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歌见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确实为难人。

    心里琢磨着,以后应该弄点化尸粉,就不会再有埋尸的苦恼了,既能避免被追踪,还能一步到位解决,简直杀人越货必备之咳咳,扯远了。

    “那你们把尸体都挪到隐蔽的地方吧!这在路中间也确实不妥,等回来再处理。”

    程潇点头赞同,理该如此。

    二人动手挪尸,楚宁歌在一旁等候。

    谁都没发现,草丛里一根枯黄的藤蔓正向楚宁歌的方向慢慢挪动着。

    楚宁歌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她四顾而望,只见周围草木受到毒气熏染,枯黄一片,闷热狂躁的风掠过草面,吹得树木飒飒作响,感觉随时会下雨。

    是她多心了吗?

    不管咋样,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她抬步向程潇二人走去。

    就在这时,那藤蔓突然冲出,卷上楚宁歌的脚踝,拖着她就往里拽。

    “啊—!”

    惯力之下,楚宁歌惊叫出声,一时竟不受控制的被拖走。

    她还来不及反应,一颗石子直接打到她昏睡穴上。

    “夫人?”

    程潇二人听见动静,丢下尸体,连忙运起轻功追赶。

    他二人快,前方夹着楚宁歌跑的黑袍人更快,隐约还可看见那黑袍人,一只袖管空荡荡的。

    程潇急得大喊:“放下夫人,饶尔不死。”

    “呵呵呵呵呵”诡异嚣张的老妪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尔等小辈,想要这个女娃娃,那就凭本事追上来。”

    “是你。”

    程潇一下子就听出这人的声音,是那个会摄魂术的老妪。

    隐十追问:“你认识?”

    姬若梦闯到别院之时,隐十还没被调到楚宁歌身边。

    程潇来不及解释许多,只说:“此人会摄魂术,你且小心行事。”

    二人使了浑身解数追赶,始终慢了一步,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追到了何处,只不停的在林间穿梭。

    这时,两只红眼花斑豹突然斜扑而来,阻了二人去路。

    二人本就急怒,见有花豹阻拦心火直冒,为尽快追赶,下手十分果断狠辣,一人直接斩下花豹头颅,一人将花豹斜劈成两半。

    血花飞溅间,天空下起绵绵细雨。

    二人再次追赶,前方已不见黑袍人踪影,且雨势愈发渐大。

    狂风卷着暴雨,整片林间哗哗作响,似有鬼怪在咆哮,让人听不清各处声响,更辨不明方向。

    “该死!”隐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程潇道:“现在怎么办?”

    “可有法子追踪?”

    程潇反问:“你可有联络赫公子的法子?”

    “我沿途留下了暗号。”

    “那好,你我二人分头追踪,若是找到人可以”

    程潇想说可以点燃烽火,可这大雨滂沱如何点燃?

    隐十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递给他:“这是发射信号之物,若是找到人可以发射此物汇合。”

    他抬头看天,雨水浇得他睁不开眼,心也快凉透了,夫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给劫走,简直奇耻大辱。

    若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他哪还有脸面回去见主子,只能以死谢罪了。

    他轻声道:“等雨停了再发射。”

    程潇将竹筒揣进怀里点头:“夫人聪慧,定不会有事。”

    说完,他快速向前方追去。

    隐十内心凄苦,夫人便是再厉害,可遇到连他二人都难以匹敌的绝顶高手,只怕也凶多吉少。

    流放村。

    林宴等人到达流放村时刚好赶上大雨。

    马蹄奔跑间溅起一地泥点。

    赫兰夜提前得到消息,早早躺在榻上,一脸病容。

    杜魁提着药锅,用扇子扇得满屋子苦味。

    “吁!”

    院外响起杂乱的马蹄声,杜魁闻声对赫兰夜大声说:“公子,这药可是我好不容易在山上挖的,你说什么也得喝一碗。”

    “咳咳”

    “我已时日无多,你不必再为我费心。”

    林宴下马,立刻有人给他打伞,伞面刚撑开,一阵狂风拍打过来,纸伞就剩个伞架了。

    属下傻眼,满心都是我艹!

    这质量

    林宴斜他一眼,属下立刻鹌鹑似的低头。

    今天出门真该看看黄历的,太特娘倒霉了,本来半个时辰前就该到了,岔路口时,一个小孩指错了路,结果又多绕了一圈。

    好不容易临天黑到了流放村,又赶上大雨滂沱。

    个个淋成了落汤鸡。

    就连他们丰神俊朗的督主也没能幸免。

    岭南炎热,林宴的外袍乃上等轻薄雪玉天蚕丝,平日里穿着贴肤清凉,可一旦沾水,就会紧紧贴在皮肤上。

    而且还有点透明,幸亏他有披风挡着,不然实在不雅。

    有眼尖的属下提议:“督主,要不先整顿一番,等雨停了再来?”

    这往那一站,衣摆滴滴答答的淌水,袍子还有点透,跟光着身子与人对峙有什么区别,怎么看,都感觉气势弱了一半。

    林宴紧紧斗篷,看着眼前的茅草房,踌躇片刻,还是下令:“先找个房子整顿一番,等雨停了再来。”

    督主注意形象,他也觉得现在像裸奔。

    杜魁趴窗户缝上听了半天动静,雨声太大,断断续续的没太听清,却听马蹄声渐渐远去。

    他推开门见林宴等人真走了,大为不解,回来跟赫兰夜吐槽:“这群人有病吧!都到门口了人又走了!”

    他闻着满屋子药味,看着角落里的破衣烂衫,接着抱怨:“白准备这么齐全了,溜着人好玩?”

    外面,刚赶到的隐九见林宴等人打马离开,小院里却静悄悄的,心里慌得一批,难道主子已经遭到了不测?

    他急慌慌的飞入小院,一脚踹开房门:“主子!”

    赫兰夜跟杜魁齐刷刷看向他。

    杜魁腰间的软剑已握在手上蓄势待发。

    六目相对,皆是一脸懵逼。

    “隐九?”杜魁瞪大眼问:“你怎么回事?”

    隐九上前几步,杜魁下意识挡住赫兰夜。

    “夫人叫我回来传话,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暗影阁刺杀”

    赫兰夜听到刺杀,蹭的一下坐起来:“你们遭到了刺杀?夫人可有受伤?”

    “没有,夫人没事,正在往回赶。”

    “那就好!”赫兰夜紧张的心终于放下。

    他放松的向后倚靠:“你具体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隐九把楚宁歌让带的话叙述了一遍。

    赫兰夜听得眉头紧皱,他怎么觉得这事有蹊跷呢?

    杜魁也觉得奇怪:“这事不对啊!夫人不就是老皇帝派来”

    “咳!”赫兰夜咳嗽一声,杜魁当即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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