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集团与浩天律师事务所签约仪式,进行得很顺利。
协议达成后,每年将为浩天律所带来将近三千万的营收,马主任全程洋溢着笑容,喜不自胜。
慕栖洲作为慕氏集团总裁亲自签署合作协议,更是给足了马铭洋面子。
马主任到底是做过老师的,恨不得把所有律师都给慕栖洲介绍一遍,混个脸熟。
有许多都是南大毕业的,而慕栖洲在南大上过半年才去的美国,说起来也算校友。
一时间,“师兄、师妹”的称呼满场飞。
……
沈南意躲在角落,恨不得原地消失。
真不知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竟然会得罪了慕栖洲。
罗绮应该还不知道吧?
要是知道了,还不狠狠扒了她的皮。
她猛地灌进一杯鸡尾酒,幽幽叹了口气:
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啊。
“怎么倒霉?”
耳畔传来一个男声,磁性十足。
沈南意又拎起一杯鸡尾酒,边说边喝:“我太难了!那是慕栖洲啊!”
“是我,又如何?”
沈南意差一点把嘴里的鸡尾酒喷了出来。
“你你你,你为什么偷听我说话?”
慕栖洲唇角一弯,挡在了她的面前:“我没有偷,是正大光明地听。”
他的眼神充满戏谑:“怎么,你对我心里有愧?”
沈南意瑟瑟发抖。
理智告诉她:认怂吧。不然他翻脸了,所里三千万就飞了。
三千万飞了,罗绮能杀了她。
不,是先杀再剥皮再暴尸荒野,还得狠狠跺上几脚。
可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太傲慢了。
“愣着干嘛?今天的那股气势哪里去了?”慕栖洲的黑眸加深:“你不是说,领教过吗?我怎么个不正经?”
我的爷爷啊!
你正,你伟光正!你负负得正!
沈南意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大家都是同门,就不要互相残杀了。”
啊,呸呸呸。
沈南意捂嘴,惊慌失措:“不不不,是不要互相伤害了。”
“啊,也不对!”
她开始磕磕巴巴,情急:“是你先动的手!”
慕栖洲啼笑皆非。
这脑子里走的是什么脑回路?
“你叫沈南意?”他伸出了手:“小师妹,重新认识下。我叫慕栖洲。”
沈南意战战兢兢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一握,如烫到一般快速松开。
“师兄,你好。”她转头就想溜:“师兄,再见。”
慕栖洲拉住了她的衣袖,薄唇一勾,玩味地笑:
“合约,不想要了?”
沈南意彻底傻眼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的小脾气立刻上头:
“慕总,真没想到,你竟是个公报私仇的人。”
“哦?我公报私仇?何来私仇?我与你吗?”慕栖洲抿了口水,装傻。
沈南意一杯鸡尾酒下肚,壮了壮胆子:“你砸我酒瓶的事,认吗?”
慕栖洲没提女鬼的事。
他吃不准沈南意是否知道内情:“认。”
沈南意对他如此爽快似乎有些吃惊,又端起了一杯鸡尾酒:
“好。那你塞名片,也是我亲眼见到的事实啊。”
她一口干了后立刻找补:“当然,那是你的私生活,我无权置喙。”
“可你也不能见人就塞啊!你看,你塞给她,塞给我。”
沈南意故作痛心疾首:“师兄,你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这样会影响您的形象的。”
慕栖洲看着她,脑中一直在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女人塞过名片。
明白了。
那晚的酒吧。
他将那女人的名片塞回去,拒绝了她。
竟然被沈南意看到,还误会是他勾搭人家。
慕栖洲一脸的无奈,“我什么形象?”
“伟光正!正派人物。”
她似乎觉得马屁还不够,立刻把小白的话加上:“女人看了落泪,男人看了气背。”
沈南意超级满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一波输出,堪称完美!666!
简直可以列入年度马屁精教材,供广大屁友学习揣摩。
“不,我不正经。”慕栖洲完全没上套。
沈南意腿一软,差一点要跪下。
她勉强扶住茶歇台,灵车漂移、心在坟头蹦迪。
砰砰砰。
人在江湖飘,一不小心就挨刀。
她伸手又摸了一杯鸡尾酒端在手上,掩饰自己的心虚:
“慕总,说笑了。是我不正经。对!我这个工作啊,他就不是个朝九晚五的正经工作。慕总你说得对,是得换个正经工作。这个,你怎么知道,我想跳槽呢?”
沈南意笑得两腮都僵了,试图拉近关系:
“没想到师兄对我们这些校友还挺关心的。”
“什么?!你想跳槽?!”
罗绮杀了出来,差点揪她的耳朵。
沈南意拼命摆手:没有!没有!
罗绮瞪了她一眼,恨不得当场灭了她:“你跟慕总开什么玩笑呢,呵呵呵呵。”
沈南意缩了缩脖子。
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慕栖洲的笑容挂在脸上,再也隐藏不住。
这又怂又刚的性格,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看出来了,沈南意很害怕罗绮。
他轻咳一声,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高冷模样:
“罗律师,沈律师刚刚对我提出一个很严重的指控。你作为慕氏的法律顾问,帮我分析下,该怎么应对。”
罗绮傻眼了:“什么,指控?”
沈南意:?
慕栖洲严肃地点了点头:“她说,我不正经。”
沈南意差点晕厥过去。
我没有!我不是!这是污蔑!
我是清白的!
我错了!
“绮姐,误会!误会!这,纯纯误会。”
沈南意瞧着罗绮风雨欲来的脸色,吓得腿发软。
“慕总,您误会了。我给您道歉。”
正义女侠向可怕的资本低下了头颅。
慕栖洲挑了挑眉:“道歉是否就可以了?罗律师?”
罗绮再度傻眼。
她看看沈南意,又看了看慕栖洲,只想原地去世。
陈格走了过来,“慕总,太太电话。”
慕栖洲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电话走了。
罗绮大松了一口气,握住陈格的手:“陈师兄,多谢!”
陈格身子一僵,柔声安慰:“慕总这是跟沈律开玩笑呢。沈律,别介意。”
沈南意双手扶着茶歇台,直觉腿打颤:
“呵,慕总抬举了,我怎么会生气……”
她何德何能生气,她还能喘气就谢天谢地了。
陈格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沈律是怎么认识慕总的?”
罗绮惊叫:“你认识慕总?什么时候?没听你说过啊。”
不知是羞愧还是尴尬,沈南意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红:
“这,当时也不知道他是慕总。”
陈格扬眉:“当时?何时?”
沈南意看了陈格一眼,叹了口气:“就是那晚酒吧,慕总拿酒瓶砸我。”
轮到陈格惊叫:“噢,你就是那个……那个……”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
那晚的造型和今天,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难怪,他完全想不起来。
说到这,他立马想到一个问题:“那慕总是怎么认出你的?”
沈南意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这你该去问他。”
罗绮凑了过来:“慕总,为什么会拿酒瓶打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辰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酒吧?那天晚上你被慕总打了?”
陈格诧异:“那天,难道你也在?”
……
一场好好的签约酒会,突然变成了审判会。
沈南意被这几人围着连珠炮似地问,完全招架不住。
她只能猛给自己灌鸡尾酒,掩饰自己的慌乱和无助。
不远处,慕栖洲边聊着电话,边往沈南意的方向看。
蓦地,他的眉毛拧在一处。
视线也定格在沈南意的脸上。
她的脸异常红润,如桃花娇艳。
这是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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