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从云层之里跳出来一个身着橙色衣裙的女子,还有一个小丫头,这小丫头一身冰丝蓝裙摆,眼神又极为锐利,不像个小仙女,倒像个来找刺儿的疯丫头。
正是岑悦和小梨花,岑悦把小梨花放下来,在原地转了个圈,笑嘻嘻地看向远方的城门,问道:“我们该怎么进去呀?”
小梨花拉着岑悦的手,那种落魄的感觉荡然无存,“姐姐,且跟我来。”
岑悦嘻嘻哈哈一阵,拍了一下小梨花的脑袋,小梨花扎着两个精致漂亮的小丸子,明明可爱稚气的装扮,小梨花却板正得很,如此差异明显,岑悦感觉好玩极了,笑得极为欢快。
此刻正是日暮时分,小梨花任岑悦时不时把玩着她的小丸子头,一边牵着岑悦的手,京都有四扇门,她们来的是东门,这门的出入亦有讲究,东门只容许非富即贵、身份高尊的人出入。
岑悦不知道,小梨花拉着她的手,走到城门处,那城门守门的兵走来,正准备呵斥岑悦的时候,忽然看见她一侧的小女孩,顿时把呵斥的话语全部吞咽了下去。
他们连忙低头,作揖尊敬道:
“公主。”
小梨花冷声道:“让开。”
他们连忙靠侧,低头,看也不敢看她。
岑悦心下奇怪,不禁蹙眉,看向小梨花,小梨花把头埋在她的大腿上,抬起头撅起嘴巴,模样可怜地看着她。
岑悦顿时什么狠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直走到城内长亭处,小梨花先岑悦一步,未言泪先落,道:“姐姐对不起……我害怕你不要我,我,我其实是被家里撵出去的,流落在外,父皇不肯原谅我,我就,就负气出去沦落成了乞丐……”
岑悦全信了,她联想到她哥哥也是这样,爹爹不肯原谅哥哥,就把哥哥驱逐到游幽境,她蹲下来,用纤纤玉手拂去她的泪痕,安慰道:“不会这样了,姐姐以后保护你。”
小梨花破涕为笑,“谢谢姐姐。”
岑悦落下一声叹息,心想这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她牵着小梨花,走入了京都,很快走到了京都繁华的街巷,她眼睛亮亮的,精力十分旺盛,小梨花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其实周围全是眼线,小梨花一边默默留意,一边见缝插针在手掌心汇聚灵力,翻滚出一个青黑色的小蛇,从手掌心剥落下去,很快悄无声息地在人群之中游走,在无人防备之时,爬在人的身躯之上,一口咬住标靶人的脖子,顷刻丧了命。
却无人觉察,因为在那人丧命的瞬间,就会被某些“发觉”的人给架住,拉到了无人的阴影处。
小梨花看着兴奋无比的岑悦,脸上不自觉得带上了某些宠溺的意味,她拉拉她的袖子,道:“姐姐,我们要不先去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若是一下子全逛下来,明天就没有精力了,慢慢来,还有好长时间的。”
岑悦意犹未尽,但见小梨花有些累的脸庞,只好说道:“好吧,你饿不饿?要吃点什么?”
小梨花笑道:“去客栈里吃嘛。”
两个人走到客栈,要了间上房,岑悦在吃饭的时候又是和小梨花一番打闹调笑,饭毕,岑悦才感觉身体真的有些累了,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直直地躺在了床上,小梨花给她脱了鞋,又拿着温热的水给岑悦擦了擦脸,帮她把头发松散了些,才上床窝在了她的怀里。
岑悦闭上眼睛,胡乱地说道:“糖葫芦为什么是圆的?”
小梨花见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笑了笑,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你喜欢,它就必须只能是圆的。”
岑悦睁开眼睛,捂住嘴笑,嘻嘻哈哈地搂住小梨花笑了好一阵,才堪堪止住。
许久,她沉思片刻,道:“那我喜欢小梨花,小梨花就必须只能是我的吗?”
小梨花笑了,“我是你的。”
她说完,发现岑悦不说话了,仔细看去,岑悦已经闭上眼睛,睡得香甜。
小梨花窝在她怀里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坐直了,从床上跳下来,她给岑悦盖好被子,又在她周围施了保护罩,才整理好衣襟,忽而身形高大起来,慢慢地,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出现在了屋子里。
她看起来年龄与岑悦差不多,其实她年岁已经很大,只不过修炼得好,甚至渐入佳境,修成了孩童的模样。
此刻,她身形甚至比岑悦还高上几分,身材出落地也更加婉转动人,肌肤胜雪,幽清颜绝,明媚又清冷。
门轻轻打开了道缝隙,小梨花走到门前,把早放在那里的青黑色衣服拿了起来,她很快地穿好,走了出去。
一楼楼梯口早就站着一个青黑衣男子,那男子额头系有紫黑色抹额,极为不祥。
她走了过去,那男子转过身来,二人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或许是身着同一色调衣服,又或者因为二人相似的脸庞,不过男子身上杀气过重,反倒掩埋了他的好皮囊。
那男子恭敬地喊了声:
“姐。”
小梨花——或者称为程落更为恰当,嘴角泛着冰冷,道:
“我的好弟弟,你不是向来把事情做死做绝吗?刘家那个私生子,为什么不杀了?”
程臻笑道:“好姐姐,别这样,我只是最近觉得杀人太——不好玩了,这才留他一命,等哪一天玩腻了,自然就杀了的。”
程落道:“你最好尽快杀了他,他亲眼目睹传言‘圣子现世,灾祸随之’,很多人都在盯着他,你拿着他不放,会引火上身。”
“这个我自有分寸,不过你为什么把悦柔公主也带下来了,她是神帝的女儿,但就我看来,神帝对这个女儿可没什么亲情可言啊,利用不得,是个废弃的棋子。”
程臻把抹额摘下来,在手里把玩缠绕,状似不解,笑着看向程落。
若是为卿在场,恐怕要好一阵惊讶,向来怼天怼地的魔王也有如此温顺的时刻,而且还是在一个女子面前。
但他不知程臻自小是被名义上的姐姐——父亲的私生女养大,父亲在外走一圈,回来就会有无数个女人找上门让他领养自己的私生子、私生女。
程落就是其中之一,程臻更是其中之一,但不是所有的私生子都有资格步入高门大院,程落一直到十六岁才回去,刚一回去,就发现被遗弃在离家门口不远的七八岁的孩童。
或是想起了同样的际遇,她把他带回去了,做了自己的书童,瞒着所有人一直把他抚养成人,并暗中送他去读书。
一直到被发现,父皇狠狠地惩罚了她一顿,一个女子养一个男儿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养了许多年,这等欺君的罪过让他大怒,直接把二人扫地出门。
说起来他们也算天潢贵胄,却时不时体验一下高高在上的生活后,再被打入尘埃,这其中变化,滋味,痛苦,怕没有人比他们更懂。
程臻想起什么,勾起唇角,道:“阿姐这次回来,想必已经和我达成协议,阿姐,一切有我在,我愿意做阿姐的垫脚石,阿姐只管利用我……我一定要为阿姐戴上至高无上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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