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煦忍着笑扯出了自己的袖子大步往前走了,独留下夏鸢一人风中凌乱。
一只手牵着小男朋友一只手拿着冰糖葫芦的江岁安和满心满眼都是师父的沈熠年与一起来吃晚饭的方泽煦等人在一家酒楼不期而遇。
魔族身份暴露后跟师父的事情紧接着被暴露,当直面他们的时候,沈熠年还真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
江岁安稍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拉着他跟对面的几个弟子打招呼,两人牵着的手被直白的看着也没有松开。
几个人看见清冷高傲的小师叔举着跟她极具反差感的糖葫芦时,他们表情都有些幻灭。
在江岁安的带领下一行人进了酒楼的包厢。
“我当你们是自己人,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事实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们的沈师弟是我的了。”
这番直白的宣言让沈熠年脸蹭的红了起来,让对面的穆青和方泽煦险些一口水喷出来。
何子轩跟沈熠年一样红了脸,他还羡慕的看了眼同样脸红的沈师弟。
夏鸢忍不住想为这两句话鼓个掌,实在酷啊,妙哉妙哉。
“今日碰见请你们吃顿便饭,往后多照顾他些。”
江岁安还点了壶酒,眼神示意沈熠年去给他们倒酒,沈熠年便红着个耳朵一一给他们倒了杯酒。
他们看到两个人极为默契的用眼神交流惊讶之余又暗暗羡慕,羡慕两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
江岁安举起了酒杯,跟他们喝了一个。
这样的话就算是上了贼船了,吃人嘴软,喝了她的酒吃了她的饭自然得向着沈熠年。
江岁安真觉得老牛吃嫩草有时候也怪累的,得给嫩草铺垫铺垫路。
夜色深沉,月华遍地,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江岁安和沈熠年手牵手走在前头,后面的便是那几个弟子,经过这一顿饭他们对师弟跟师叔好上的事已经接受良好,看到两个人手牵手小心肝也不再震颤了,只会小小的牙酸一下。
进了客栈拐上二楼的楼梯,走在前面的江岁安脚步顿了顿,便扯着沈熠年走了过去。
后面的几人本来还疑惑怎么突然停下了,夏鸢伸过脑袋去一看立马又退了回去还不让几个师兄弟过去,原来是风流川跟个拦路虎一样在走廊里站着。
沈熠年看见风流川心气就不太顺,想着跟师父的承诺,他不情不愿的小声喊道:“师伯”
风流川充耳不闻,他只看着江岁安冷声道:“有事。”
楼梯拐角处悄悄的竖起了几只耳朵,风流川发现了也不在意,只是看着江岁安。
江岁安点点头,给了沈熠年一个眼神,就跟着风流川走了。
他们走到拐角处,几个偷听八卦的弟子立刻垂头贴墙屏住呼吸假装自己是个空气。
风流川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接着目不斜视的下了楼。
夏鸢松了口气,自家师父这气场真是吓人,她率先上了二楼,看见沈熠年跟个望妻石一样站在那里凭栏眺望走远的那两人。
她本想上前去宽慰几句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咳,方泽煦给了她一个眼神,夏鸢顿时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闭上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
“不用担心小师叔,相信她。”
方泽煦轻轻拍了拍沈熠年的肩膀,沈熠年轻轻的低低的嗯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师兄,想说什么?”
“明日启程回崇明宗,此事必须告知掌门。”
风流川一脸严肃而且态度透着不容拒绝,就算你是最受宠的小师妹这件事也没得商量。
其实,江岁安早就想到他会这样做,沈熠年的事既然已经暴露那还不如早点告诉几位师兄以后有岔子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能应付一二。
所以风流川说出这话后江岁安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道:“师兄这么着急回去是要找掌门师兄算账吗?”
