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落雪无痕 > 第九十章老老实实
    只是经过上午那么一闹,麋赤雪心中一点儿高兴的心绪都没有了,不仅吃饭伤了胃,就连上了床榻睡觉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难受,唉声叹气。liufeng

    她是真心觉得气不过,那个混蛋说他会试着成全自己,试着理解自己,更会试着放下执拗,会去看看自己为之奋斗的那个理念,话是如此说,可她总感觉他是骗人的,一边儿哄着自己放松警惕,一边儿又死活不松口,简直是阴险至极。

    她越想越气,一连叹了好几口气,赫连玦也是无奈,十分清楚她心里是怎么想,他真的好想说一句:你终于意识到了?你终于发现了?可到最后他还是一句话说不出口。

    随即,他摸着她的头发劝慰起来:“别想那么多,也别费心伤神的思虑这么多,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麋赤雪喘息一声:“可我就是气不过,他一直用着极端的方式,用着让我难安的方式来动摇我的内心,来引起我的心软和愧疚,以前是硬来,发现硬不过你后就来软的,我可真怕会被他忽悠了。”

    赫连玦侧身将她揽在怀里,深邃的眸子闪着光芒:“雪,你真的不考虑用强硬的方法来威逼他就范吗?若是他一辈子不愿屈服,那我们就等一辈子吗?”

    这话一出,麋赤雪有些抱歉,沉寂一会儿才开口:“赫连玦,对不起啊,其实依照你的脾性和能力,早就可以完成那个理想的,如今到现在没有付诸行动不过是因为我罢了,我很感谢你没有违背我的意愿,也很感动你为我妥协的一切,但是但是我不行,你想的那个办法我做不到,我也不能做,对不起我我可能真的给你拖后腿了”

    自从她跟了赫连玦之后,肉眼可见到他的变化,他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也因为自己将冰冷的心逐渐融化,以前他的那些狠厉无情,心狠手辣,也因为自己这个妻子的存在而化为了绕指柔。

    他对很多事情的妥协变得不像从前的他,也不像真正的他,她希望他是一个深明大义,仁善天下的帝王,可又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一再违逆本心,变得不开心也不快乐。

    “别这么说,不许说对不起,也不能说谢谢这两个字,可能你理念是对的,我听你的就是了”他脸上没有表情,却带着些许阴鸷和寒戾。

    麋赤雪揶在他怀里感动的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一定努力劝服他,一定用最快的时间劝服他,你相信我好不好,夜歌城的国都都要修建好了,我怎么能不努力呢,赫连玦”

    二人没再说话,沉寂了许久后麋赤雪安然睡着了,朦胧的寝帐中,赫连玦的眼眸寒光四射,自言自语低沉开口:“雪,若是这次我没听你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天光清辉,明媚沉寂,照耀的大花园里花朵璀璨,含章殿的正殿中阿赞光着膀子坐在暖榻上,清圆一边皱眉一边给他擦药,暖榻上还坐着一个一脸单纯眨巴着水灵大眼睛的小公主,莫紫宁。

    他方才跟封隶交手左肩被伤着了,一片红痕还渗着血丝,把两位小姑娘心疼的不行,清圆气愤的嘟着嘴:“宁元君身边到底养的什么人,出手这么狠,看把你伤的,真该让火神大人把他脖子拧断才是。”

    宁儿也心疼的不行,忙喊着:“阿赞哥哥,你疼不疼啊,宁儿都觉得疼了。”

    阿赞笑了笑,感觉一点儿都不疼,看着两位小美女发自内心的高兴:“不疼,一点儿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清圆看他还有心情笑,便知他没什么大问题,于是看了看宁儿温柔开口:“小公主,姐姐听你阿赞哥哥说,你想跟你阿赞哥哥永远在一起是不是?”

    宁儿忙不迭点头,纯质的眸子尽是星光,“可以吗?阿赞哥哥说需要姐姐你的同意,那姐姐同意吗?”

    “当然同意。”清圆笑眯眯的看着她,感觉自己母爱泛滥,“因为姐姐也会跟你阿赞哥哥永远在一起。”

    宁儿也笑了:“太好了,那姐姐跟宁儿都可以嫁给阿赞哥哥是吗?”说罢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可是阿赞哥哥的身份特殊,不是应该皇后娘娘赐婚的嘛,万一皇后娘娘不同意怎么办啊?”

