照往常情况,凡是遇到了玛修单人难以对抗战斗局面后,迦勒底都会配合战斗情况调用从者定点传送,这主要是藤丸立香作为魔术师在资质太差,魔术回路太细,即便魔力本身是通过迦勒底供用,但作为“电线”藤丸立香,顶多只能做到同一时间让三位从者在战场活跃。
“灵子转移?!这太冒险了——!”
藤丸立香没有理罗曼医生劝说,他半蹲在地上,袒露出右手手背上令咒:“荣影,和我签订契约吧。”
“……”荣影没有任何反应。
“不行,你们顶多只能签订临时契约,但这不能保证荣影一定会和你们一起传送过来,这太过冒险了。而且,很明显,对方根本就不想和你签订契约啊……”对面罗曼医生还在絮絮叨叨地念。
短短十几秒里,玛修宝具正在攻击中缓慢消融。
藤丸立香皱了皱眉头。
……看来他只能出杀手锏了。
“等到了迦勒底,医生随便你欺负。”藤丸立香许诺说。
“还是先撤退……诶,等等,立香君你刚才说什么?你为什么会拿‘欺负我’当条件去说服别人,我就不说这条件有多离奇,根本不会有从者会答应。而且,你说这句话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我们御主是没有良心。”
藤丸立香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不信,你可以问问阿拉什。”
罗曼医生简直无奈:“你随便想想,也知道荣影不会同意……”
“我同意。”荣影将手覆盖到了藤丸立香手背令咒上。
罗曼医生:“……”
罗曼医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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