听到她的话风流川先是疑惑,几秒后他便明白了什么脸色黑了下来,他险些忘了花月国一事。
江岁安抿着唇,清澈如春水的眸子里荡漾着细碎的笑意,透着灵动狡黠的光,风流川看着她走神了片刻,他很快移开了视线冷硬的说:“你提醒了我。”
说完他就消失在了原地,江岁安耸耸肩慢悠悠的往回走,掌门师兄真对不住,只能让你替我跟我的小徒弟分散点注意力了。
江岁安回到房间,小徒弟还坐在桌前等她。
一见到她回来沈熠年就黏了上去,黏黏糊糊的搂着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安全感。
江岁安被迫坐在他的腿上,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明日回去,你记着不许冲动乱讲话。”
他很快就联想到这是风流川的意思,这也是他找师父出去的原因。
沈熠年乖乖的点头又蹭了蹭怀里的温香软玉。
或许是江岁安的话或许是风流川对江岁安和沈熠年一事的重视,他选择用神符来一步到位。
这也就导致了方泽煦没有办法及时的给自家师父传递消息,光芒闪耀的那一刻,方泽煦露出了一个歉疚又无奈的表情。
程云本来正悠哉游哉的视察小弟子们的练剑情况,周围的空气波动的那瞬间他立刻感知到了,他的不远处呈现了风流川等人的虚影,程云暗道一声不好掐了诀准备溜,被一道灵力给制止了,溜走无望。
他只好清了清嗓子端出了掌门的姿态。
风流川表现的毫无异样,他看了程云一眼便对其他弟子说:“你们先走吧。”
方泽煦带着师弟师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程云眨眨眼,看着留下的三人心中浮现了个大大的问号。
风流川选择了常用来研究大事保密性极好的密室,还打算将在崇明宗的江岁安的其他几位师兄也都叫来,可惜的是除了徐广白并没有其他人在。
徐广白摸着脑袋进了密室嘴巴就开始叭叭输出:“发生什么大事了?这地方可是八百年都不用了。”
他的眼神在沈熠年身上转了转,眼底闪过一抹幽深的光,一瞬即逝。
“怎么这小子也在这?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到参与大事的地步了吗?”
“是新魔神降世了还是崇明宗要完蛋了?”
程云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身上,没好气的骂道:“你这是什么屁话!崇明宗万年不倒!”
江岁安看着两个师兄忍不住笑了起来,风流川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让两个打闹的人安静下来。
“你主张,你来说。”
风流川轻轻颔首语气正经又冷漠的说:“沈熠年是个魔族,拥有强力魔气,不宜留在崇明宗。”
程云和徐广白对视一眼,语气稍稍严肃了些,程云说:“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江岁安一脸淡定的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配合上沈熠年略显可怜的表情,两位师兄都若有所思的盯着沈熠年看。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崇明宗是个大宗断然不会做歧视之类的事。
只是风流川如此正经严肃,徐广白和程云怎么也得维护自家师弟的面子和尊严。
程云想的比徐广白多一些,毕竟他是掌门,自然得为崇明宗考虑。
自古以来妖魔就不被世人所容,虽然崇明宗不歧视,但别的门派可不这样想,既然沈熠年是个魔族那就得考虑这件事会不会对崇明宗造成什么影响。
他沉吟了片刻才道:“此事容我细细思量一番,除此之外可还有要事?”
风流川看了眼沈熠年语气非常不好脸色也不好看的说:“他居心叵测,诱拐师妹!”
徐广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程云也震惊的看向江岁安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防备的看着沈熠年。
原来一位老父亲就够难缠的了,现在成了三位老父亲一起三堂会审,沈熠年表示自己压力山大。
江岁安颇为无奈的说:“师兄别这么夸张,诱拐也该是我诱拐他。”
程云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你冰清玉洁,清冷如皎月怎能干出这事?就是这小子!”
江岁安是真无奈又好笑,她道:“几位师兄都无须紧张,有你们在,谁敢欺负我?”