    阿赞摸摸她的头笑笑不说话,清圆在一旁上好药,又给他穿好汗衫和内衬,冲着小公主娇笑:“你阿赞哥哥命好,皇后娘娘很宠他,但凡是他喜欢的娘娘一定会满足他的,你就放心吧。”

    “那太好了。”小公主雀跃的不行。

    清圆满意点点头,“嗯,那你以后要乖乖听姐姐的话,姐姐一定好好照顾你的,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一起伺候你阿赞哥哥好不好?”

    小公主嗯嗯的点头高兴的不得了,一旁的阿赞更高兴了,自己都不禁感叹自己的命好,左手贤惠娇俏媳妇儿,右手漂亮可人媳妇儿,这命,你说说,多好。

    清圆看着这一对儿金童玉女,感觉又听话又乖巧,心里也挺高兴的,随即看开口嘱咐:“你们俩先在这儿说说话,我小厨房里煲了药膳汤,还有养生汤,我现在去拿过来给你们喝。”

    说完还不忘叮嘱阿赞不要乱动胳膊,当心扯到伤口,人走后,阿赞便和小公主相互对视着傻笑,俩人都开心的不行。

    宁儿眸子极为清澈,小脸儿稚嫩又白皙,窗外的阳光打在脸上仿佛像个小精灵一般,阿赞看的都要入迷了。

    “宁儿,哥哥的伤口好痛啊。”阿赞蹙着眉头,好像真的一样。

    小公主担忧皱眉:“啊,上了药还痛啊,那怎么办,宁儿给阿赞哥哥揉揉吧?”

    “这是外伤,不能揉的。”他挑眉看着她,小公主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阿赞看她为难的样子忍着笑意,“宁儿可以亲亲哥哥,那哥哥就不痛了。”

    小公主惊讶的张了张小嘴,“这不好吧,这不是非礼吗?”

    “怎么会呢,这多正常啊,你是哥哥未来的媳妇,亲亲也是应该的。”

    宁儿为难的看他:“阿赞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了,宁儿是皇族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三书六礼教养长大的,宁儿只是从未涉世有些单纯,但又不傻”

    阿赞一怔,恍然间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当她是个傻孩子了,他思虑一番故作难受的模样,看着她:“宁儿,你要记住,你虽然是皇族公主,但你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那你看哥哥我现在这么难受,你作为哥哥的小妻子是不是应该让哥哥不难受啊,那哥哥现在亲亲你就不难受了,你给不给哥哥亲?”

    宁儿脑子转了转,突然感觉有那么点儿道理,又想了想之后才说道:“那行,宁儿不想阿赞哥哥难受,给哥哥亲亲,但是只能亲一小会儿,不然就是非礼,可以吗?”

    阿赞点点头,心里乐的生笑,看着闭上眼睛的小公主缓缓凑上去,刚开始还只是轻轻吻着,嫩汪汪的触觉让他心生悸动,后面就忍不住将她缓缓放倒在暖榻上压着她亲,手上还不老实的握住了小公主的腰肢。

    他越亲越上头,小公主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了,突然,帘子一响,端着托盘的清圆大人进来了,看见这场景就皱起了眉头,“干什么呢?”

    阿赞不慌不忙的放开宁儿坐起身,双手一举:“我啥都没干!”

    宁儿也缓缓坐起身,无辜的睁大眼睛点头:“嗯,是没干什么,宁儿是在给阿赞哥哥止痛,哥哥说宁儿亲亲他就不痛了。”

    清圆哭笑不得,将托盘放到桌子上走过去,“这你也相信?这个小色狼坏的很,你可千万别上当,别听她忽悠你。”

    说罢还拉着宁儿的小手苦口婆心起来:“宁儿,你要记住,你虽然要嫁给你阿赞哥哥,但是你一天没过门儿就一天不能让他乱来,他一天没给你名分,就一天不能碰你,知道吗?女孩子出门在外要矜持,不能太随便的,你可是公主,可是咱们家将来的荣耀呢。”

    宁儿点点头,觉得挺有道理,倒是把阿赞给气了个半死,冲着清圆直嚷嚷:“你别太过分啊你,岂有此理,你自己不让碰就算了,现在连宁儿也不让碰,你信不信我逛窑子去!”

    清圆一听他说这种话,赶紧伸手将宁儿的耳朵捂住,深怕她被污染了,而后看着阿赞斜睨:“去啊,没人拦你,又不是没去过,有什么稀罕的。”

    她挑着眉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儿:“凌将军不会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吧,你敢去逛窑子是七爷带的吧?你觉得我把这个事儿在娘娘面前说一说,你猜,她是会打断你的腿,还是会拧了七爷的脖子?”

