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好美。”
沈南意和慕栖洲并肩靠在车身上,悠然地望着远处的落日。
夕阳渲染着漫天云霞,将远处的山和大海都蒙上一层金红的光芒。
晚风袭来,虽有几分冷,却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慕栖洲望着她,眼底闪着光:“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从慕氏离开后,慕栖洲便带她来到这石岩山巅。
美其名曰散心,实际上,是带她暂时避开旋涡中心。
顾小芊被带走问话,事情便开始快速发酵。
而慕栖洲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沈南意单独聊一聊。
……
石岩山巅,是南城海拔最高的地方。
西侧的悬崖下,是一望无际的海,另一侧则是南城市区。
车子可以直接开到山顶,站在观景大平台上,南城的美景尽收眼底。
这里是南城看日出日落最好的地方。
悬崖峭壁,一边是海,一边是光怪陆离的都市,听着波涛汹涌,看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常常会一个人开车到这,干坐一整日,放空自己。
“上一次在海城,我以为沙滩的日落已经很美了,没想到这儿更美。”
沈南意感受着此刻自由的气息,望着他笑:
“你经常来?”
慕栖洲伸出手,搂住她的腰:
“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来坐坐。”
晚风徐徐,沈南意的发丝随风拂过光洁的脸庞,安静又从容。
和她呆在一起,慕栖洲的内心也愈加平静。
上一次在海城,他就想着有朝一日要带沈南意来这看日落,今天如愿了。
“真好,还能听到海浪声,还有鸟!”
沈南意笑眯了眼,开心得像个孩子。
慕栖洲亲了亲她的脸颊,不满地抗议:
“鸟有什么好看,看我。”
沈南意羞涩得低下头,笑得很甜:
“你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我特好看。”
慕栖洲语气低到发沉,笑得一口白牙都快咧到了耳根。
“慕栖洲,我发现你这个人,表里不一啊。”
沈南意柔软的手摸着他的两颊,觉得好笑:
“你现在好幼稚。”
从前他身上那股子高冷、爱说教的味,怎么不见了?
慕栖洲眼底噙笑,刮了刮她娇俏的鼻子:
“跟你在一起,不想幼稚也难。”
沈南意眨了眨眼睛,不服气:“你可是慕栖洲哎。”
“慕栖洲怎么了?慕栖洲就不能跟自己的女朋友撒娇了?”
“哎,谁是你女朋友。”
沈南意羞得想要挣开。
慕栖洲死死将她搂在怀里,满是胡茬的下巴在她的脸上摩挲:
“答不答应?不答应我用胡子扎你,小没良心。”
沈南意痒得直躲,笑得喘不过气:“真的好扎,你好坏啊。”
笑声渐止,慕栖洲郑重地握着她的双肩,眼睛亮得像星星:
“沈南意,我爱你。我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说我爱你了。”
沈南意含着笑,低下了头,小声傲娇:
“谁要你爱啦?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那,求你来爱我,好不好?”
慕栖洲亲吻着她的额头,全都是宠溺。
在爱人面前,哪有什么骨气。
他和沈南意在一起,心会跳得像少年,只想撒着娇要糖吃。
这是他从来未有过的心境。
沈南意眨眼,浓长的睫毛像羽毛微翘,调皮中带着七分羞涩: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爱你。”
爱你两个字,说得极小声,像蚊子似的。
她从未谈过恋爱,总是爱虚张声势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慕栖洲吃吃一笑,缠着她:
“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次。”
沈南意愈加臊得慌:“哎呀,你耍赖。”
“快说,大点声。”慕栖洲挠她的咯吱窝,痒得让她只能求饶。
“爱你,爱你,我说我爱你!”
慕栖洲得偿所愿,垂下头又是一阵热烈的吻,亲得沈南意喘不上气。
他霸道又炽热地顶开她的齿贝,肆无忌惮地啜着,撕拉、啃噬,无休无止。
眼里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差一点我就失去你了,宝宝。”
慕栖洲双手抱着她的脸颊亲得忘我,眼底湿润。
天知道,那一晚他在车上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让自己忍住不回头看她。
“慕栖洲,原来,我在你心里值那么多钱呢。”
沈南意红了眼,唇都被亲肿了。
她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小得意:
“30的股份,得是多少钱啊?”