“他不敢的。”
随着她的话沈熠年也乖乖的点头,一副我很老实的样子。
有江岁安护着,他们也没说什么太难听的话,只是有些不情愿,沈熠年虽然修为进步飞快但跟江岁安到底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魔族血脉,当初收他的时候就是因为他血脉混乱几人才再三询问。
没想到这一入小师妹的眼连心也入了。
程云心思百转千回,自家小师妹的性子他是清楚的,认定了的人一般是不会改的,而且还护短,被几个师兄从小给惯坏了,有时候是真不听话,但也无可奈何,索性还有这几个师兄帮他撑腰,就算哪日沈熠年这小子入了魔对师妹不好,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如此一来要解决的只剩下这个冷硬如冰块的师弟了,这倒是个棘手的事。
徐广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拍了下手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有哥几个给她兜底,也没人敢欺负她,你说是不是?”
沈熠年乖巧的点头,“徐师伯说的是。”
“给他个期限,如若咱们发现他害小师妹咱们就地诛杀都不为过。”
徐广白的意思是给沈熠年一个考察期,期限暂定,一旦沈熠年起了坏心思谁都不会放过他。
说什么就地诛杀,这话听着吓人实际上也就是说给风流川听,他在情感和社交上一向是直来直往,不会转弯。
江岁安悄悄的捏了下沈熠年的手,暂做安抚。
密室内沉默了一会,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风流川不得不妥协,只是他心里很不爽需要找人打一架出出气。
程云和徐广白都悄悄的松了口气,准备各回各家,程云刚迈出去一步就听风流川冷酷的声音响起,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师兄,许久没同你切磋了,来吧。”
程云僵硬着身子转头看他干巴巴的说:“你一路奔波,我跟你切磋怕是胜之不武。”
风流川危险的冷笑一声,“你不来打怎会知道谁输谁赢。”
程云:
程云:看这样子是为了报复啊,报复我哪一件事?是花月国还是夏鸢还是
一时间真拿不准他到底是因为啥了,程云躲不掉了只好蔫头耷脑的跟着风流川去挨揍。
徐广白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两人,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我早就知道不对劲!”
江岁安一挑眉,无所谓早知道晚知道,反正她跟沈熠年都在一起了。
“改日给你些好处,不许到处乱说。”
“成交!”
徐广白坏笑着遁光走了,江岁安拉了拉沈熠年的手,两人也回了望月仙居。
至此这两件事暂时告一段落,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之后沈熠年尝试着用自己的灵力去加固对魔气和妖力的禁锢,过程虽说艰难好在他也能自行加固了。
沈熠年活像个修仙界的恋爱脑,一切以江岁安为主,江岁安说什么是什么,唯她马首是瞻。
这天沈熠年如往常一样跟江岁安挤在一张藤椅上,像个痴汉似的陪着她在树下睡午觉,一张通讯符到了沈熠年的手里。
江岁安打了个哈欠意识朦胧的看了两眼,原来是穆青去寻剑谱时从人间又买了几坛子酒,邀请沈熠年一同去品酒。
江岁安推了推身后的大型靠枕咕哝道:“去,再拿几坛好酒去,你请他们喝。”
对江岁安说的话沈熠年一向是照办,他依依不舍的抱了抱软乎乎的江岁安才慢吞吞的动身。
江岁安睡醒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映入眼帘的是颜色加深的天空,瘦削的枝头挂着火红的一轮红日。
艳丽的晚霞铺满天际,流云随风飘远,远山在暮色中朦胧了轮廓。稀疏的风拂过梢头,一阵凉意吹过温热的脸颊。
这真的太惬意了,风时不时的吹来带来一阵凉爽,星月忽然飞了出来,江岁安坐在星月上欣赏着流云飘动,欣赏着日落西山。
风撩动起她的发丝和裙摆,像是在空中翻飞的蝴蝶,圆圆的红日在她眼睛里一点一点沉入山中。
一只千纸鹤循着江岁安的踪迹飞了过来,千纸鹤绕着她转了一圈等江岁安伸出手来千纸鹤才乖巧的停在了她的手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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