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

    “无妨,无非就是传讯妖族罢了。”

    韩策轻眯着眼睛,看着缓缓消失的训鹰,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王恨。”

    “是!”

    “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莫须如此。”

    韩策伸手拍了拍王恨的肩膀:“御渊者韩策,还真是一顶高帽啊!”

    “那少君为何还要?”

    “奕棋罢了,天下何人不为棋子?”

    “既是弈棋,自然也需要兑子。”当然这句话韩策只在心中默念,并未说出口来。

    “走吧,距离拒渊关,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路风尘,大军终于来到了拒渊关下。

    拒渊关位于两山之间,依山而建,城墙高达数百米,说是关隘不如说是城镇。

    “传王令!”

    王恨驱马来到城门处,对着城墙上的守将大声喝叫到:“风王令!韩策将军前来协战拒渊关!金令在此!还不速开城门!”

    “还望将军稍等!我等需查验一番!”

    城门上的守将说完,便遣士卒放下一个篮子,王恨见状转身看向韩策,见韩策垂首示意,将金令和文牒放到篮子之中。

    大概过了一刻,拒渊关的城门缓缓打开,韩策为首驱马入驻拒渊关。

    中军大帐。

    韩策坐在下首,看向主将南宫翊。

    “敢问主将,拒渊关如今情况如何?”

    “我等奉王令镇守拒渊关,与那魔渊作战已经不下百次,我等只能凭借关隘险要据守。”

    说到此处,南宫翊不由的叹气。

    “百万大军如今不过四十万众,缺少食粮,器械也损毁过半,就连大阵也唉。”

    “南宫将军勿扰,如今由我等率领三十万大军镇守拒渊关,南宫将军安心便是。”

    “哦?韩将军已有破敌之法?”

    “自是胸有成竹。”

    拒渊关上,韩策跟随南宫翊巡城,突兀之间大地震动不已。

    王恨连忙向着关外看去,只见魔渊之中涌出无尽的妖兽,如潮水般向着拒渊关袭来。

    “敌袭!”

    南宫翊大声怒吼:“备战!开启大阵!”

    随着军令下达,一道青色的光幕将拒渊关瞬间笼罩,拒渊关之上有玄武虚影盘踞。

    “斩风!”

    “风!风!风!”

    随着士卒的呐喊,一道青绿色的斩痕向着潮水般的凶兽斩落。

    空气之中传来的尖锐的音爆之声,彰显着斩痕的杀伤,冲在最前的妖兽们,皆成两半。

    “吼!”

    妖兽后方,那高坐王座之上类人的妖族王座,发出巨大的声音。

    遮天蔽日的飞行妖兽瞬间爬上了拒渊关的大阵之上。

    “错刀!”

    城墙上的错刀人,在听到南宫翊的军令,抬起手中的符刀,瞬间斩出九刀。

    青红色的刀芒,在天空如绽放出了一朵妖艳的莲。

    可随着刀芒散尽,错刀人已无力的跪坐在地,他的脸上攀沿着妖艳的红,但他面目却显得很是平静。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看另一名战卒俯首接过他手中符刀,轻轻推入他的心脏。

    随着妖兽试探性的攻击的结束,在妖族王族的指挥下,妖兽开始疯狂冲击着拒渊关。

    如同黑色的巨浪瞬间席卷堤坝,待褪去,下一次撞上来的,更为猛烈。

    刀光肆虐,箭雨漫漫,尸体被一层层的铺平在大地之上。

    死亡在此刻起,便成了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只是一人倒下,又一人接替站起。

    盛世之年所传唱的英雄悲歌,如今只是滴落大海的水珠,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吼!”

    久攻不下,妖兽王座再一次发出巨大的吼声,妖兽这才入水一般退去。

    所谓错刀人,便是居于拒渊关大阵的中枢的符刀持有者。

    妖族怨血会侵蚀大阵,同时也在侵蚀手持符刀的错刀人。

    如今拒渊关大阵损毁,加快了妖兽怨血对大阵的侵蚀。

    只是一战,便有十五名错刀人被怨血侵蚀。

    怨血之伤无救,在怨血侵食心智前,下一任错刀人会以符刀给予前人解脱,这便是错刀人的宿命。

    而如今眼前这名错刀人,那被剥离下来的符甲中,他的身躯已经溃烂。

    鬼魅的红布满了他的全身,接任符刀的战卒,如前任一般将符刀推入他的胸膛。

    等怨血被符刀吞食,错刀人脸上也开始显现出了灰白之色。

    被剥离的符甲则被其他战卒穿在身上。

    他们是错刀营,唯一未曾一人死于敌手的营队。

    王恨收起战刀走到韩策身旁,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便是风国战卒的宿命。

    拒渊关换将,迎来的是渊国更加频繁的攻击。

    自从韩策来到拒渊关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而如今拒渊关士卒已经不足三十万。

    中军大帐,南宫翊端坐主位,听着诸将汇报战况。

    “主将,如今错刀营已不足百人,如此这般下去”

    “主将,我等能守,可如今粮草不足啊,关内所剩粮草只够大军半月所用,风都何时能押运粮草而来?”

    南宫羽脸上神色复杂,可又无可奈何。

    韩策军帐。

    韩策正与王恨对坐。

    韩策煮好了酒,温润的声音向王恨招呼道:“来尝尝,这可是你嫂嫂亲手酿制的青梅酒。

    王恨闻言,起身接过韩策递来的酒爵。

    接过韩策递来的酒爵。

    “慢些品,小心烫!”

    “谢过少君。”

    “哈哈!两位未曾等我前来便已开宴,是否不太好?”

    王恨闻言连忙抬头,只见南宫翊身着战甲走了进来。

    “末将,恨,参拜主将。”

    “无需多礼。”

    南宫翊笑着对王恨摆了摆手。

    韩策拿来一个酒爵,帮南宫翊斟满了青梅酒:“家妻亲手酿制,还请南宫将军品鉴。”

    南宫翊听到韩策这么说,跪坐在食桌旁,接过韩策递来的酒爵,慢慢的品鉴着。

    不多时南宫翊脸上便流露出颇为享受的神色:“清香绵柔,入口甘甜,又有着青梅的酸涩,味美!当是味美无双!”

    韩策双眼之中顿时流露出宠溺的笑意:“若是家妻听到南宫将军的夸赞之言,定然会是愉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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