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繁整个人都懵了,完全顾不上去挣扎,鼻腔缭绕的木质香气犹如致命的毒药,她几度怀疑自己有幻听。
男人见她没有回应,又怕她假装没听见,萧哲然用手臂扣住她的脖子,扒开她肩上的羊毛毛毯,低头在她的肩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从现在开始,你要习惯我们的关系,不能逃跑。”
徐洛繁心脏咯噔了下,身子不由地颤抖。
不是幻听。
萧哲然在那个牙印上吻了一下,热乎的气息喷在她的白嫩丝滑的香肩上:“糸糸,是不是吓到你了?”
萧哲然撩着她耳边的碎发,很自然地去揉她的红到滴血的耳垂:“别怕,我只是太爱你了。”
“让我当你男朋友好不好?对别人说,我才是你的男朋友,好不好?”他突然顿了一下,声音嘶哑,“结婚,如果你觉得结婚太快了,我们现在开始交往,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不好?”他又低沉重复了一遍。
求求别这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那么尊贵的一个人,却拉下身段来求她和他结婚,合适吗?
萧哲然的卑微刺痛了徐洛繁的心,他越是卑微,徐洛繁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是忘了萧夫人为什么逼他们“舅舅”和“外甥女”相称吗?
别人不懂,他不可能不懂。
“你别这样。”徐洛繁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不想萧哲然这么卑微。
徐洛繁摸了摸男人发烫的脸,她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可他从来烟酒不沾的。
一男一女在这种场合来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着实是受人瞩目,很快有人拿起酒来看热闹。
热搜新闻虽是刚被处理干净,互联网没记忆,但人有啊!认出徐洛繁的人相当的多,可谓是今晚的最佳女主角和三个苦情男主的戏码。
冯婷婷想离开时,还被保镖拦了下来,只准进不准出,她也只好默默回到宴会厅。
与此同时,徐洛繁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和萧哲然已经身陷舆论。
萧哲然就是见过大场面的,她都怕得要死,萧哲然还把放在她腹部的手搂得更紧,让她整个身体完全陷入他的怀抱里,不留一点缝隙。
他多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终于能见天日了,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徐洛繁唯一的男朋友。
“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他吻去徐洛繁脸上的泪水,又穷追不舍地问:“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萧哲然一遍遍问着,徐洛繁的嘴像上了特制的锁般,用铁钳也撬不开。
她不想回答,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范思贝也是看热闹不嫌戏大的,横冲直撞地跑了进来,见到冯婷婷还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心你也得暗病,略略略。”
“你有种别跑,给我回来。”冯婷婷听见的时候,她已经快速跑远。
“来追我啊,笨!”穿高跟鞋的怎么能和穿马丁靴的比跑步?傻吗?
冯婷婷小跑了几步不小心把脚给崴了,气愤地把鞋子脱了下来,一瘸一拐地跟着范思贝:“我不得给你点教训我就不姓冯,八婆给我站住,别跑。”
范思贝回头给她做了个鬼脸后,又说:“我不和小三玩,你走吧,别来沾边。”
她细细地看了好久,终于在众人的目光里找到了徐洛繁的方向,提起晚礼服就朝她蹦跶而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变得格外响亮,范思贝还真不社死,在宴会厅上又跑又吼,显眼包非她莫属了。
“糸糸我来了。”
“你怎么自己跑这里来了?”
“我刚在顶级突然看到新闻,就飞奔过来了。”
”姜忘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他脑里装的都是什么黄料?怎么见到谁都觉得人家在搞黄?自己有暗病就算了,还污蔑你是我后妈?”
范思贝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热搜,既生气又好奇。
看到萧哲然的眼神时候,吓得字都被她活活生吞:“你和于南……”
我爸不喜欢于南就算了,你自己培养出来的也不喜欢?
怎么说,于南比姜忘好太多了。可是,糸糸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世背景,就不配嫁入豪门。
萧家收养她,也只是她母亲积了八辈子的福气,去世早才转移到她的身上。
他舅舅又动不动的罚她,那么大个人了,喝醉了还不忘挂在糸糸身上。
刚刚还凶她。
与范思贝不同的是,徐洛繁的“显眼包”是别人给的,范思贝的是自己造的。
不过她好像顾不上那么多了,一个姜忘,一个萧哲然,还怕再来一个范思贝吗?
徐洛繁看到范思贝狂奔而来的那一刻,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天降的浮木,但她也哭笑无泪,只想赶紧逃。
“你疯了,你不应这样的。”她在他的侧脸蹭了蹭,拉下男人扣着她脖子的手,往后侧推到于南身上。
“于先生,你家爷病了,病得不轻,赶紧把他带走。”
范思贝委屈巴巴地想抱徐洛繁:“你小舅舅他,凶我……还有,冯小三……她追我,好可怕……”
“吓着了?乖,回去给你买糖。”徐洛繁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一刻也不想多待,拉着她的手往外跑。
萧哲然挫败地没站稳,很快从于南身上撑了起来,看着已经逃之夭夭的徐洛繁红了眼眶,堵在胸口的坠闷感,没有因为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得到释放,身体的某个器官像被无数根藤蔓穿裂。
于南瞥了眼萧哲然,又看着走远的徐洛繁,摇了摇头,唇瓣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二爷追妻路漫漫。
他扶着萧哲然坐到椅子上后,给所有保镖下达任务:“封锁所有消息,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冯婷婷像发现什么巨大新闻般,拿着手机美滋滋地筛选视频,还没按下发送键,手中的手机却被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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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舅舅把你吃了?”范思贝踏着她的新鞋,“还好我穿了马丁靴,没给你拖后腿吧?”
“早就吃得透透的了。”徐洛繁小声嘀咕完又回头看向宴会厅的方向,萧哲然没有追出来才放下心来,“贝贝,你打车来的吗?”
范思贝认真回答:“不是,我刚到顶级就看到了新闻,凑巧我还没上去玩,我哥就给我打电话,说有你在这里有麻烦。”
“还有车钥匙,也是前台突然给了我的。我看上面的钥匙扣,应该是你的车,就把它开来了。”
“你喝酒了?”上车前,范思贝灵敏的狗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把她拉下了驾驶座,“你找死啊?喝了酒还想开车。”
“嗯,一点点。”
她就是在找死,招惹到萧哲然这个大麻烦,害她回到家了还心神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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