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同方家中,正在喝酒闲聊的毕文山突然站起来,扭头看向村子某处。
板凳“咣当”一下倒在地上,冷不丁给范同方吓一跳。
他尬笑两声,问:“毕老弟,这是咋啦,好好一下子突然”
“有人闯进来了,已经和刁秋梅打起来了。”毕文山严肃地说。
范同方瞬间反应过来,又问:“需不需要我”
“不用,能和刁秋梅打得有来有回,估计对方也是异能者,别让普通人过来碍事。”毕文山说着快步朝大门走去,出门前不忘再次提醒:“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能力,你们要有人过来找死,我可顾不上。”
言语间自视甚高,阶级分明,完全不把普通人当作同类,与刚刚悠闲随意的态度判若两人。
范同方因毕文山的态度心底发毛,范芸也从屋里拿着擀面杖走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躲好。”范同方说,“有人闯进来了,还是异能者,看他们的态度,对方大概率是警察。”
“啊!那这,我们”范芸手中的擀面杖掉落,无比焦急地看向范同方,不等她把惊慌失措的话语说完,范同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随着时间流逝,范同方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满是担忧的范芸叮嘱道:“小芸,好好躲起来,咱们是死是活就看今晚了。”
说完,他快步出门,离开后又将大门从外面锁上。
与此同时,毕文山一边快步赶往刁秋梅与许明渊所在地,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什么事?”电话那头,钱夭问。
“有人闯进来了,是个异能者,刁秋梅可能不是对手,现在立刻锁定我位置,等我信号。”毕文山简洁快速地说完,而后直接挂断电话。
另一边,钱夭身边,苗翠芹一手搭在推车把手上,有些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入侵者而已,毕叔叔已经赶过去了。”钱夭回答完苗翠芹的问题,自言自语道:“我也要快点回空间,不然爸爸出事了怎么办。”
说话间,电梯门缓缓打开,钱夭按下数字九。
楼层从负一开始缓缓攀升,经历两次震动后,停在了九层。
电梯门打开,钱夭走出去,苗翠芹又道:“你不走了吧,今天正好贾老板那边也交代了事情。”
“嗯。”钱夭头也不回地说,“你去忙吧。”
电梯门缓缓关上,苗翠芹按下数字七。
片刻后,电梯到达七楼,门打开后,苗翠芹推着推车扭腰走出去,车上正是还在昏迷的秦时等人。
她踩着高跟鞋走在红地毯上,媚眼如丝打量着两侧的透明玻璃墙壁。
房间内,有马桶,简易洗脸池,以及一张小得可怜的床。
而关在其中的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男,有女,不少女人还大着肚子。
这些人大多缩在房间的一角,连床也不敢上。
精神状态好一点的会在察觉到苗翠芹经过时,颤抖着将头缩下去,看都不敢看一眼。精神状态更差的则靠在墙壁上,他们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眼珠机械般地跟着苗翠芹缓慢移动。
走廊的暖黄色灯光明媚柔和,照出可怕的人间地狱。
苗翠芹推着车打量玻璃墙壁上挂着的名牌,用编号代替了名字,还写有关押者的所有露骨信息。
三围,尺寸长短,优缺点描述,甚至有些女人的门牌前还写着怀孕几次。
“喂!坏女人,你放我们出去!”走到长廊深处时,一个十六七的男孩看到苗翠芹过来,激动地不停用力拍打玻璃门。
赫然是跟黄颖彤一起来找影蛇的夏魏然,那副敢反抗和叫喊的模样,俨然还未经过真正的地狱。
“放我们出去!不然等警察找来你就完了!”夏魏然吼道,“坏女人,快放了我们!喂!放了我们啊!我爸肯定已经报警了!马上就来抓你们了!”
