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歌爬出坑洞,却在洞口边按到一手黏腻腻的东西。

    还散发着一股刺鼻辛辣的气味。

    抬手一看,她嫌弃的呲牙咧嘴,“咦~”这东西挂在手上就像大鼻涕,也太恶心人了。

    一边忍着恶心甩手,心里一边想:难怪那小蛇蛇爬不上来,原来是被人洒了东西。

    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却遇见了此生最难选择的问题,眼前有四条岔路。

    每个洞口仔细观察了一遍,似乎都有走动过的痕迹。

    那就没办法了。

    点兵点将,她选择了最左边的一条路,一路小心翼翼,直到走到一处石门处。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她能这么欧?

    连个阻拦都没有。

    不管咋样,石门是肯定要开的。

    她攥紧竹簪去推石门,却发现石门意外的好推。

    探头去看,却发现里面是一处石室,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口。

    她就说嘛!

    被丢到蟒蛇嘴边的人,没第一时间被吃掉,估计就已经耗光了她的所有好运。

    石室内四层隔断,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坛子。

    看上去像是骨灰坛,不管是不是,她都没有兴趣去打开看,总归不可能是腌的咸菜。

    返回去又选了第二条路,这条路拐七拐八不知走了多久,结果又返回了原点。

    楚宁歌一脸迷惑,她转懵圈了?

    这像话吗?一个石室搞得跟迷宫似的。

    无奈的她只得又选择了第三条路。

    在石室找出路的楚宁歌完全不知道,此时外面有一个人跟她有着同样的遭遇,也在找出路。

    程潇已经在这片林子里转了三圈了。

    他看着树上被他刻下的标记,陷入了沉思。

    “不归山!”

    “难道这里是不归山?”

    望着初升的太阳,他果断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瓶,倒了一粒解毒丹吞下。

    这解毒丹也是楚宁歌配制的,虽是寻常草药研制,但一般的毒性都可解。

    程潇正是怀疑自己中了毒瘴。

    脑海很快一片清明,他再次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流放村这边。

    林宴身穿月华白绣暗纹滚金边衣袍,配同色系腰封,骑在高头大马上更显矜贵无比。

    他这次换了件湛青色金丝缎面斗篷。

    下马时,一脚踩在泥泞的地面,绣金丝履靴当即污了一片,这让本就好洁的他,险些绷不住脸上的冰冷表情。

    属下也知他这个毛病,忙上前安慰:“督主,您且先忍忍,待办完了皇上交代的任务,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嗯。”

    林宴矜贵的点点头。

    “上前叫门。”

    “是。”

    “赫公子在家吗?”

    连续叫了两声,杜魁拎着个药锅子出来,一脸愁容。

    “你们是?”

    属下道:“这是我们督主,奉皇命过来办差,顺道来看看你们公子。”

    “督主?”

    杜魁一脸迷茫,半晌似是想起来了,连忙放下药锅。

    “哎呀!原来是林督主,您瞧我这记性,林督主大驾,真是蓬荜生辉,快快快,快请进。”

    他用力一拉栅栏门,腐烂的门板直接崩掉了一块,还溅到了林宴身上,雪白的袍子顿时污了一小块。

    杜魁见了,讪笑着连忙去拍打:“哎呀,这都脏了。”

    大巴掌上去就是啪啪两下,直接留下两个大黑爪印。

    杜魁显得更尴尬了:“您看这弄的,我忘了刚刚在熬药了。”

    说着还往脸上蹭了一把,本就乌漆麻黑的脸,这下更花了。

    跟着林宴的属下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督主衣服上的两个黑爪印。

    这位是真勇士啊!

    甚至有人已经在暗暗拔剑了。

    仿佛只要他们督主一个令下,他就会立刻剁了眼前这个黑脸大汉的爪子。

    林宴看着胸口的污渍青筋直跳,暗自攥起拳头,咬牙蹦出几个字:“不碍事。”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却是怎么也擦不掉。

    杜魁连忙懂事的说:“要不,魁给您找件衣服换,公子来的时候还是带了几件好衣服的,虽然打了几个补丁,但不碍事,好歹干净不是?”

    林宴身后的属下听了,个个面露不屑,他们督主什么时候穿过带补丁的衣裳?

    弄脏了,那都是直接扔的。

    林宴嘴角也扯了一下:“不必。”

    见杜魁满脸堆笑,还呲着一口大白牙,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一副庄稼汉子的打扮,问道:“若本督没记错,你是杜将军吧?怎地做这般打扮?”

    杜魁笑脸一僵,连忙摆手:“可不敢称将军,罪臣感念皇恩浩荡,又能留在公子身边照顾,已是感激涕零。

    至于这衣服嘛,嗐!我一个大老粗,穿啥都行。”

    说着还抹了一把辛酸泪:“就是可怜了我家公子,大把大把的吃药也不见好。”

    “您瞧我说这个干啥?林督主快里面请。”

    边走还说:“难得见到个圣都里来的贵人,魁还真是倍感亲切。”

    林宴打量着院子:“你这院子里还种菜?”

    杜魁窘迫的搓搓手:“是啊,这不是能省两个铜板吗?”

    “那是何物?”

    杜魁顺着他视线看去:“哦,那是青椒,外邦来的物种,吃起来有点麻舌头,但是产量高,好歹多个菜吃不是。”

    说完还憨憨的挠挠脑袋。

    听得一众人无语至极。

    刚踏进房门,就听到一阵阵咳嗽声。

    “杜魁咳咳咳,是谁来了。”

    一句话说得呼哧带喘,嗓子里仿佛卡了一口痰。

    林宴看向床榻,只见床上人面色枯黄,脸颊青黑,好像随时会西去。

    他拱拱手:“赫将军,别来无恙啊!”

    赫兰夜转过头,眯眼辨认了半天:“你是?”

    “本督乃天龙卫督主。”

    “天龙卫?”

    杜魁见他似是想不起来,连忙对林宴说:“林督主莫怪,这两日我家公子的病愈发严重了,脑子也有点糊涂,待我和他说说。”

    他走到床边:“公子,这位是掖庭的林督主,后来被皇上改做天龙卫了,您可能想起来?”

    “掖庭?”

    赫兰夜涣散的眼神多少有些聚焦了,他点点头。

    “咳咳林督主见谅,恕夜不能起身行礼咳咳咳”

    这阵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林宴眯眼打量他,他得到的线报可没说赫兰夜病的快死了。

    “宴,对医术一道略有涉猎,不如,让本督为赫将军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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