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t叫桐谷和纱啊!”
桐谷和纱脸上自信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对方的话里夹杂着一个她听不懂的词汇,让她有些疑惑。
不过她还是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善。
她发现对方的领带是蓝色的,说明对方是二年级的学长。
在开成私立高中里,学生制服上女生的蝴蝶结和男生的领带每个年级颜色不同。
一年级是绿色,二年级是蓝色,三年级是红色。
对方的领带是蓝色的。
桐谷和纱根本不认识二年级的学生,自然也不会认识他。
不过她看向对方帅气的脸,总觉得有一点眼熟,似乎自己看过一张相似的脸。
特别是他的眼睛,总感觉自己看过一模一样的。
她突然想到了。
就像神宫里绘的眼睛一样,而且还都是蓝色。
毕竟蓝色瞳孔的学生非常少见。
桐谷和纱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是谁?”
她皱起眉头。
“我叫神宫司明,是神宫里绘的哥哥。”
果然,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之前她还以为对方是来告白的,没想到居然是神宫里绘的哥哥。
神宫里绘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难道是神宫里绘把我对她做的事告诉了她的哥哥吗?
她有些奇怪,要说为什么不早一点说,自己霸凌神宫里绘是在上个学期开始的,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说而是在现在说?
难道说她根本就不是神宫里绘的哥哥,只是她请来的一个帮手?
不,不对。
看着他的长相和眼睛,桐谷和纱能确认他确实是和神宫里绘有血缘关系的人。
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个更奇怪的点。
神宫司明是怎么找上自己的。
霸凌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很了解神宫里绘的性格。
既然神宫里绘没有在一开始就把事情告诉自己的家人,那她后面也不会说,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卷入麻烦。
既然神宫里绘没说,那到底是谁说的?
难道……是大岛治郎那群人说的?
说起来,她从午休到现在都还没有向大岛治郎确认情况。
她的内心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还是强行保持着镇定:
“你买通了大岛治郎?”
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对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买通?不,是他们全部跪下来祈求我原谅他们来着。”
桐谷和纱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她没有立刻相信,而是掏出手机,打算询问一下。
对方似乎也没有阻止的想法。
她给大岛治郎发了几条消息,等了一分钟,连已读都没有出现。
以往,自己给他发消息,一般几秒钟后就有回复,毕竟自己发的一般都是重要的事,她不会闲的没事给大岛治郎发消息。
额头渗出几滴汗水,她直接拨打了电话。
电话的提示音一声又一声地循环,最后消失。
桐谷和纱放下了电话,突然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几个异常的点。
中午神宫里绘只是出去几分钟就面色平静地回来了,她原以为是神宫里绘强装镇定,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午休时听到了好几辆救护车的鸣笛声,她还以为是某个运动社团里的学生练习时受伤了,现在看来,难道是大岛治郎那群人受伤了?
还有现在,她始终收不到大岛治郎的消息。
她突然全部想通了,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做的。
桐谷和纱抬起头,瞳孔微微颤抖。
神宫司明突然用一只手捏出下巴,微笑着:
“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
“一个欺负我可爱妹妹的恶心女人。”
……
桐谷和纱的瞳孔瞬间缩小。
她面前的神宫司明一个蹬地就闪身到她面前,一记高速鞭腿直直砸在她的腹部,她瞬间就飞出去三四米远,落在一个草坪上。
桐谷和纱蜷缩在草坪上,她弓着身子,双手捂着肚子,面色扭曲,开始不断干呕。
神宫司明可不是一个对女人就狠不下心的男人。
对明确的敌人,他从不手软。
他想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妹妹遭受的痛苦,给她一些身体上的教训。
当然,他会收一些力道,至少,不会把对方踢成一个残废。
桐谷和纱的意识终于从痛苦中回来。
她大口地喘着气,支起手臂,想要起身逃跑。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有想办法逃跑,自己才有机会让父亲制裁他。
可是她刚支起身,就感受一股强大的压力,把自己压到草坪上,全身都动弹不得。
她甚至都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神宫司明缓缓迈步走来,一只脚踩在桐谷和纱的侧脸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桐谷和纱除了感受到全身的疼痛外,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感。
她扭曲着脸上的肌肉,死死地瞪着神宫司明:
“你敢这样对我!我父亲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神宫司明依旧面无表情: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你怕了吧!我父亲叫桐谷大介!是大企业家,还是这所学校的股东!”
“是吗?”
神宫司明微微加重力道,让她闭嘴。
……
半个小时后,神宫司明离开了,花园里只剩下了桐谷和纱。
她依旧趴在那处草地,瞳孔涣散,面无表情。
发丝有一些凌乱,一缕头发粘在嘴角。
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的校服也早已湿透,里面的白衬衫黏在身上,让她有些不适。
十分钟后,她才缓过神来。
她慢慢地爬起来,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会感到疼痛。
她颤颤巍巍地走进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厕所。
她进入了一个隔间,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
她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小镜子,开始查看自己的脸。
脸上很脏,全是灰尘,一边的脸颊肿起了一个大大的包。
她现在的校服上沾满了泥土,全身都脏兮兮的。
身上的伤倒是不重,都是轻伤,但是范围很广,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能感到疼痛。
她把脸清洗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校服。
她决定在厕所里待上半个小时再出去。
那时学校里的人会少一点,她可以通过小路从学校的侧门离开。
她从书包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口罩,她决定戴上。
她不想在路上被别人认出自己,以及看到自己脸上的伤。
……
桐谷和纱跌跌撞撞地走在街道上,特意选择了偏僻的路段。
但她依旧能感受到周围路人那些异样的目光。
她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只是低着自己的头,视线集中在眼前的路面。
进站,乘上电车,出站。
她的视野里只是一双双腿。
她甚至不敢看别人的脸,仿佛只要看见,自己就再也走不动路。
一步一步,她盯着自己的脚,却感觉它不属于自己。
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黑色铁制大门,她终于停下,抬起头。
大门里是一栋二层的大型别墅,正是自己的家。
她如死水一般的内心终于开始泛起涟漪。
只要回到家,就能见到父亲了吧。
她稍微加快了脚步,走到别墅的门前,激动地打开大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漆黑一片的玄关。
她走进玄关,大门自动合上。
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打开手机,上面是一条父亲一个小时前发的信息:
“抱歉哦,和纱,我今天遇上突发状况,回不了家了。明天我一定回来。”
手机顺着她的手滑落,砸在地面,边缘处出现一片裂纹。
后背靠在大门上,缓缓滑落,然后用双手环住两条腿,下巴靠在膝盖上。
她瞳孔涣散、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
昏暗的环境中,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个男人可憎的脸。
她突然睁大了双眼,黯淡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神宫司明!我一定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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