玻璃的隔音不算差,但苗翠芹也是异能者,故而很清楚地听到夏魏然在喊什么,她停下脚步,扭头看过去,摇摇头挑逗般说道:“小朋友,警察找不到这里的,你就一辈子呆在这儿,好好给姐姐当牛郎吧。”
夏魏然被苗翠芹露骨的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本能地向后退去,“你别”
苗翠芹又抬手,隔着玻璃门在夏魏然身上来回比划:“或者有人需要你的器官,就把你绑到手术台上,把胸膛划开,将器官取出来。取什么呢,心脏、肾脏还是别的什么呢。”
夏魏然听不清苗翠芹说的具体是什么,但不妨碍他被吓得彻底魂飞魄散。
见夏魏然不再制造噪音,苗翠芹继续推车朝前走去,又经过两个房间,里面关的是缩在角落不敢动弹的孟璇与黄颖彤。
走到最里面,苗翠芹对人吩咐道:“把这几个也关好,顺便”
她在脑中回想刚刚看过的信息版,贾老板要求弄出强迫效果,女方最好纯情点,是个处女。
“我这哪来的处女啊,总不能用那两个小丫头吧。”苗翠芹忍不住嘟囔道。
这时,正好推车上陈飞鸣和秦时已经被抬走,姜初槿与顾婉婉的脸完整地闯入她视线中。
“就这个了。”苗翠芹指着姜初槿,再次吩咐道:“把她换身衣服,打扮朴素点,然后给我送到九楼三号间。”
“是。”工作人员说。
苗翠芹眼见解决一个任务转身离开,走回电梯进去后,又按下九楼的按钮。
片刻后,电梯门开,苗翠芹刚走出来,就看到走廊上正站着个人看向自己,差点吓一跳。
待看清那人是谁后,苗翠芹又露出妩媚的笑容,走上前柔声问道:“侯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是我给您安排的人不合口味,还是有别的什么问题?”
她说的很隐晦含蓄,因为送侯涅生进屋后,她就和钱夭下去两趟接了两拨人,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分钟。
这人又是另一个大老板钱程派来的,她总不能直白问对方是不是肾虚吧。
她脸上笑容不变,暗暗打量侯涅生,说不认识这人是不可能。
毕竟侯涅生那张脸只要见过就不可能忘记,更何况他还一直活跃在大荧幕中。
除了容貌惊人外,这人肩宽腿长,衬衫袖子卷起,露出的小臂能看到明显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又不过分饱满,可谓恰到好处。
侯涅生微笑说道:“人是不错,只不过”
话说一半,苗翠芹似乎认定了什么,在心底惋惜地念叨难得一见的美男啊,身材也好,怎么就
“可惜性别不对。”侯涅生将剩下的话说完。
苗翠芹:“??”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没听懂。
苗翠芹当场愣住了,甚至脸上妩媚的笑容都僵硬起来,完全不明白侯涅生是什么意思。
“钱老板一开始没告诉我会有这档子事,不知道也是难免的。”侯涅生抬手拍拍自己的肩膀,似乎上面有什么看不见的灰尘,掸了几下才看向苗翠芹不急不缓地说:“我性取向为男,可以给我换个小男生吗?”
苗翠芹:“?!”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老娘这里哪有小男生给你
突然,苗翠芹想起来好像还真有小男生,不过单纯是字面意义上的小男生。
不等她开口说有,侯涅生又道:“顺带提一下,我这人要求还挺高的。”
“没事,侯先生您尽管开口。”苗翠芹强撑着笑容说道,“我保管给您弄来。”
她在心底盘算道反正到时候按照要求随便找个男的,能力一用,睡人还是被人睡都没太大差别。
只听侯涅生笑着说道:“首先要身材适中,瘦而不嬴,有点肌肉最好,然后皮肤白皙有光泽,年纪也要适中,二十出头的就行,其次身高的话”
看着侯涅生那认真思考的模样,苗翠芹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绷不住了,内心已经开始骂娘了。
“一米八就行。”侯涅生仿佛察觉不到苗翠芹愤怒的内心,笑着将剩下的要求一口气说完:“最后,我对颜值的要求其实不高,跟我差不多就行,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要那种娇滴滴的,最好俊一点,帅气一点。”
苗翠芹的笑容彻底绷不住了,内心疯狂咆哮。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颜值要求不高?跟你差不多?
老娘把你脸砸地上毁容,然后找个丑八怪行不?
“侯先生,您这边请。”苗翠芹皮笑肉不笑地说。
她将侯涅生带到另一个房间等着,而后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说:“您稍等下,我很快就会按您的要求带人过来的。”
“嗯。”侯涅生坐在贵妃椅上,顺便翘起二郎腿,主人般地从旁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优雅地喝起来。
苗翠芹:“!!”
老娘的壶啊!
老娘刚泡的顶级茶啊!
还有老娘的贵妃椅!死男人你在干什么!
侯涅生喝了口茶,见苗翠芹还站在原地,故作疑惑地问:“为什么还不走,是我的要求太高了吗?”
