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结束了……
一声枪响,何萱一脸释然地往后倒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似是解脱了般。
身后的温亦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随后用手指轻捻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嘲笑道:“刚刚是在庆祝游戏胜利吗?”
这样就以为游戏结束了?
太天真了……
可距离游戏结束,还早着呢……
……
她赢了,她从那荒谬的梦中逃出来了。
醒来后,何萱被告知手术很成功,而那个荒谬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
留院观察一周后,陆屿便把她接回家里。
车内。
何萱木讷地坐在副驾驶座,眼神空洞呆滞,仿佛像是失了智的儿童。
陆屿问:“夫人,吃奶黄包吗?”
何萱撇过头,眼睛看向窗外,呆滞地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视线最终定格在一家包子铺门口,陆屿将车子停在马路边,下车给她买奶黄包。
很快,就提了袋奶黄包过来,“夫人,拿着。”
何萱伸手接过,慢慢啃食着,从早上出院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还怪饿的。
看着乖巧的女孩,陆屿的心都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了抚她那柔软的发丝。
“慢点吃,别噎着了,没人和你抢。”
何萱表面没理他,自顾自吃着,实则内心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啊啊啊啊,莫挨老子。】
她头上还有手术时留下的创口,这老登竟然直接上手摸了。
当时温亦为了美观,并没有打开她的头颅,而是在她头的两侧钻了两个小洞,只要用头发一遮,没人能发现。
他说手术很成功,脑白质已经摘除,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能她只是个外来的入侵者,有了系统的庇护才不至于变成傻子。
但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何萱不得不装傻子。
还有半个月,她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在此期间,她需要收集陆屿家暴的证据,这样,才能帮原主摆脱这个家暴男。
这些天,何萱在一旁观察了好些日子,发现他没有任何暴力倾向。
相反,处处为她考虑。
比如,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出事,于是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装上了监控,浴室也不例外。
怕她不好好吃饭,每天都会按时按点回家,回家后还会带零食给她吃,不让她做任何家务,简直是模范丈夫。
不过,这些都是表象,她才不会上当。
她倒要看看,这个禽兽会装多久。
……
晚上。
陆屿下班回家。
“夫人,你看,这是什么?”
他手上提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有只正在吃草的小兔子,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像个小雪球,可爱极了。
不过何萱兴致缺缺,对这东西不感兴趣。
看她一脸淡然,陆屿忍不住问:“夫人是不喜欢吗?”
何萱看着兔子,没有表现得很开心,甚至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像是失了魂的状态。
她不知道怎么装智障儿童,只能尽量少说话。
不过,这时陆屿倒不开心了。
“行吧,夫人不喜欢扔掉就行了。”
话落,就将手伸进笼子里,捏住兔子的后脖颈,往垃圾桶的方向抛去。
扑通一声,兔子稳稳落至桶内。
她的心终究是肉做的,不忍兔子因她死在这里,于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喜……喜欢……”
“喜欢的话就把兔子捡起来。”他指着垃圾桶,命令她道。
何萱听话地去翻垃圾桶,把桶里的兔子捞起来,抱在怀里,摸着兔子,“兔兔,不怕……”
随后,对着兔子傻笑。
将兔子举至他的面前,一脸憨笑,像是在邀功,等夸奖。
额……
陆屿看着兔子,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俨然是被眼前这两个脏东西给熏到了。
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的。
“把兔子放下……”
何萱讪讪把兔子抱回,一脸懵懂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刚刚怎么不夸我?
陆屿无视她的表情,沉着脸,大手一拽,把她拽进浴室。
【啊啊啊啊啊,要开始了吗?要开始实施他的暴行了吗?系统,快,准备录好视频。】她在内心无比激动地说着。
等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沉着脸的样子。
但很快,内心的这份雀跃被他的一桶冷水给浇灭。
陆屿打开花洒,直接拿着淋浴头冲洗她全身。
这水……
好冰……
这哪里是家暴,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何萱被冻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像只落入冷水中被捞出的狗。
“冷吗?”他问。
“冷……”何萱牙齿打颤。
听到她说冷,陆屿这才将冷水调成温水,帮她冲洗。
“冷就要说出来,而不是一味地受着,知道吗?”
何萱听话地点点头。
是是是,好话坏话都让他说了,活该她冷死。
陆屿看着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抵是心软了,冲洗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冲的差不多后,指着浴缸,“把衣服脱了,自己进去洗,会吗?”
何萱有些懵懂地点头,好像是听明白了。
陆屿看着她那眼神中清澈的愚蠢,有些心累道:“不要什么都让我教。”
不懂。
她就是不懂。
就是要用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看他。
她就是想看看,这个衣冠禽兽到底会装多久。
陆屿被自己幼稚的行为逗笑了,有些自嘲地摇头,“我怎么会一个笨蛋怄气。”
随即转换语气,温柔道:“过来,我教你……”
怎么回事?
他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稳定?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
她好像……玩脱了……
……
……
吹风机的声音从室内传来,何萱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玩弄陆屿的领带,打成各种形状。
而身后的男人却没有一丝怒意,反而耐心地帮她吹头发。
不应该啊?
她都踩他雷区上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打她?
以前原主碰他的衣服,他都嫌脏,更何况她现在把他新买的领带给玩皱了。
难道是她表现的还不够?
要不,下次试着踩他最爱的皮鞋?
或是拿他的衣服擦鼻涕?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停了下来。
“吹好了。”陆屿放下吹风机,拿起梳子帮她梳好头发。
“肚子饿吗?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说完,就踩着黑色棉拖去厨房给她准备食物。
取下墙上挂着的粉色围裙,戴在身上,沉稳内敛的气质与粉色稚嫩的颜色之间的碰撞,莫名增添一股骚气。
何萱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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