慕栖洲笑得不羁,雪白的牙齿亮得晃眼:
“值很多很多钱。还有,不许喊我全名,叫我宝宝。”
他记得顾小芊说过,沈南意喊过何寂宝宝。
他耿耿于怀,一直记在心里。
沈南意白了他一眼,无语:“你怎么也跟何寂似的,这么油腻?”
“我和他能一样嘛。”慕栖洲不满地咬了口她的红唇:“我爱你,你爱我,我们是彼此的宝宝。”
沈南意很是害羞:“这样叫,别人会笑话我们俩是sb。”
慕栖洲拉着她的脑袋,贴着自己:
“让他们笑,他们那是嫉妒。”
沈南意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手贴在他胸口,很安心。
阴霾散去,真相大白,二人竟有患难见真情的感觉。
“慕栖洲,你就是我的bayax(大白)。”
“你也是。我总有个错觉,我们似乎认识了很久很久,也错过了很久。”
慕栖洲摸着她的脑袋,紧紧地和她相拥在一起。
这种错觉长时间地占据在他的脑海,有时候他竟有些分不清,自己这十年和顾小芊之间,到底算不算得上是爱情。
“可是我们才认识几个月,我真的有些……”沈南意心里,似乎没底。
她并没有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坚不可摧。
她觉得自己与慕栖洲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她明明听从陈格的劝诫,和他拉开距离;可是慕栖洲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你信我吗,沈南意?”
“我信。”
“那就一直这样,信我就好。我会爱你到我死为止。”
慕栖洲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死了我也爱你,我还要找你度我,9527。”
沈南意拍了他胸口一掌:“说什么屁话呢,不吉利。”
“是你说的,我都记着呢。我可听话了。”
慕栖洲咬着她的耳朵,吹着热气。
沈南意的耳根子都红透了:“那以后不听话,我可要削你了哦。”
“好。”慕栖洲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两人走到一旁的露营椅上坐下,瓦斯炉上的水咕咕在冒着泡。
慕栖洲提起水壶,冲了两杯滚烫的咖啡,递了杯给她:“小心烫。”
沈南意接过咖啡,香气扑鼻:“好香啊。你的露营工具可真齐全。”
慕栖洲扬了扬眉,努嘴:“一直都放在后备箱里,想露营就可以随时出发。”
他们今天开的车,就是那次带沈南意去海城的barb越野,后备箱很大。
没想到,慕栖洲私底下还有露营这个爱好。
“那你们分手,真的是因为我吗?”沈南意心里颇为不安。
慕栖洲啜了口咖啡,眸间一冷:“别瞎想。”
他望着海,将顾小芊在伦敦的所作所为一一告诉了沈南意。
“是我亲眼所见,后面我叫了小黑去跟了一个多星期,有视频和照片为证。和你毫无关系。”
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容得下头上这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分手是他与顾小芊之间的事,和沈南意无关。
慕栖洲垂下眼皮,隐隐带着愤怒:“她为了害你,连肚子里那个孩子都可以舍弃。”
dna报告,堕胎药物检测报告都作为证据提交过,这些沈南意都知道。
她甚至有点同情慕栖洲。
这么多年被蒙在鼓里,属实有点凄惨。
“你这么好,她怎么还会这样?”沈南意有点想不明白。
慕栖洲抬唇一嗤,自嘲:“她觉得我事事都要顾虑周全,像个老头子,很无趣。”
沈南意一叹:啊,爹味。没错。
顾小芊这种人看似甜妹,骨子里还是很叛逆的。
万事周全在顾小芊这样爱玩、爱自由的人眼中,就是一种束缚。
但感情这种事,既然已经开始,就应该做到最起码的诚实。
不喜欢,应该要让对方知道,而不是这样一边玩一边在这里装。
这让沈南意莫名想到了香香。
难怪度化娄志国的时候,慕栖洲那么入戏呢。
敢情……难兄难弟。
慕栖洲敞着腿,手放在膝盖之上,回忆:
“其实我小时候也不这样。但那场车祸让我觉得,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才会让身边人因我丧命。”
他指的人,便是当场毙命的司机陈叔。
车祸后他一夜长大,凡事会多想多看,力求事事周全。
自接管慕氏后,愈加老练、沉稳。
沈南意挺理解,他身上的责任和担子,不容许他行差踏错半步。
沈南意有些踌躇,有些话在肚子里转了很久,她若不问清楚便难受。
她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那,你还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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