“一点也不高。”苗翠芹绷着脸,恨得把后槽牙都咬碎了,忍无可忍地将门摔上。
要不是门和门框的质量足够好,她这下足以将门甩飞出去。
愤怒的摔门声还在屋内回响,侯涅生仿佛听不到般,又呷一口茶,评价道:“茶不错。”
另一边,苗翠芹来到先前招待侯涅生的那间房,忍无可忍地生气怒吼道:“找你她奶奶的!死基佬!去死吧!一堆破要求,把老娘这掀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啊!”
“他妈的!也不照照镜子再说话!全天下找得到几个比你好看的啊!”
“还要求不高?高得还不如你自己日自己得了!”
吼了半天,终于发泄差不多的苗翠芹扶着腰岔气道:“呼——,妈的,真是气气死我了。”
等苗翠芹的吼声消失,屋内的细微呻吟声才逐渐清晰起来。
她又缓了会儿,自觉差不多才走到床前抬眼望过去。
只见松软宽敞的大床上,一个五官姣好,妆容妩媚的女人昏睡在中央,头枕在丝绒枕头上双目紧闭,面色潮红,嘴巴微张,不时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见对方身上还盖着被子,苗翠芹好奇地将被子掀起来,心里第一次无比期待对方已经被糟蹋了。
然而被子掀开,女人性感身体上的暴露衣衫丝毫未动,甚至为了她不乱动,女人的手还用绳子给反绑住了。
苗翠芹看着女人手腕上用于捆绑的黑色绳子眼皮子跳了跳,一时不知该感慨绳子终于它发挥正儿八经的用途了,还是愤恨侯涅生居然真的是基佬,而自己还要满足他苛刻要求去找男人。
苗翠芹深吸口气,将被子随意搭在女人身上而后无奈出门。
她走到电梯前时,正好有人把姜初槿整理好送来,她满意地看了看,“不错,不错,光是看着就适合被糟蹋。”
说着,苗翠芹蹲下来,脸颊一侧浮现出黄绿色的花朵,花瓣呈线状披针形,卷曲外翻。
她轻轻朝姜初槿呼了口气,空气中瞬间飘散一股淡淡的香气,还带了点无形的绯靡诱惑之色。
“行了,送过去吧,直接丢床上就行,人已经在里面了。”苗翠芹站起来,摆摆手示意人快送去。
她按下电梯,不等走进去,身旁一侧的空间像是卡顿般,闪了两下后,刁秋梅瞬间出现在她眼前。
“啊——!”
这次苗翠芹吓得直接后退好几步,脸上惊恐藏都藏不住。
只见刁秋梅跪在地上,浑身是血,左手手腕肿胀扭曲,勉强抓着右手手腕,而本该是右手的地方空空荡荡,竟是直接被砍断了。
血顺着切面飞速流出,在地毯上大片大片晕染开来,像只在地狱盛开的彼岸花,绝美绚烂却昭示死亡将至。
“唔——!”刁秋梅疼得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同时却完全叫不出声。
苗翠芹这才看到,刁秋梅的脖子上不知为何戴了个奇怪的金属颈环,颈环印有很深的掐痕,掐痕顶端的凹陷青紫渗血,像是要将人活活掐死,
“你还不来救我”刁秋梅说。
她的声音沙哑微弱,几乎只剩气音了,看向苗翠芹的眼中是对生的极致渴望。
“来——来了!”苗翠芹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跑过去扶起刁秋梅,架着对方,进入电梯,又按下六层的按钮。
关门后,她耳边是滴答滴答的声音,偏头望过去,是刁秋梅被切到整个手部的胳膊。
切面整齐骇人,血在止不住地滴落。
苗翠芹被吓得不敢动弹,电梯门开后,见到自己无比熟悉的住屋,暖橘色的灯光照在绒毛地毯上,耳边还有遥远处婴孩的啼哭声。
这光照在她身上,寒得可怕,那声传入她耳边,尖得可怖,它们顺着脊背不停蚕食她,直至灵魂深处。
此刻她每一寸肌肤都在打颤,都在发抖。
迈出去后,她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不知为何,她仿佛看到不远处死神镰刀高举,在朝她缓缓招手。
苗翠芹的声音抖得不行,“你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刁秋梅眼睛半睁半阖,血大片模糊了她的视线,脑中满是刚刚被折磨的惨烈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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