    凌厉的眼神儿,挑衅的小表情,瞬间将小狼崽子拿捏,阿赞脊背发凉,低呼求饶:“我错了!”

    清圆一哼懒得理他,走过去将托盘的两碗汤端过来,一碗让阿赞自己喝,一碗自己亲手喂宁儿,边喂边哄:“好宁儿,把汤都乖乖喝完,姐姐还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芙蓉奶糕,千层酥,待会儿晚膳的时候吃,赶紧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吃的白白胖胖的,姐姐就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宁儿乖乖点头,可听话了,阿赞在一旁郁闷的不行,喝完汤躺在暖榻上唉声叹气:“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这是遇上了什么好媳妇儿啊,一个看着单纯,其实一点儿都不傻,一个看着傻,心里比谁都精明,他可真是命苦啊。

    清圆可不管他的无病呻吟,立志打算将小公主也就是她们家未来的荣耀照顾的健康水灵,白白嫩嫩,以后出去了见人都要自夸,这是东辽莫氏的公主,皇后娘娘的妹妹,咱们家的骄傲。

    傍晚来临,还未到酉时宫里又热闹起来,宫宴时间即将到来,坤宁宫越水堂内仇老大坐在正厅里独自喝着茶,没一会儿大鸟从外边儿进来了。

    “老大,那小子还在大门外跪着呢,要不要撵走!”

    仇老大冷清的脸没有表示,抬手饮下一口茶漠然开口:“不用,盯着就行。”

    对面的魁山冷笑一声:“宁元帝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有心眼儿了。”

    交泰殿卧室里面赫连玦悠悠睁开眼睛醒来,伸手一摸空旷的感觉让他顿时一惊,猛然起身掀开帐幔,不远处跪着的三个侍女见他醒来立马回话。

    “陛下,娘娘方才起身了,见陛下还在歇着就没有惊动,娘娘在偏殿茶室。”

    赫连玦心中松了口气,不过也挺开心欣慰,他的皇后知道他醒来没见人定会着急,所以才让人在此处守着告诉自己。

    侍女过来侍奉他起身,宫宴时间来临,洗漱完直接换上了吉服和冕冠,他走出去寝殿来到偏殿时,就看到暖榻上麋赤雪一个人依偎在窗旁发呆,身形有些落寞,眼里没有了光芒。

    几个女使都在正殿的会客厅候着,没有人进去打扰她,小北朝他看了看,又看了看偏殿茶室的人,示意陛下去看看皇后娘娘。

    赫连玦会意独自走过去,挥了挥大大的衣袖坐到她的旁边,将她揽进怀里,下巴磕在她的额头上。

    “雪,你好不容易高兴几天,能不能别想不相关的事情了?咱们的大婚盛举可还未结束呢,新娘子这样可不吉利啊。”

    麋赤雪没有说话仍旧看着窗外,那株栀子花树正开的茂盛,也是奇怪,不是这个节气的花期居然也能盛开,赫连玦可真有本事,万事在他手中都可以翻云覆雨。

    她沉寂了一会儿,朝着他怀中挪了挪,语气有些失落:“陛下,我好矛盾啊,我明明承诺过你也答应过你的,可我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我就是做不到,我方才想了好多,其实我一点儿自信都没有,我发现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赫连玦,我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

    她有些悲戚,看似漫无目的的话语却处处充斥着无奈,赫连玦将她揽的更紧一些,悄然安慰:“雪,我理解你的矛盾,也明白你内心的挣扎,我答应你我尽量不让你为难好吗?”

    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心中同样矛盾和挣扎,看着怀中的人仍旧郁郁不安,便提起精神来看着她:“雪,你若是不再忧心,我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可以吗?”

    “惊喜?”麋赤雪疑惑了一下,侧身过来:“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我可是还不完了,你还有什么惊喜啊?”

    赫连玦神秘一笑蹭蹭她的脑门,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麋赤雪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面写着自己名字的三个字,而且那个字迹让她瞬间怔住。

    赫连玦递给她,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不可置信了半天才问道:“这是我父亲给我的家书吗?赫连玦?这不会是父亲给我的家书吧?”

    赫连玦见她恢复过来,缓缓点头:“是的,是我岳父大人给我夫人的家书,夫人赶紧看看吧。”

    “你怎么拿到的?这是那个混账用来要挟我的东西,怎么会轻易让你找到呢,赫连玦你也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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